第七卷 繼續的on my own 第二章 憤怒

那天早上,悉尼的天氣特別炎熱.

的作戰部長,祖爾羅姆.博達提督和往常一樣穿著西裝,坐上隸屬於作戰本部的護衛要員駕駛的轎車,離開了自己的家.途中不得不要求司機將冷氣開強一點.由於安全上的習慣,上班時間和路線是每天亂數決定的.轎車也是最新防彈制的.就算被對戰車火箭筒直接命中,也能夠撐一會兒.

在車中看過了例行的報告之後,博達提督的轎車駛進了市中心的一棟建築.

名義上是保全公司的總公司,但這棟建築物正是的作戰本部.統率,營運遍布世界各地的部隊所需要的通訊與資訊裝置都集中在這棟建築物中.

因此警戒非常森嚴.

若認真地想侵入這棟建築物,就算派一個中隊的步兵與大口徑子彈與對人地雷,以及給予其它數不清的洗禮,也必須做好被絆在關卡之前三十分鐘以上的覺悟.辦好麻煩的手續,在停車場下了車之後,正巧碰到一位來上班的幹部,華格納上校.

「早安,閣下」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美國人.戴著海盜船長似的眼罩,用拖著右腳的獨特方法走路.聽說那是他在正規部隊時代所受的傷.

「早安,上校.今天早上真熱啊」

「是.我會讓他們對空調系統的檢查做徹底些」

「只是聊聊而已.話說回來——傑克森怎麼樣了?」

「拷問的結果在三周前便已交給您了」

「我是說他的狀況」

「大概得先進醫院療養吧.因為用了些非人道的手段」

他和博達進入電梯,往高樓層移動.

變成兩人獨處後,博達低聲說.

「八九不離十了.雖然還無法斷定但基爾拖羅恩公司也糟糕了」

「是「

大概是察覺了他在指什麼.華格納變的有些緊張.

「阿米特那傢伙也很可疑.情報部的報告就照這種態度對待.」

「不會吧.將軍他?」

「不清楚.馬羅里卿還是和以前一樣,也許我也該搬家了.不過,目前為止這裡應該還沒問題吧.

為此我每天像這樣都受麻煩的安全手續款待呢.」

「是,只要沒用轟炸機,向我們動手沒那麼容易.」

電梯到了二十六樓.

用了兩個樓層設置的司令中心內,已經有十幾名本部工作人員在上班了.有些昏暗的寬敞房間.

完全沒有窗戶.取而代之的是超大型輸出螢幕的顯示光茫,模模糊糊地閃爍著.

「要開始忙羅,上校」

博達一邊回應部下的敬禮一邊走著,向華格納說.

「敵人的指揮系統完全異於既有的.不然的話,我們之前不可能一直被佔盡先機.普通的情報網與武器系統對他們來說也沒用吧.或者正如泰紗所說「

就在這個時候,猛烈的衝擊襲向整個房間.

某種巨大的爆炸.將牆壁炸飛,粉碎了機器與螢幕,火焰膨脹,熟悉的部下們被扯得四分五裂,這一切全部化為死亡之牆,湧向博達.

除此之外,祖爾羅姆.博達什麼都不知道了.

很快就早上了,宗介一夜沒有合眼.他抱著慣用的衝鋒槍,蜷曲在廂型車的駕駛座上.

他們位於調布市北邊的廣闊植物公園旁邊的停車場.停車場內冷冷清清,幾輛車稀稀落落地停在裡面.因為引擎沒有發動,車內非常寒冷.

昨夜被那樣侵入後,實在沒有悠悠閑閑地待在小要的公寓里的膽量.正如加里寧所說,宗介為了他個人的逃脫路線,準備了許多緊急狀況時需要的東西.在和美利達島通訊之後,整理了簡單的隨身物品,兩個人搭乘以前準備好的車子,離開了那裡.利用首都高速公路等的路線,徹底排除被跟蹤的的可能,車子也已經換了兩次.

總之,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同樣隸屬於的情報部員,代號的』另一個護衛』,從昨夜起就聯絡不上.幽靈不可能沒發現雷納德的侵入——不,也許在昨夜就被』無力化』了也說不定.不管怎麼說,宗介並不指望那個幹員會來幫忙.最近幾個月,自己不在東京時也是和同樣隸屬於戰隊的PRT要員交接後才前往的.

「唔「

宗介感覺到小要在后座動了一下.她裹著遠足用的毛巾,蜷曲著身子.

「現在幾點?」

「快八點了.你稍微睡了一會兒吧」

「嗯「

小要揉了柔眼睛,慢慢起身.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穿著制服.

「好想洗個澡喔「

「放棄吧」

「早餐怎麼辦?」

「吃這個」

宗介從袋子中拿出乾糧,隨隨便便地往後一拋.

「噯「

「牛奶和蔬菜汁在那兒.喝一些吧.也許得以體力決勝負」

「不過來接我們的直升機不是會直接送我們過去嗎?」

「是沒錯.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派出的運輸直升機應該會直接在這個停車場降落.這是為了避開以前預定的指定地點——調布飛行場與幾個學校的校庭,多摩川河濱的操場等等.

在幾個小時前的通訊得知,直升機內裝了,這是泰紗的主意.為了最糟糕的狀況所準備的.應該沒有機會用到吧.不然就麻煩了.

「噯.我要換衣服,不要往後看喔」

「好」

宗介一邊扳轉後照鏡,一邊說.背後娑娑地傳來衣服磨擦的聲音.

「不過真是傷腦筋.換洗衣物幾乎沒帶幾件.也好擔心倉鼠沒有飼料吃喔.空調的電源是不是關了呢「

好象和以前一樣只是出去幾天,就能回家的口吻.

「」

「還回得來吧?」

小要察覺到宗介異常沉默,聲音隴罩著不安.

「這個「

「什麼?」

「不「

他沒有說出真相的勇氣.

昨天和林水敦信的對話.宗介相當清楚已經撐不下去了.在這九個月中,用各種手段保住了她在社會上的立場.巧妙的情報操作與壓力,收買,誤導倫理觀所產生的自主規制,輕鬆地讓大眾媒體保持沉默,地方自治團體的相關人士也一樣.

的AI在網際網路上持續散布著假情報.

遇到有相當以正確的根據的人貼出』這是陰謀』時,便以』又是陰謀論者啊』反應.同時再偽裝成別人發出過剩的反應.在令人煩厭的論戰中適度地中傷,模糊人們關心的焦點.最後還能注意到真正重要的要點的,一百人中只有一個吧.那個聰明人提出疑問的話,AI便巧妙地改換模式,重複同樣的動作.人類會疲勞,但AI基本上是不會疲勞的.就這樣永遠也無法得出結論,』有問題的少女』就這樣模模糊糊地消失在想像的面紗彼方.在大多數人的記憶中,也只留下』嗯,好象有這樣的傳聞喔』——僅只如此.

不止,這是各國的諜報組織與巨大企業所使用的情報戰之一.

預算寬裕的組織只要使用適當的人材與裝備,不難辦到.

但這也是有極限的.在巨觀的社會層面上,小要還能算是平凡無奇的人吧.

但在僅僅一千兩百人的學校社會中,不太能期待壓力,收買和情報操作的效果.不過他們的淳樸善良很可靠也是事實.林水的話是俯瞰學校人們的人的『實際感受』.

有沒有讓小要變成對敵人來說毫無價值的人呢?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讓她繼續過正常生活的方法.宗介很早之前就在考慮這件事.

比如說.

將小要所知的所有資訊打成報告,匿名發表到全世界怎麼樣?重要的不是她本身,而是傳說她掌握的技術資料.在香港事件後,宗介曾向泰紗提案.但她馬上露出相當哀傷,但又有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微笑這麼說了.

(相良.你以為這方法沒有人想過嗎?)雖然泰紗沒有說出事情的始末,但以結論來說是沒用的.拿出幾許金塊給湧向金礦的人們,說』只有這些.沒了』——他們也不可能放下手中的鶴嘴鋤和鏟子吧.

也就是說,並不是挖到礦脈的幸運人物.

他們就是』礦脈』本身.

這並不是天賦,而是詛咒.

沒有從這個宿命中逃脫的辦法.

完全沒有.

到底該怎麼告訴她這麼殘酷的事實呢?

宗介用力握緊方向盤.

「千鳥「

宗介努力地想說出昨天在歸途中,向她說』牽手吧』之前,無法開口告訴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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