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04:11時(當地時間)
帛琉群島貝里路達奧布島
「那麼就開始研會吧。大家盡情地跳……哈哈哈~」
用嬌氣的聲音說完,九龍的AS舉起迴轉機關炮開始掃射。
迴轉機關炮是由6根槍管束在一起的機炮,在高速旋轉的同時發炮的武器。擁有來複槍不能相比的連射速度,可以讓子彈像雨點一樣被發射出去。
「URUZ1呼叫URUZ6!你能不能狙擊?!」
「ive。從這個位置開槍不能確保彈道射線。現在正在移動中。」
「URUZ10,地獄火導彈呢?」
「用完了,長官!」
「哎,可惡!」
35mm的子彈像是撕碎紙片一樣輕易地打穿大樓和柏油路,向著宗介他們所在的方向襲來。由於碎片和白煙的關係周圍視野接近0,M9都在全速逃亡。
「URUZ7,你衝上去!其他人後退進行援護!」
「URUZ7了解!」
簡短的回答後,宗介的[強弩兵]以低位向前方跑去。
九龍。
你應該已經死了——這種話已經說不出口。伴隨著痛苦的感受,「已經夠多了」——宗介這樣想。
那時——在北朝鮮的山中,自己應當了結掉那個人了。
但現實和願望不同。不知道他有什麼鬼運氣,但他確實還是活著。用那架機體——[猛毒]——向自己發起挑戰。
在分秒必爭的那個時候是沒時間去確認他究竟有沒有死的。但說到底,認為他死了還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九龍。你到底打算怎樣……)
果然這是個圈套?他那種口氣簡直就是知道我們要來。就算這樣,他那麼囂張地出現……他在想什麼?
不明白。
先前的不安——戰鬥開始前的不安又蘇醒了。
頭頂上一陣陣刺癢,呼吸變得急促、無論如何都不能冷靜。原本敏銳的神經無論怎麼集中都不能恢複到原先的狀態。
很糟。這樣下去——會非常糟糕。
大破的「黑暗法蘭絨」的殘骸和同伴們M9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如果自己失敗了。
失敗了、輸了、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對手是那個九龍。順安事件那次是逃出來了——可他又回來了,為了殺我的同伴。就像3年前在阿富汗的時候——
「URUZ7!」
是馬卡蘭的聲音,宗介一下子清醒過來。剛才的行動太過單調了。
「!」
「要不要提高點氣氛啊?!」
九龍發射裝在迴旋機關炮上的榴彈炮。小型炸彈帶著破壞與災難大量落下,像氣泡碎裂一樣爆出一陣陣火焰。宗介僵硬地後退著,總算躲過這些榴彈。
「URUZ7!你在幹什麼!」
後退的馬卡蘭、毛、達尼剛的M9舉起來複槍向九龍開火。子彈精準無比地向[猛毒]飛去。
40mm的穿甲彈依次命中[猛毒]的頭、胸、肩、腿——不,只是看上去命中了。
這些子彈全都在機體的前方擦出火花、彈飛。瞬間的大氣扭曲後,大樓的牆壁上出現放射狀的裂紋。
[猛毒]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那就是特殊機構嗎?」
達尼剛在那裡喃喃。
「肯定。不要接近它。」
橫向躲過迴轉機關炮的掃射,宗介回答道。
敵人的火力相當猛烈,難於靠近。根據目前為止的資料,[強弩兵]發動λ驅動的有效距離至多為數十米。必須跑進這個距離以內,然後用那種射擊——「將意念灌入子彈、開炮」攻擊。
「不管怎麼說,這樣下去是無法接近的。可惡!」
躲在全是洞的倉庫壁的陰影中,馬卡蘭咒罵著。多虧了M9卓越的運動性能才能從彈雨中逃到這裡。然而這樣長久對峙下去的話,不管是什麼機體都不可能沒事的。
「URUZ2通達各單位。試著把目標從機體轉移到武器上!瞄準迴轉機關炮的彈艙……啊!」
「怎麼了?!」
「沒事,損傷輕微!快!」
馬卡蘭他們當即瞄準開火——連「了解」之類的話都省去了。跳躍中開槍的有,趴在地上開槍的也有,一時間所有的子彈都集中到[猛毒]的右側。其中大部分子彈都被那個力場彈飛了。
「哼哼哼,都說了沒用的……嗯?」
閃光、爆炸。
慢一拍飛來的子彈霎那間飛進迴轉機關炮的彈艙,引爆其中的火藥;數百發35mm彈由於連鎖反應爆炸,對周圍撒播著具有殺傷力的金屬片。
大樓被破壞掉大半,被火焰和黑煙包圍。九龍的AS看不見了。是化為粉末了,還是被爆炸吹飛了?……
「成功了?」
「不,還沒有。」
「當心!」
剛說完——
穿過黑煙、身上包裹著火焰的[猛毒]從天而降。即便是在極近距離遭到爆炸攻擊,也基本沒受什麼傷。
「幹得挺漂亮的,啊?!」
[猛毒]穩穩地著地,像踢砂石一樣踢飛水泥塊,以高速突進。和M9同樣的——不,更高的爆發力。
「真是難纏的傢伙。」
「URUZ12,退下!」
宗介警告後攔在衝過來的敵機面前,對峙。現在正是使用λ驅動的時機。
[強弩兵]在腰部架好霰彈炮,瞄準。
顯示屏的正面中央正是衝過來的[猛毒],雙手各握著一把單分子短刀。
「卡—西—姆!」
九龍大笑,和4個月前的那一幕極為相似。
(準備……)
應該能行的。我已經用過好幾次了。對、一定能成功……如果沒有成功……如果失敗了……
冷靜下來——如果不能冷靜的話……
精神集中——如果集中不了的話……
想像子彈能穿過去——想像。想像是最重要的,是絕對必要的。
宗介扣下扳機。
霰彈炮管中57mm的子彈被發射出去。
瞄準得很完美。生出「翼」的穿甲彈飛翔著,穿透九龍的AS——
不對。
和前面一樣,子彈在[猛毒]的面前變成火花消散了。
「……!」
什麼都沒有發生。
剛才的只不過是通常射擊罷了。λ驅動並沒有啟動。
「唔……」
[猛毒]已經向這邊猛撲上來。握著單分子短刀的雙臂伸展開,像要抱住[強弩兵]一樣。
「宗介!」
在九龍的短刀切開[強弩兵]的駕駛艙之前,從側面跳出來的M9撲倒宗介的機體。2架機體糾纏著倒在那裡,近在咫尺的地方單分子短刀在空轉著。
宗介操作著機體半撐起身體。
「……毛?」
「振作一點!你在發什麼——」
毛的話只能到此為止。急停轉身的[猛毒]舉起右手,用食指指著M9。
「乓——」
在[猛毒]和毛的M9所在的直線上、什麼都沒有的空間扭曲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奔向毛的機體——
機體發出不祥的聲音。
碰乓、像是鈍器砸中什麼的聲音;金屬骨架折斷的悲鳴;還有大量液體飛濺的聲音。
由於內側受到的衝擊,M9的頭部被割下來了。沒有被切斷的電纜和管子拖住頭部,像長頸怪物的頭一樣耷拉在背上。被切斷的管子里流出緩衝吸收液,在地面上積起小水塘。(翻譯註:長頸怪物是日本民間傳說中出現的一種妖怪,通常外貌為穿者和服的女性,頭頸可以自由伸縮)
「毛?」
[強弩兵]手中的M9依舊軟綿綿攤在那裡,紋絲不動——
沒時間磨磨蹭蹭調查她的安危了。九龍把手指又對準了[強弩兵]。直覺感到了危機來襲,宗介抱住M9迅速向後躍起。
九龍低聲笑著。
「喂喂,別緊張嘛。我只不過是指著你而已。」
「……」
宗介盯著[猛毒]的正面,緩緩放下毛的機體。
「URUZ7,發生什麼事了?」
馬卡蘭和達尼剛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