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零崎人識的人間關係之與匂宮出夢的關係 最終章

「落幕」

◆◆

側腹受到的槍傷多虧了市井游馬的治療(雖然相關的處理有些粗暴)而沒有化膿,應該說好像恢複以後真的會不殘留一絲痕迹。從玖渚山脈歸來的三天以後,零崎人識作為汀目俊希,穿著備用的學生制服,走在通學的登校途中。

姑且,在安靜下來的這段期間,人識和兄長——MindRender・零崎雙識取得了聯絡。雙識那邊倒是經常聯繫人識,因為人識幾乎沒有主動找過雙識,所以對兄長驚訝的反應而覺得有些新鮮。這些暫且不論。

想問的是關於直木飛縁魔的事。

因為絕對不想暴露中彈的這件事,人識對自己和直木三銃士之間的戰鬥隻字未提,儘可能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果然還是做不到吧,總而言之,關於那個有著平靜的強大的男人,提出了疑問。

「不是有句話叫『入了鬼籍』么?」

首先從雙識口中說出的,就是這句。

「這是迂迴的形式來表現『死』,不過對零崎一賊來說沒什麼機會使用這句話——畢竟一賊的人生來就是殺人鬼,也就是鬼了」

「不——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來著」

因為雙識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人識不由得急躁起來。

這傢伙,不會實際上不知道飛縁魔吧,果然是弄錯人了嗎。雖然這麼想到,但是接下來、

「對他來說,從出生之時開始就背負著妖的名字」

雙識這麼說道。

「直木飛縁魔——我還記得。既是妖,更是『魔』的拳手。……但是因此,他人太好了。所以我才能取勝」

「……SeamlessBias的大將,曾經被假面女僕給打敗了對吧?好像飛縁魔就是那傢伙的師父」

「嗯?欸——原來還有這種事。嘛——在他作為妖,以及『魔』之前,他也是一個尋求『緣』的人。再說我們會戰鬥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真懷念——嗯,是一場苦戰。現在的話就贏不了了吧」

「那還不是因為你用那莫名其妙的大鋏壓抑自己的實力」

「也有這個可能吧——和他之間的戰鬥,是在持有『自殺志願【MindRender】』,被這麼稱呼以前」

「也該差不多交給我了吧,那個」

「什麼嘛,口中說是莫名其妙的大鋏,人識你自己還不是想要麼」

呵呵呵,這樣笑了出來。

然後雙識接著說道。

「如果他——直木飛縁魔現在敗北了的話,也會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吧——尋求『緣』的他因為『緣』而敗北。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是個幸福的男人」

人識——回憶著這樣的對話,再次陷入了沉思。

直木飛縁魔。

雖然沒有一直監視著他——而且在那之後,也沒有去確認,但是受了那樣的重傷,毫無疑問是已經死去了吧。

入了鬼籍吧。

這麼考慮著——並且,關於這件事本身,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不應該去思考。

但是。

「但是——也有的地方很不通常吶。到最後,出夢也還是什麼都沒跟我挑明」

不否定被戲弄了的感覺。

不,雖然被出夢戲弄是家常便飯,但上次的也仍然屬於異常的範圍——果然,不應該對玖渚出手吧。大體上,人識到最後,連出夢對待玖渚直如此謹慎的理由都不清楚,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了。就是如此——對別人的事不聞不問。

總之,先去轉換一下心情吧。

這麼嘀咕著——人識穿過了中學的校門。

那個瞬間、

有什麼東西滑過背部。

但是,未能分辨其正體——能夠確定的是,現在的感覺並不屬於汀目俊希,而是屬於零崎人識之物。

也就是——殺氣。

感覺到了殺氣。

「…………?」

一邊感覺著這份訝異,人識姑且先進入了校舍——一步又一步,越深入,這份厭惡的感覺就越為明顯。階梯和走廊,這些場所明明一如往常——但是,越靠近教室——腳步就越沉重。

並且,那是。

自己記憶之中的殺氣。

不——應該說反過來才對。

想想看的話——那傢伙會朝自己釋放出殺氣,真正的意義上一次都不曾有過——!

至今為止的殺氣,終究也單單只是字面意義上的『消遣』而已——抵達教室,推開門扉。

室內是——一片血海。

肉塊之海。

作為汀目俊希的三年間,一起學習的同學們——被虐殺殆盡。

被虐殺。

被虐殺。

被虐殺殆盡。

並且教室的中心,課桌之上。

只有一個人低著頭,盤腿坐在上面,一頭長髮——那個人穿著學校規定的水手服,那件水手服,沾滿血污,沾滿肉塊。

從水手服里伸出來的手腕,長到了異樣的程度。、並且——那長得異樣的手腕中,抱著一顆人類的頭顱。

那是,這個班級的班長。

榛名春香的頭。

「唷——人識」

穿著水手服的女人——不言而喻。

無庸贅述,是匂宮出夢。

「……出夢」

「嘎哈哈——這是第一次」

出夢笑了。

帶著狂亂的眼神——已經狂亂的表情。

看著人識,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第一次,不是因為工作,不是因為消遣,我——殺了人」

「……你在搞什麼鬼」

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人識,只是向出夢提出了問題

進入教室中。

將手伸到背後,關上了門。

「為什麼——做出這種事」

將同學們的身體,像飛縁魔一樣,弄得四分五裂——如同踏上地雷一般。

人識並沒有很好地融入這個班級——在同學之間的確很輕佻。但是,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

「嘎哈——但是,一般人還真是脆弱吶。輕輕摸上去就變成這副樣子——但是你看。很幸福的表情——不是嗎」

輕輕撫過懷中的榛名春香的臉頰——

出夢這麼說道。

對著這樣的出夢,人識又一次、

「回答我!為什麼做出這種事!」

吼了過去。

「為什麼做出這種事?你不明白嗎?嘎哈哈——不明白嗎,零崎人識。嘎哈、嘎哈、不明白嗎,嘎哈哈哈——」

對此——出夢只是,一個勁地不停笑著。

然後、

「不明白嗎!」

突然,吼了起來——將手中,班長、榛名春香的頭砸向地板。只有通常強度的一般人的頭部,輕而易舉地,如同西瓜一般碎裂開來。

血液和腦漿,讓教室染上更深的赤色。

「我可是殺手——匂宮出夢!因我感到畏懼,因我感到恐怖啊!別小看我——不要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我是——我自己!才不是別的什麼人!才不需要什麼朋友——不要會錯意了!不要接受我!拒絕我的情感啊!因為做不到這種事,才會變成這樣!別看錯人了——別瞧不起人!我本來,就是會因為這種事感到喜悅的人!」

「…………」

對於如同狂叫一般的出夢——人識沒有反應。

吸了一口氣。

「不向任何人諂媚,不向任何人屈服,只憑著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就算無關係也毫不在意,就算無抵抗也毫不在意,就算無交涉也毫不在意,只是蠶食般地將一切吞噬殆盡——我是『人喰【Maing】』的出夢!」

嘎哈哈、出夢再次笑了出來。

說的好像,如果不這麼做——精神就無法保持安定一般。

「你不也是這樣——人識!你實際上除了殺人以外一無是處,只是一個殺人鬼而已——那又為什麼,簡直像個普通人一樣認認真真的上什麼鬼學校!?明明就沒有雙重人格還過什麼雙重生活——不是太狡猾了嗎!為什麼只有你!不是太狡猾了嗎!」

出夢完全不隱藏自己的暴躁——踹飛了身邊的課桌。被踹飛的桌子,直接撞上了倒在地上的學生。

那位學生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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