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活著還是該死去」
「這根本構不成問題」
◆◆
人識想起了哥哥・雙識的話。
『女生第一次穿上的,為了調整胸型的貼身衣物,也就是初件胸罩。我覺得那是人類的秘寶。不過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就是了。呀當然女生的內衣全都是美妙無比的東西,其中為了自身的成長而不得不穿戴的衣物的價值更是無法計量。男性從短內褲到貼身短褲的替換行為,根本不可能與之相提並論。想像著年幼女生用笨拙的動作緊上背後的掛鉤的姿態,就不由得全身陷入歡喜中而不停顫抖。很可惜的是我們幾乎沒有將那種身姿印入眼帘的機會。但是,既然現實中無法看到,我們可以展開理想的幻想。這是適當的等價交換也說不定』
……不對。
想要回想起來的才不是這種話。
『人識。你覺得失敗為何物?』
是這個才對。
那個戴著眼鏡的,有著金屬絲線工藝品一般體格的,使用大鋏的殺人鬼,曾經,向人識問過這個問題。
是相當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的確人識在那時,我哪知道,失敗不就是失敗么——像這樣,粗魯給以了回答。
雙識對那樣的人識露出笑容。
『這樣就沒法展開話題了』
說出這樣的話。
『對此我【私】認為,失敗這種東西,是不是根本就不存於這個世界上呢。失敗並不是失敗——會不會是這樣呢』
在和人識的對話中,使用『私』這個第一人稱,這麼考慮的話,這不是在私人的場所,而是作為一賊在行動中的談話也說不定。
欸,還真是積極的想法呢。
這麼回答道。
總而言之,失敗是成功之母,你想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吧。
但是雙識搖了搖頭。
『呀,人識,這才不是那樣積極的話題』
『話說回來人識,失敗,本來就是成功的反義詞對吧?也就是說本應該成功的事沒有成功的時候,人們就將其稱為失敗。但是,在這裡進一步深入思考看看吧,人識。本應成功的事——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成功吧?』
不可能會失敗。
因為那是本應成功的事。
雙識好像很快樂似的,繼續說著。
『成功沒有理由,但是失敗卻有與之相對應的理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個人想要對這句話提出很大的異議。不如說應該反過來才對。成功有著其中的理由,正因為欠缺了這個理由,人才會失敗——我想要這麼訂正。也就是說,失敗的事從最初開始就只有失敗的命運。而且正因如此,那才並不是失敗』
但是即便如此。
也有無法進展順利的事吧。
無法如願的事,無法按計畫進行的事。
在世上這種情況不是多的遍地都是么。
現在回想起來,為什麼會在和雙識的對話中,做出這樣理所當然的回應,那肯定是由於當時的狀況走勢吧。總而言之,人識就那樣反駁了雙識的觀點。
『不對』
對著那樣的人識,雙識如此回應道。
『無法進展順利的事、無法如願的事、無法按計畫進行的事。從一開始,便應該是無法進展順利的事、無法如願的事、無法按計畫進行的事。所以那個結果便極為理所當然——因此,那非成功以外的任何事物。換個古老的說法的話,那就是讓會失敗的事成功——僅此而已』
理所當然的總結。
本應那樣的事——終究也似是而非。
所以那就是成功。
『所以,如果看到了因為失敗而哀嘆的可悲之人,我們應該溫柔地把手搭在那個人的肩膀上,然後這麼說——沒關係的,那個失敗對程度如此的你來說,已經算是成功了』
如果這就是事實的話。
的確不是什麼積極的話題——應該說,如果對因為失敗而哀嘆的可悲之人說出這種話,一般來說是會被揍的吧。
要點是,人類有著與其相應的身份,如果抱有超出分度的希望,結果失敗也是理所當然。換個拐彎抹角的說法——如果被說了這樣的話,就算在那時會狠狠地失敗,人識肯定也會去嘗試的吧。雖然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樣的失敗了,但那肯定是來自雙識的、作為兄長的、帶有他個人風格的說教。
真是難以理解。
但是,清楚把握自己力所能及,力所不及之事,對人生來說也十分重要的。
現在,人識又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直木飛縁魔——那個男人,非同尋常。
器量不一般。
平靜的強大、樸實的強大,無法傳達至這邊。所以飛縁魔的危險程度,除了從其行動來推測估量以外別無他法——雖說如此,實際上僅僅從那麼些微的接觸中,便已經足夠辨別。
因為是直路,所以跑著去的話很快就能追上吧。但是人識、出夢、玉藻沒有選擇這個選項。雖然現在的話,可以三人聯手從背後偷襲過去——但是卻沒有這麼做。
「還是等一段時間比較好」
出夢這麼說道。
「畢竟那傢伙突然出現在道路中間,毫無形跡地發動了突然襲擊嘛——現在,我們還處於一定的精神混亂中。這種狀態的話,就算能贏的戰鬥也贏不了」
雖然以為變得燃了起來,實際上那是比想像之中還要冷靜的意見。
「也有可能,那些傢伙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陷入混亂——所以要重新擬定作戰計畫」
出夢接著說道。
「雖然還不太明白飛縁魔這個人——但是就讓我單獨做他的對手吧」
「沒問題嗎。三個人一起上也沒贏不是么?」
「接下來對方也會有三個人,想要集中起來各個擊破也有其限度。還不如分散開來,專註於自己的敵人比較好。這樣的話,對方必須全勝,這邊就算兩敗,能取得一勝就OK。只要有人能抵達玖渚直那裡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說的也是。就算輸了也不等於是死嘛」
只要達成目的就好,這是將敵對者包含其周圍全部殘殺殆盡主義的零崎一賊不會產生的想法。
(可以學習學習)
人識這麼想著。
「那麼,到了別莊以後就分頭行動——我和玉藻碰到飛縁魔的話就逃走,以外的對手的話就迎戰——對吧?」
「就是這樣。雖然可能會想找飛縁魔報仇,不過這方面就交給我吧」
——於是。
在那開始一小時之後。
零崎人識、獨自——成功侵入了玖渚直所在的別莊內部。
不對,要說成功還是什麼,別莊本來就完全沒有設置什麼監視攝像機或者感測器之類的警戒網。應該說,本應好好起到防範作用的鐵柵門也是處於大開的狀態。
是引誘。
歡迎著身為刺客的人識他們,要這麼說的話的確比較好聽,但是這也只是單純的在小看他們而已。
被直木飛縁魔小瞧了么。
還是說,被玖渚直小瞧了么。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誰。
「切……真是傑作。雖然本來只是準備幫把手而已吶——被露骨地當成小孩子到這種地步,就算是以溫厚而出名的人識君,也會有點來火呢」
不管怎麼說實在是對從玄關長驅直入有抗拒感,人識以及出夢還有玉藻在鐵柵門前散開,分別尋找自己的侵入口。人識繞到別莊的背後,用刀將窗戶的把手破壞,進入了別莊。
好像不是建在山間岩壁之上一般,那樣巨大的別莊。可以稱之為三角御殿的程度——本來這也是玖渚機關的人用來作為書庫的建築物。別莊中堆滿了書籍,論其藏書數目,也到了可以稱之為圖書館的程度——不,就連國會圖書館也沒有收藏的貴重書籍,好像也是這裡的藏本。將之作為有著讀書這個興趣的玖渚直的隔離場所,雖然覺得有點過於優待,不過這本來就是做做樣子的謹慎處置,這種程度的優待可能正適合也說不定。
嘛,與此相關的情況人識並不知曉。問題是,玖渚直究竟——位於這座巨大建築物內的何處。
基本上,玖渚直好像不怎麼離開這棟建築物——雖然可能也會有特殊的情況,但是謹慎處置的規則好像仍然(應該)生效中。所以,能夠不與直木飛縁魔——直木三銃士的任意一人相遇,就這麼找到不知位於何處的玖渚直的話,的確是理想的狀況。避免無謂的戰鬥。雖然對零崎一賊來說沒有『無謂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