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零崎人識的人間關係之與匂宮出夢的關係 第二章

「只為錢所動的你此次是為何而動」

「就是在為金錢而行動——價值千金的、友情吶」

◆◆

玖渚機關直系血族,玖渚直。

雖然此時還是十九歲的未成年之身,但他尚在年幼之時便被常人稱為神童,離玖渚機關的中樞部分十分接近,對世間行使著那股權力。因為比他小五歲的妹妹是個非常人所稱的神童,而且他自己有著無意引人注目的性格,所以他的名字並不廣為人知——但是這二十年間,在玖渚機關的攀爬經歷,讓他的知性得到很大的開發。在他看來,自己所參與的玖渚機關的行動,雖然只是學業閑暇之時的消遣,不過這消遣對自己來說也很足夠了。

而他現在,正在接受著來自玖渚機關的隔離。

這完全是因為幫助了一名少年而造成的結果。本來那是個與玖渚機關沒有任何關係的一般人,但是那名身為一般人的少年卻與玖渚機關針鋒相對,為了幫助那名少年讓他海外留學,直使用了不正當的力量——不用說是毫無保留地使用了玖渚機關所有的權力。

雖說是海外留學,說得難聽點其實也就是海外流放——即便如此,直的行為也沒有得到原諒。要說是『大問題』的話,又太過巨大。這是和聰明的他所不相稱的行為,而且他自身對這一點也有足夠的認識。

所以為了懲罰而將他隔離——直也毫無申辯和抵抗地接受了。

但是,隔離了直以後,感到麻煩的反而是玖渚機關這邊——因為,在直的妹妹已經與機關絕緣之際,玖渚機關的中樞應該也深切認識到了不便之處。不能將還處於常識所說的神童範圍之內的直就這麼長隔離下去。所以在直的預想之內,這種形式上的懲罰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解除。

玖渚直對自己的能力有所自覺。

直是個能夠客觀評價自己的人。

所以也當然地預測到,被機關隔離以後,生命的危險也呈飛躍性的增大——也理解到,在一定期間會處於危險的立場。

但是對直來說,這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這個時期的玖渚直,並沒有多麼珍惜自己的生命。

在某個意義上可以說是已射出的箭,另一個意義上可以說是被丟棄的缽。

妹妹。

或者是,那名少年。

考慮著他們的事情,更是如此。

妹妹在絕緣以後能夠生存下去,同樣的,那名少年就算與玖渚機關針鋒相對也還能夠生存下去,可以說全都是多虧了直——但是對他來說,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失敗而收拾殘局。

所以,對於被隔離以後會遇到的生命的危機,直幾乎毫不在意。既然是已射出的箭,被丟棄的缽。說實話,保鏢也是隨便選的。

『首字和高貴的我的高貴的名字一致,這一點很美妙』——因此。

玖渚直選擇了以直木飛縁魔為首,人稱直木三銃士的保鏢和自己同行。

明明採取了這麼隨便的選擇方法,卻順利地僱傭了最高級別的Player集團,這也表現出了玖渚直的異樣之處吧——無論如何。

這一點,簡而言之,是這次故事的幕後談了。

對匂宮出夢來說只是妹妹所收集的資料而已,對接受了出夢委託的人識來說,也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話題——但是,對零崎人識和匂宮出夢的關係有著很大轉變點的這個故事的背景,就算是派不上任何用處的情報,果然他們還是應該知曉的吧。

◆◆

殺害對象玖渚直正被隔離與玖渚機關所有的別莊之內——雖然匂宮出夢在體育倉庫中這麼說了,但是詳細一問,才知道那所別莊所在的山本身也在玖渚機關的管理之下。

玖渚山脈。

這一帶連綿的群山,好像正式地被賦予了這個名稱。這樣的話就算說是隔離,也十分的謹慎。以其收入鞘中的謹慎程度——

(反過來說,正因如此才有暗殺的意義,對暗殺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嗎)

人識這麼想道。

暗殺,非匂宮也非零崎,而是闇口的領域——總而言之,在出夢來到人識的學校的那天夜裡。

殺手・匂宮出夢、殺人鬼・零崎人識,以及狂戦士——西條玉藻正走在直達玖渚山脈的山道上。

雖說是夜裡的山道,三人的步伐也和普通沒什麼區別……更正確地說,只有玉藻一個人並沒有走,而是趴在零崎人識的背上安靜地睡著。

「……真的要帶那傢伙去?」

走在前面帶路的出夢轉向人識這邊,帶著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將不知問了多少遍的問題又扔了過來。

實在沒想到出夢會投來這樣的視線,人識說道

「這也沒辦法吧」

這也是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的相同的回答。

「又不能就這麼把她扔在體育倉庫里」

「別管她不就好了。現在也不遲,就扔那邊吧」

「要把正在睡覺的女孩子給丟掉,你在想些什麼啊」

「但是,你好好看看。她不是帶著一臉幸福的表情嘛」

「別說得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雖然人識吐槽的聲音相當大,但是背上的玉藻看上去也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好像是進入了深層睡眠一般,如果不去在意那是個十歲的少女,還是相當可愛的。

當然——人識相當了解西條玉藻的可愛之處,匂宮出夢也還留有與她相關的記憶。本來,人識和出夢初次相遇的地方,玉藻也在那裡。人識和玉藻正在對決的時候,出夢在旁橫插一缸——就是這樣。

人識覺得,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一切錯誤的開始。打擾了自己和玉藻在雀之竹取山的勝負,本來在實力差上來說走為上策,但是人識卻無謀地向出夢提出挑戰——哎呀,我還真是容易熱血起來的類型。

在那之後不知和出夢廝殺了多少次,,玉藻卻是從那以來的第一次見面。也曾經聽說過,零崎軋識好像被玉藻襲擊過幾次——以那個大將為對手還能不受很重的傷而活到現在,人識覺得也需要重新對玉藻做出評價。

但是為什麼玉藻會在人識學校的體育倉庫的跳箱中,這還是一個謎。

「嘛,也想過是為了和我見面而來——不過為什麼會知道我所上的學校,這一點還真是不可思議。是那啥本能嗎」

「……話說那傢伙,好像把我給忘了吶」

出夢說道。

微妙的,好像有點厭惡的口氣。

「明明被我殺過一次還能忘。我這邊就算殺了她不也沒什麼意義了么」

「你的確是從後面襲擊這傢伙的吧,那也沒辦法」

「真是……別粘得那麼緊。讓我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就那麼喜歡小學生的貧瘦的身體么,你個死蘿莉控」

「因為在背著她所以這麼近也是沒辦法的吧。要說到貧瘦的話你這傢伙也不遑多讓」

「什麼嘛,人識。你就這麼看待我的身體的啊。真是傷心」

出夢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前走。

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雖然好像是因為自己要執行的重大任務突然有預定之外的人物插了一腳進來所以有點焦躁,不過,只是看不慣人識對玉藻的體貼而已也說不定。

就算出夢有著這樣的感情,對人識來說也只是困擾而已。

「哎呀哎呀,不在意別人還說個不停,真看不出來你到底是不是想認真工作」

「能聽到從你嘴裡說出這樣的話,真讓我欣慰……大體上,就算我不這麼護著這傢伙,本來你也不會殺了她吧」

「別把我和你這樣的殺人鬼相提並論。殺人和殺戮不一樣撒——平時的我,可是個有著愛護花草的興趣,極為平穩安靜的殺手哦」

「就算說「愛護」,反正也是那啥吧?將要殺的人的鼻子什麼的切下來作為證明」

「才不是那個鼻子。太恐怖了。戰國時代嗎」

就算心情不怎麼好,還是開始和人識打趣。這麼看來,出夢好像已經差不多脫離了白天的緊張狀態。

這算是一件好事吧。

……實際上,把玉藻帶到這裡到底到底是好還是壞,人識也很想知道這一點。

(不過情勢所趨,也是沒辦法的)

「不過,是叫直木三銃士來著?對方有三個人的話,這邊也是三個人不是也很不錯嗎」

「嘛,配合人數也沒有什麼意義……話說回來那個小鬼,戰鬥力怎麼樣?」

「差不多半年前的時候,是能和我互角的等級」

「哈嗯。但是人識從那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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