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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第三印的時候,出現持秤的黑馬騎士。
他以手中的秤限制食物,將少許食物分給飢餓的母女。
母女放聲大喊。
「媽,我快餓死了,沒麵包了嗎?啊啊,居然如此,田地荒蕪至極,男人們全死了。主啊,您為何如此折磨我們?許多人犯了罪,但為何要遷怒我們?」
「姐妹們,孩子們,再苦也要撐下去,因為我們終將勝利。」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出現持死的灰馬騎士。
他令世界充滿瘟疫,將生命賜死。
兩名倖存者恐懼顫抖。
「在那裡蠕動的是什麼?」「是人類,和你一樣是人類。」
「是兄弟嗎?」「眾人死時皆兄弟。」
「我們還活著啊?」「不過其它人都死了。」
「我們會死嗎?」
「撐到最後的將會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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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場景拉回現在。
我算是很努力想擺脫這名金髮少女——玲儀音,但是巷子很窄,而且玲儀音非常巧妙阻止我們脫身,所以我們無法逃離現狀。
我們在照顧遭痛毆而倒地的蜂須時,追兵眨眼之間就包圍我們。
玲儀音光明正大朝怪物發出宣言:
「我一定要逮到『開膛手傑克』,《啟示錄》是不能交給任何人的危險物品。」
這傢伙在說什麼?
《啟示錄》是什麼?「開膛手傑克」怎麼了?
「玲儀音小姐,說謊不好。我們也,沒太多時間,陪您,悠閑聊天。」
墨鏡怪物似乎在試著說服玲儀音。
「……不得已了,要是繼續,有所抵抗,就收拾您這些,手下了。」
怪物看向我們,毫無情感說出像是機器戰警的結論。
慢著,這種說法有問題。
「等,等一下!可以先聽我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嗎?要是不聽我說,你們會犯下無法挽回的過錯喔!」
我這番話引來所有人的視線,萩學姐與玲儀音也詫異地凝視著我。
雖然這麼說很惶恐,但我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只是虛張聲勢。
但是先不提怪物,周圍男性們的態度明顯改變,隱約露出慌張的模樣與旁人竊竊私語。雖然我心裡沒有底,不過對他們來說,似乎對「無法挽回的過錯」有個底。
其實,我並不是沒辦法突破這個僵局。
並沒有預先討論作戰,但是要讓作戰成功的條件,就是得讓對方的注意力從萩學姐身上移開,而且萩學姐必須察覺到我的意圖採取行動。
然而這個作戰有一個問題,要是對方發現萩學姐正在進行明顯可疑的舉動,這個作戰就泡湯了,到時候唯有我成為誘餌一途。
怪物筆直注視著我。
「為什麼要,妨礙我們?你沒有,這種理由。」
看來怪物願意和我對話。
「難道你是,『神樂咲聯盟』的人?那麼,就請你死吧。」
但是依然維持肅殺的方向。我下定決心了。
「——我喜歡風景,非常喜歡!」
周圍困惑的視線剌得我作痛,但我不以為意繼續說下去。
「日本的夏天美妙無比。看過武士宅邸嗎?對抗炎夏的巧思在宅邸內部隨處可見,所以我最推薦在夏季前去觀光,各位一定要好好欣賞一次那樣的風景,現代已經失落的安詳就在那裡。」
我比手畫腳努力說明。
周圍人們沒有掩飾煩躁的情緒試圖接近,但怪物再度制止。
天啊,他似乎認真在聽。
「日本夏日風情畫的情調真的很棒,尤其是煙火,那種稍縱即逝的閃光、『聲音令所有人受到衝擊』,火藥成為藝術,並且以風景完結。不過煙火最閃亮的季節是夏天,所以我非常喜歡夏季風景。」
感覺好像講得有點故意,不過萩學姐似乎從我刻意強調的話語察覺到我的意圖了。
我以眼睛餘光確認萩學姐將手伸進自己的包包,然後加強語氣。重點在於讓眾人的視線集中在我身上。
「我想去海邊,去泳池也行,我討厭風景裡面有人,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泳裝。有許多泳裝女孩的風景,是男生嚮往的風景!對,我想去海邊,想和社團的大家在水邊嬉戲!」
萩學姐從背包取出耳塞,默默遞給玲儀音,我也將手移到背後,單手接過耳塞。
此時,周圍人們的注意力開始分散了,不妙。
話說回來,雖然是怪物下令待命,但是這些人真守規矩。為了活用這個最大的機會,我非得以口才牽制他們。
可是,接下來我到底該講什麼?
「我、我想看代表穿泳裝!」
我已經有點自暴自棄了。
「那真的很不妙,那對胸部再怎麼想隱藏都是呼之欲出!她平常都穿制服,所以脫掉絕對很壯觀!江西陀一定會穿火辣的泳裝,那個傢伙的身材首屈一指,穿任何泳裝都令人驚艷!」
在場除了怪物以外的所有人,不經意和我拉開距離。
冰冷的視線剌得我好痛。
「萩學姐也有小眾需求,像我就覺得學姐完全合我胃口!學校泳裝加上大型頭戴式耳機,我反而覺得搭配得很好!」
「你、你在這種節骨眼,到底在說什麼……?」
玲儀音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抬頭看我了。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你們應該不知道,其實小球的身材深藏不露,胸部的形狀很漂亮,既然這樣應該要穿連身款式,連身款式會賜予我們無形的希望!順帶一提,我喜歡的是掛頸加低腰兩截式的風景,這已經是鐵則了,超迷你比基尼當然也不錯,但前者比較讓我心動!」
不過話說回來,在道上兄弟團團包圍的這種狀況,我為什麼要爆料這種應該藏在心底的青春期夏日妄想?
萩學姐再度將手伸進背包的這個時候,周圍人們指著她低聲討論。他們發現我純粹是在爭取時間?還是發現萩學姐的舉止有異?
——即使會被罵變態,我也非得繼續說下去!
「全裸就不行了,泳裝女孩的風景才棒!有穿衣服卻很清涼,似乎看得見卻看不見,會搖,而且欣賞得到!你們能理解這種若隱若現的精髓嗎?你們能理解我今年夏天無緣欣賞這幅風景的苦惱嗎?不會理解,你們不會理解!你們哪可能感受得到這種絕望!」
包圍我們的其中一人說著「喂,你在做什麼?」並且貿然走向我們。
到此為止了嗎?
還有什麼能爆料的?我得爆料更糟糕的事情才行!
「咲丘,你錯了,這反而是『嘉獎』。」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企圖抓住萩學姐的這名男性,被金屬球棒打飛。
「想看卻看不到,光是這份痛苦就能當作再活十年的目標了,我會以這份痛苦為動力,無論多少次都站起來給你們看,沒錯,我就算被踩被打,也想看女生穿泳裝的美麗模樣。」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這個人的身上。
「要是忍不住,光明正大去欣賞換衣服的樣子不就行了?既然對方是妙齡女生,光是這樣就足以獲得正當的暴力與辱罵。」
這傢伙把玩著金屬球棒,帶著恍惚的表情開始述說。
怎麼可能?受到那種程度的重創,為什麼能復活得這麼快?
「都是我的錯。被五花大綁扔出去的屈辱,被當垃圾踐踏的興奮,都是竄遍背脊的快感!」
天生的變態就在眼前,輕易就將我剛才的拚命爆料拋到九霄雲外。
「我們感興趣的不是全裸!」
變態一副亢奮的模樣,反覆用力揮動金屬球棒放聲嗤笑。
「雖然目的不是全裸,但我去欣賞、去觀賞女生裸體的時候,一定從正面光明正大進入女更衣室!這是為了被打、被扔石頭、被當成垃圾羞辱臭罵!這種痛快、緊張、興奮的感覺,你們會懂嗎?應該不會懂吧,因為你們是靠著人多勢眾欺負婦孺的傢伙!」
這傢伙完全是女性公敵了。
「雖然早就已經發現……但你是變態吧?」
「咲丘沒資格說我,你這個自虐傢伙,剛才在這裡講那什麼鬼話?」
明明剛才被打得落花流水卻在短時間內復活,全身藍色的運動服勇者——蜂須和也說完之後,對我露出牙齒嗤笑。
「蜂須小弟,剛才狠狠,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