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家好!我是淡谷雪國。淡谷雪國,今年國三。現在是秋天,而我是個考生。
我的性別是男性,但在與雙胞胎姊姊舞姬商量過後,目前我以女裝潛入舞姬就讀的青美女學院。
我每天每天都會戴著長假髮,穿上裙子。在大小姐學校的生活中有很多驚人的事情,不過說真的,我現在腰部以下冷得要命!已經不只是冷的程度了!
「喂,學姊!已經夠了!請你出來啦!」
我現在正在青美女學院的噴水池中。你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喜歡的一駿河蜜小姐好像把家裡的鑰匙掉在這個池子里了。
哎呀,雖然我當時用輕鬆的心情接下搜索的工作,不過進入晚秋後的池水真是冰冷刺骨呢。明明天氣晴朗,我心中的BGM卻是。濕掉的運動服貼在手腳上,讓感覺逐漸麻痹。(編註:日本知名演歌。)
「是小蜜不好。要是學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小蜜就、小蜜就……」
哈哈哈。一駿河蜜從剛才就一直含淚說著這種令人佩服的話,不過平時的她可是好強的喔。會勃然大怒,送來一記迴旋踢喔。她那宛如頭髮蓬鬆的小巧洋娃娃般的外表簡直像是騙人的一樣。我給她炒麵麵包時,她的心情會馬上變好,這點讓我覺得她是個相當可愛的女孩。
就是因為想跟她培養感情,我才會來到這間學校。所以我才會浸在及膝的池水中,笑著對她說:
「沒速啦沒速啦,一駿河小結,馬上就能蚤到的——」
「你連牙齒都在發抖了!」
「在哪咧?哈、哈、哈啾!」
「學姊這個笨蛋——!」
***
「——最後染上感冒而倒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知道啦,事到如今不用再跟我說一次了,小舞……」
「雪國這個愛逞強的傢伙。」
盯著雪國遞給她的溫度計上的數字,姊姊舞姬冷冷地低語。
看來似乎是測出了不妙的數字。
(因為我很擔心小蜜嘛。)
為了小蜜進入水池是在禮拜五,但隨著時間經過,他的身體狀況一路惡化,到了禮拜天早上,他終於下不了床了。
「……我也不是完全起不來……嗚喔。」
舞姬單手按住想要起身的雪國肩膀,把他推了回去。
她應該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他的身體卻輕易地倒回床鋪。
「不•行•喔。你昨天就是這麼說,一邊咳嗽還到處亂跑,所以才會惡化!」
「但是……」
「不準說什麼但是不但是的!明天不想請假的話,今天一整天就好好睡覺療養。這是命令喔,雪國!懂了嗎!?」
這點他是明白啦。
但是啊,小舞,今天奶奶因為出外為小說取材而不在家喔!而且最近他很忙,不論打掃或洗衣服之類的工作都相當偷懶。不好好收拾就麻煩啰!
「沒問題啦,雪國。」
似乎看穿了雪國的擔憂,舞姬露出溫柔的微笑。
「放心吧,不管是家事還是照顧雪國,我都會好好做的。哪?」
——抱歉,小舞。
——我可以說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嗎!?
還來不及說出心中的不安,雪國就被留在小孩房的床上。
他額頭上貼著散熱貼片,腦中想的全都是姊姊的事情。
(沒問題嗎,小舞……)
現在他也能聽到舞姬使用吸塵器的聲音從遙遠的一樓走廊傳來。
雪國的雙親共赴海外是在他們升上國小高年級的時候。等他注意到的時候,與祖母這位現役作家三人度日的生活中,學會做家事的就只有雪國一個人了。
與其說舞姬很狡猾,他倒覺得這是彼此的個性跟適合與否的問題。
畢竟就算平分做家事的責任,舞姬打掃跟洗衣服的方式,也是糟到會讓雪國想重做一次的程度——
咻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啊!?」
雪國忍不住坐起身。
他爬到床下,仔細傾聽樓梯下方的聲音。
「喂,小舞,怎麼了?」
不久後傳來回應聲:
「——啊——沒事,沒事。不小心吸進一個大東西。」
「吸到什麼了?」
「某個東西。」
什麼叫做某個東西!?
嗡——嗡——吸塵器運作的聲音再次響起,雪國只能心驚膽顫地躺回床上。他想,等身體好起來,就要檢查一下吸塵器的內部。可能有什麼出乎意料的東西被吸了進去。
又過了幾分鐘。
轟轟轟轟轟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碰碰碰碰碰碰碰。
這次雪國真的下床衝出房間,前去確認聲音的源頭。
「小舞!出現了什麼怪物嗎?」
「怎麼了,雪國?你得去睡覺才行啊。」
「在你背後發出哀號的洗衣機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在洗衣服啊。現在正在脫水。」
「你放太多衣服了吧!?你是不是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進去!?有把口袋反過來檢查嗎?」
舞姬泰然自若地搖頭
「沒問題啦,雪國。只要能洗就OK。」
「一點都不好啦——!」
他心疼死這台吐著泡泡、不斷痙攣的全自動洗衣機了。
「嗚嗚,我親愛的洗衣機小蘭……振作點……總之先吐出來……吐過就會輕鬆一點喔……」
「我覺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幫電器取了名字的雪國也怪怪的……」
雪國一邊把爆滿的清洗衣物拉出來,一邊狠狠瞪向舞姬。
「沒有愛就無法學會做家事啦。就是因為這樣,小舞才會無論何時都笨手笨腳的。」
舞姬的太陽穴一跳。
「之前也是這樣,擦地板的時候竟然把紙拉門弄破一個洞。」
「那是因為……」
「還用掃把擊中我的盆栽。」
「…………」
「總之啊,你不要再做出會讓我燒得更嚴重的行為了。」
「雪國……」
「嗚——真的燒起來了啦,我回去重貼一塊散熱貼布……」
雪國的話語中混著嘆息,然後回到二樓的床鋪上。
***
——學姊,學姊,你還好吧?
在墜入睡眠意識的彼岸,依稀傳來小蜜的聲音。
「學姊,請你起來啦。」
「……一駿河小姐……?」
「啊啊,太好了。你的身體還好吧?」
稍微張開眼的雪國嚇了一跳。
小蜜以騎乘的姿勢坐在他躺的床上。
「啊,咦,什麼!?」
「小蜜一想到學姊說不定會有什麼萬一,就擔心得不得了,所以來看看你的狀況……」
她這麼說著,眼睛像哭腫了一樣紅通通,而且怎麼說呢,她身上的制服已經脫了一半。
她裙子的鉤扣跟拉鏈都敞開著,有失端莊地敞開的襯衫中露出樣式清純的粉紅色薄襯衣。
每當小蜜望著他呼吸時,微微發紅的胸部弧線也會隨之顫動,讓雪國不知道究竟是驚訝,還是想凝視著這一幕,總之就是個讓人口水直流的情景——
「你、你你你、你這個裝扮到、到、到底……」
「因為……現在小蜜能做的就只有這件事……」
一駿河小姐這麼說,同時開始伸手解想要起身的雪國身上的睡衣。
「……學姊,小蜜也是第一次,所以請溫柔點喔……」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大喊時,那雙炙熱的手已慢慢解開他的上衣鈕扣——
「——啊啊,不要啊,這樣不行啦,一駿河小姐!說起來我們根本沒有在交往!要按部就班,先從人力川河岸的約會開始——」
「抱歉。感覺超惡的,所以你快起來吧,雪國。」
「感覺好痛啊!?」
中途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捏,於是雪國從夢中被拖回現實。
然後他再次環顧四周,發現坐在床上的是姊姊舞姬。
「小舞……?」
「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出汗,所以我本來想幫你換個衣服啦……」
她帶著無比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