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翻譯 江戸前ルナ@輕之國度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被稱為「Antique」的東西。
這是一部分的人對那些由擁有力量的古人或者魔術師所製作出來,隱藏在古董品或古舊美術品如此的表面意思之下,寄宿著人類的怨念與自然的靈力而因此持有力量的詛咒之物的總稱。
譬如可以招來幸運的石頭,每晚頭髮不斷生長的人偶,映出未來的鏡子,據為己有則會帶來災厄的刀。
這些東西在世界上是存在的,恐怕世上誰都知道的吧。
不過因為很多人完全沒有親眼見過,因此就以為它們是贗品。或者,就算它們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也無法察覺出其真面目。即使見到它們所引起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現象,也把這些歸咎於偶然,認為與自己毫無關係。
但是,「Antique」比人們的想像之中更接近人們的身邊。
由此而帶來的是幸運還是不幸,則根據它們的擁有者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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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家的花兒別樣紅。
這就是所謂的別人的東西看起來格外美好,即使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但是如果其別人的東西真的比自己好的話,人們會怎麼做?
去學習,去模仿么?
看開點,繼續去忍受那不如別人的東西么?
但是萬一這不屬於自己之物依然經常在自己眼前出現的話。
人會怎麼做呢?
肯定了。
去搶過來。
將別人的東西奪過來,變成自己的東西。
所以,世上的紛爭才會永無休止。◆
「金絲雀」
這個是我——籠島真里亞和我的姐姐飛鳥的組合名稱。
身屬唱片公司,母親的大力宣傳,再加上具有「中學生姐妹」如此話題性的我們,在曾經志向成為歌手的母親的嚴格英才教育之下,以繼承於母親的歌聲,一躍而擁有了大量的人氣。
經常被電視或者雜誌拉去,連上學的空閑也沒有。
不過,我們的人氣並沒有持續多久。
世間的興趣轉移與變化是瞬息萬變的。很快,我們就遠離了舞台的前線。
「我們希望舉辦一場飛鳥的個人演唱會。」
我聽到經紀人在母親和姐姐的面前如此說道。
他說有些事要和母親,姐姐三人商量,要我暫且在休息室等候。不過,我因為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於是就靜悄悄地溜出休息室,走到會議室的門前側耳傾聽。
由某位著名的作曲家提供樂曲的這份工作,對人氣日漸式微的我們來說,無疑是求雪中送炭。
不過對方所提出的條件卻是,只讓飛鳥一個人上台演唱。
這對我來說不啻是個打擊。但是,我心中早就有一點預見到了。
我和姐姐,從同一個母親身上繼承而來的完全一樣的素養,在相同的指導下培育出來的完全相同的技術。
但是,我們之間也有不相同之處。
我自己也早已察覺。
飛鳥的歌聲比我更加動聽的這個事實。
人們的評價也是如此。
因此,我早有預感,這一刻有朝一日終會來臨。
但是,太早了。
還是,太早了。
我還想兩個人繼續一起唱歌。
「那麼您意下如何呢?」
拒絕吧。我隔著門,心中祈禱。
答話的是母親。
並沒有拒絕的是姐姐。
三人的意見達成了統一。我一個人被排除在外了。
我肯定,飛鳥借著這次單獨登台演唱的機會,會將我拋之身後。
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把我一個人留在囚籠之中,自己展翅而去。
一個月之後。
實現首次個人演唱,站在舞台之上的是——
我——籠島真理亞。
這應該叫做報應之類的吧。
我的姐姐飛鳥,她的喉嚨損壞,無法再出聲了,只好引退。
之前遵從母親的指示去休養的我在復出之後,代替了姐姐,登場舉行了個唱。
我搶奪而來之物。
就是本應由姐姐去唱的歌。
就是姐姐本應得到的地位。
然後——
◆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我邊走向約定見面的某個車站前面的鐘樓,邊自言自語。
今天是星期天,平常的話這是我去打工的時間。
不過,在這一天我得到了休假。
……總覺得在上個星期我也是在煩惱同樣的事。
嘛,這次是我發出邀請的,所以無論怎樣也不應該去抱怨吧。
我若無其事地伸手確認了一下口袋中的兩張門票,心中繼續自言自語。
這兩張演奏會門票,原本是我的同班同學新莊的。因為在之前的足球部在正式比賽當中得以晉級而我又進了球,所以就從新莊那裡免費得到兩張門票。
新莊可謂是相當慷慨。不過他卻有一個條件。
作為我上星期去購物時給他麻煩的賠罪,我不可以自己選擇邀請的對象。
所以這絕對不是我心裡所期望的結果。
我邊對自己解釋,邊走到約定見面的地方,就見到了她。
「等很久了么?」
「剛剛到而已。」
等我的那個人,咲回答道。
……為什麼她一副得意的樣子的?我的錯覺么?
只見她的眼睛比以往睜得都要稍微大一點。對於缺乏感情表現的咲來說這恐怕是她相當吃驚的表現了吧?
嘛,如我所願么?
現在我身上穿著的,是上星期咲為我挑選買下來的衣服。
「你穿著這個來呢。」
「嘛,難得的機會嘛。」
「相當合身。」
「喂這是自贊自誇哦。」
她稱讚我這身衣服是鬧哪樣啊?而我取笑她這個,絕對不是因為我覺得不好意思。
「你的這身衣服,不也很合身么?」
作為禮貌,我姑且稱讚一下咲的衣服。
「這是你說的自贊自誇哦。」
「你的這身衣服是你自己選的好吧。」
「這樣說的話的確是呢。」
像我的一樣,咲現在穿的衣服就是我買給她的那一件。不過這件衣服是她想要的,所以我才不是在自贊自誇。
「不過,謝謝你了。」
「……哦。」
雖然我擺出一副冷靜的表情,但是這樣互相穿著給對方買的衣服,互相稱讚,總讓我覺得心裡痒痒的。
「那,那麼,出發吧?」
「嗯。」
我想結束這種令人局促不安的對話,正要舉步走向會場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咲卻翹住了我的手。
「!」
「怎麼了?」
咲有點疑惑地抬起雙眼望著我。
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啊?難道她想要充分享受這所謂的約會的氣氛么?這時,咲的那個黑皮手提包里的一本書映入了吃驚的我的視線。
「這個也是你在社交界的初次登場。」
說起來,昨天咲曾經對我這樣說過。
第一次去演奏廳這種社交場合啊。
完全不是這回事啊。
我和咲要去的,是在市民會館舉行的小型演奏會而已,並不是那些不知有多少個團體在合唱,奏樂,讓那些有錢的紳士淑女們盛裝打扮的上演歌劇或古典音樂的地方。更不是什麼社交場合。
把演奏廳想像成社交場合就已經錯了,而咲還拿著一本社交界的書就更是錯上加錯了啊。昨天我習慣地懶得去糾正她,但完全沒想到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不過,我是一個體貼的男生,並不會去一一指出咲的不是之處。
所以就這樣將錯就錯吧。
……絕對不是因為我心裡覺得開心。
更不是因為看到咲有點開心的樣子,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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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么?」
我對向我確認的母親點了點頭。
「空氣是有點乾燥,喉嚨感覺怎麼樣?」
「沒問題,和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