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鬼調查
姓名。
『森原可鳴』
殺過人嗎?
『殺過。』
你為什麼殺人?
『為了世界和平。只殺預知夢中出現的人。』
還記得至今為止殺了多殺人嗎?
『八十五人』
還記得殺的第一個人嗎?
『記得很清楚。是個長發的OL。我夢見她的兒子在未來會無差別殺害幼兒,所以殺了她。我不會忘記所殺過的八十五個人類。』
認為不能殺人嗎?
『是的。』
為什麼呢?
『作為人類,殺人是最糟糕最愚蠢行為。』
怎麼認為出自己以外的殺手?
『最差勁了。』
怎麼認為自己?
『難以說是善人吧。從別人的立場來看是極惡之人。儘管如此,我也要為了世界和平加油。』
感謝配合。
晚餐之後,回到房間的我還在思考第二樁事件。
自殺屋黃泉路的被害事件。
犯人到底是那六人五組殺人鬼中的誰呢?
「怎麼了,由君。」
爽朗的聲音向抱胸沉思的我搭話道。
「在思考第二樁事件。但是不行,完全不明白。」
靠近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灰奈,我撫摸著她的頭說道。灰奈痒痒的,撐起上半身。
「在考慮這種事啊……啊」她啪地拍了下手。「所以由君才會問我黃泉路的死亡時間,調查大家的不在場證明啊!」
「……誒,灰奈,難道你……不知道今天下午我要做什麼,就跟著來的嗎?」
「恩,而且,你又沒說過。我還以為想去大家的房間里玩呢。」
「…………」
傻子。地地道道的傻子就在這裡。就算我不說一般也會明白的吧,真是的,不合格的助手。
「但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呢?」
「只是打發時間。你看,只是不知道殺害黃泉路先生的犯人,所以很在意。恩,只是打發時間,不是認真地調查的,所以,嘛,雖然不知道犯人……嘛,因為沒有認真調查。認真起來馬上就能知道了。」
完全是辯解。越說越可憐。
「恩?咦、咦咦?等等、稍微等等……」
這時,灰奈伸出雙手,做出等一下的姿勢。表情困擾,「恩恩?」低語道,然後不可思議般說道。
「……難道,由君不知道誰是殺害黃泉路先生的犯人?」
我懷疑著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聽覺神經以及掌管聽覺的部分大腦。
「……誒?」
這傢伙剛才說了什麼?
「灰、灰奈,再說一遍。」
「那個……由君不知道誰是殺害黃泉路先生的犯人?」
好像沒有聽錯。
「喂喂,灰奈。注意使用日語哦。這種說法聽上去就像你知道犯人似的。」
「恩,我知道。」
灰奈似乎在說「為什麼由君不知道呢。」,表情中蘊含著些許蔑視。
喂喂、喂喂喂喂、稍微給我等一下。
「灰奈,我再問一遍。你知道殺害黃泉路先生的犯人?」
「恩。」
「那麼,為什麼不說呢?」
「我以為由君也知道的……」
「……是嗎。那麼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那個,今天早上。看到黃泉路先生死掉的時候。」
「不就是最初開始嗎。」
看一眼就知道是犯人,這傢伙是哪裡的名偵探啊?那個嗎,在故事的最後說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她是這種類型的名偵探嗎?
不等等。
灰奈推理不可能成功。
「那麼,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就讓我來聽聽吧。名偵探灰奈小姐。」
反正是她簡單的腦袋所做的推理吧。肯定是偏題的又傻又蠢的推理。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黃泉路呢?
「好想去死。」
我聽完灰奈的話,抱膝蹲坐在房間的一角。
總覺得相當丟臉。下午做了許多調查的自己簡直像是傻子。
灰奈的推理恰如其分。又傻又蠢的是我。
「……在做什麼啊,我。」
「但、但是,由君的不在場證明調查不是沒用的。大概。多虧了你我才確定犯人的。」
被灰奈庇護了。
我輸了。
「打、打起精神來,由君。誰都有失敗哦。」
「住手吧。再溫柔地對待我我就更加無地自容了。」
「喂,你看,俗話說『走路的狗也會撞上棒子』吧。」
「……這個,意思錯了。」
這個女人把『走路的狗才會撿到骨頭』理解成『猴子也會掉下樹』的意思了吧。並不是『就算擅長走路的狗偶爾也會失敗撞上棒子』的意思。
竟然敗給這種笨蛋了……
什麼密室啊。什麼不在場證明啊。
這種東西毫無意義。
密室什麼的不就是我造出來的嗎。
「……好想去死。」
我真是個沒用的人……
三十分鐘後。
「……好了,復活!」
「喲。等等!」
接受了灰奈的鼓勵,我站起身來。
「我是個大度的男人。我就老實承認吧。灰奈,你真厲害。」
「誒嘿嘿——謝謝——」
我說著乖乖,輕撫著她的頭。
而且連犯人都知道,我就認同她吧。
「啊——好爽。這樣一來三樁殺人事件全部解決了。不,雖說是解決了但不可能抓捕犯人呢……但是,怎麼辦,灰奈?要把你發現的真相告訴大家嗎?」
「嗯——可以哦——話說,大家不知道嗎?」
「……大概吧。」
糟了,難道落到最後只有我不知道嗎。或許大家都在暗地裡笑著調查不在場證明的我……
嗚哇。糟透了。
「……真是,玩什麼偵探遊戲啊。經常聽人說事實要比小說更獵奇。但事實僅僅是事實罷了。」
我發著牢騷躺倒在床上。灰奈也爬上床。
「要睡覺了嗎。」
「是奈。啊,這之前……」灰奈難為情似的扭著身體,臉上染上朱紅。「可以舔嗎?話說,昨天睡前也舔的。」
這就是我們的、僅僅是我們之間的『性行為』。
「可以哦。」
我點點頭,伸出左手。
灰奈露出向日葵般的表情,說著「謝謝。」便伸出舌頭。
然後,和以前一樣舔著左手。
好像不管舔幾遍都很美味。
「……好痛。灰奈,別咬住我。」
「啊,抱歉。」
灰奈倚靠著躺在床上的我,淫亂地動著舌頭。被她抬眼凝視著,我不禁移開視線。明明平時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只有在『性行為』的時候是個相當妖嬈的女人。
粗糙的舌頭。尖銳的牙齒。鮮紅的嘴唇。黏黏的唾液。
所有一切都在誘惑我。
「……灰奈,已經夠了吧……」
繼續下去,在各種意義上都很糟糕。
「…………」
灰奈並沒有回答。這傢伙竟然會無視我的話,太罕見了。
「喂,灰————」
我抬起上身,忽然被灰奈壓住。如被爪子勒住般被緊緊地摁著肩膀。
無、法、動、彈。
「由君……」
灰奈的舌頭從左手上升。手指、手腕、手肘、臂膀、肩膀。
唾液的痕迹留著,慢慢地慢慢地匍匐到我身上。
「————————」
發不出聲音。呼吸都困難。
「由君……真美味啊……」
舌頭到達脖子。皮膚騷動起來。
說不出的不安和恐懼在體內奔走。不,這是快樂嗎?
舔。
灰奈舔起我的頸動脈。
「……呀。」
不知是悲鳴還是喘息,我不禁發出聲音。被舔的部分全都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