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個不停的鈴聲與門把喀嚓喀嚓的聲音令武清醒過來。
雙親丟下重要的獨子跑去海外旅行不在家,武正想幸福好好賴床的時候。
這就像報社與傳教團體一早就來擾人清夢一樣。
『呿啊啊啊,嘎~~~~~~~~~~~~~!!!!!』
不只是鈴聲,有時候還可以聽到混雜怒吼的聲音。
武心裡已經有底發出這種沒有水準聲音的人是誰了。
『起床~~!小武起床!!起來開門!!』
昨晚武掛上門鏈睡覺,因此無法開門的純夏在外頭大吼大叫。
雖然武的母親總是讓她進來,但是因為當事人去旅行了,純夏就算能開鎖也進不來。哈哈哈,活該。
之前純夏為什麼能夠開武家的門鎖是個謎題。
恐怕是受管閑事的老媽去旅行前,擅自將鑰匙寄放在純夏哪裡。
『可惡!我真的要生氣了!!』
純夏雖然說的很可怕,但是進不來的話,就沒什麼實際傷害。
武判斷還能再睡三十分鐘,為了好好睡個回籠覺,他蓋上棉被。
可是,他再次貪睡的願望沒有視線。
就像一早開始施工一樣,聲響更劇烈了。
『啊啊啊啊,可惡!吵死人了!!』
武忍不住大吼。
「是啊好吵。」
自己應該是在自言自語啊?為什麼身旁傳來回應。
——嗯?
「一大早就這樣,這對精神衛生可不太好」
武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躺著一位身穿白色和服睡衣,神情慵懶的少女
什麼?
為什麼會有女孩子在自己的被窩裡!?
而且還是走在路上的話,一百個人里有九十九個人會回頭的絕世美少女。
武弄不清楚這是夢裡還是現實,他一直盯著出現在眼前的長髮美少女
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對方,武不知道為何卻流下眼淚
我為什麼哭了?
不只是落淚,連胸口都很悶。
但是武沒有時間沉浸與傷感中。
『好!終於成功破壞!小武!!我想你已經醒了,不過我現在就要過去叫你起床啰~~~!!』
武才剛在想門口傳來什麼東西被破壞的聲音,就響起可怕的腳步聲。
「嗚!?」
——純夏那傢伙弄壞門了嗎!?
純夏的目標一定是這個房間。
也就是說,這樣下去這個女生就會被純夏看到了。
「!?」
——現在讓她來的話會非常凄慘!暫且不管理由,反正死定了!
判斷最優先事項為何的武打算使出強硬手段。
——讓她躲在棉被裡!
儘管不清楚這個女生是誰,得避免讓純夏看到她。
武總之只想著要矇混過去,他把被拉到頭上跟蓋住自己跟這個女生。
『小~~武~~~~?』
純夏馬上就進到房間,應該是已經聽慣的青梅竹馬的聲音卻令武非常害怕。
「你還~~在睡喔~~?起來了!!」
雖然她用力扯著棉被,武默默地拚命抓住並且保護被子。
「小武你醒了吧?」
「吵死了!不要管我,你自己趕快去學校啦!!」
依舊鑽在被窩裡的武,發自內心大吼。
「這可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叫起來!」
「不行、不行、不行!我已經下定決心今天絕對不起床了!!」
「我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叫小武起床~~!」
「反正我不去!不要管我!!」
武跟純夏展開激烈的攻防戰時
「她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你用不著拒人於千里之外。」
「咦?」
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傳出的調停話語,武跟純夏的時間彷彿被暫停了。
那個少女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純夏跟武。
——啊啊啊啊啊!!時間快倒流吧!!!!
武在心中慘叫。
「啊。」
純夏來回看著少女跟武,驚訝到都忘記生氣了。
武跟純夏對上眼的瞬間,武的視線又再度因為淚水而模糊了
純夏?
啊又來了?
是因為早上的太陽太刺眼了嗎?為什麼眼淚流個不停。
——不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這個情況必須想辦法矇混過去!!
武絞盡平常沒在使用的腦汁,立刻想到解決方法。
「哈哈哈哈,早啊,純夏小姐,真是美好的早晨,對了,我冒昧請教一下,門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呢?」
武完全沒有提及謎樣美少女的事情,爽朗地丟出這句話。
「啊哇啊哇哇啊哇哇哇哇哇」
純夏就像沒聽到武的夢話一樣,全身不停顫抖。
「純夏~~~~?你又在聽嗎~~?」武這樣說她也沒反應。
「唔,想跟你提個交易啦,關於被你弄壞的門鏈,雖然很遺憾,但是我會當成沒這回事。你就裝成沒看到在我房間看到超自然現象我想這條件不壞吧!?」
「……」
「嗯,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懂,雖然我從小就一直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們之間也有著無法填補的隔閡」
武拚命說個不停,然而他越說純夏的身體就抖得越厲害。
簡直就像火山爆發前兆般的震動。
「儘管很遺憾,因為大家都長大了,必須接受現實」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伴隨著強力的咆哮,純夏這個活火山終於爆發了。
可怕的是,她的手裡緊握著破壞了們的工具,像是鐵撬一樣的東西。
「等等!冷靜一點有話好說啊!用暴力解決事情太野蠻了!快住」
「你這個大笨蛋~~~!!」
純夏終於完全爆發,然後被捲入她怒火之中的武飛在空中。
「下流、無恥,真是太齷齪了」
爬著通往白陵大附屬柊學院的長長坡道,純夏在武身旁碎碎念個不停。
明明一早就中了她的「鑽頭牛奶拳」,但是她蘇護還沒有消氣。
「真是不敢相信我真不想相信」
「吵死了啦!你要我說幾次我也不知道才甘願啊!!?」
剛才被揍的臉頰還在抽痛。
真是的,一早開始就沒好事,武在心裡咒罵。
而且那個美少女是誰啊。
不管是門鎖還是門鏈都鎖上了,她是怎麼潛入自己的被窩裡啊?
而且
看到她的臉時,武感到格外懷念與悲傷感是怎麼回事?
不管在怎麼想也想不出答案。
『一定是頭然遇到了靈界朋友。』
武下了這種結論,然後跟著不斷碎碎念抱怨的純夏往白陵柊走去。
「大家早!來,趕快座位上坐好~~~」
小麻!?
進到教室時看到麻里茂,武的胸口不知為何揪了起來。
「那麼我要點名喔~~呃啊,彩峰同學!佩服佩服,今天又好好上學喔~~」
「非常稀奇」
慧一早就在教室雖然很少見,但是四周十分普通的交談更讓武有種奇怪的懷念感。
這麼說起來,今天早上的武不知道為什麼淚腺很脆弱。
就像突然噴出淚水的海鞘一樣,看到認識的人就會流淚。
剛起床見到純夏時也是,看到謎樣美少女時也一樣。
看到千鶴、慧、壬姬及美琴等常見的同學時,淚腺也一樣鬆弛了,就算是健全且多愁善感的青春期,這樣也太奇怪,這是一種精神疾病嗎?武變得不安。
最後連級任導師,神宮司麻里茂都讓他要掉淚。
我是怎麼了啊!?
難道是得了秋天的花粉症嗎?
「哎呀!連鎧衣同學都到齊了!太好了~~」
「是的!我趁父親不注意時在馬六甲海峽打上了LPG油輪」
「」
看著乾脆回答的好友美琴,武覺得困惑。
不管是對美琴還是小麻這個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