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流轉 第一章

這裡是哪裡?

我在做什麼,腦袋昏昏沉沉所以不清楚

啊是司令還有夕呼老師。還有誰呢?

有點怪怪的心情輕飄飄的

發生什麼事了

我怎麼了?

「真的沒問題嗎,伊隅上尉。」

盯著陷入茫然狀態的白銀武,橫濱基地司令包爾.拉達畢諾德皺起眉頭。

「是的,他正在注射自白劑和抗憂鬱劑的點滴,因為混合投藥的影響,所以多少有口齒不清的問題,至少應該可以維持四十八小時的理智。」

被稱為伊隅上尉的女性士官反應敏捷地回答拉達畢諾德的質問。

夕呼馬上接在她之後說了。

「好不容易才到這個程度啊。趁他還有理智的時候,快點結束。」

始終冷靜的她對MP的其中一人下達指令。

MP點點頭並開始質問武。

「那麼,你確認了第二區的戰鬥爆炸聲,是這樣嗎?」

——什麼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重複問相同的事情,真麻煩。

「情況如何?」

——情況如何?情況?

「白銀,你不需要思考,說出你想到的就可以了。」

伊隅輕聲建議恍神到眼神獃滯而沉默的武。

「那個情況是總之很慘。」

武含糊不清的話讓在場的拉達畢諾德、夕呼、伊隅,MP以及醫護兵的表情都變得僵硬,雖然偵訊室里籠罩著沉悶的氣氛,不過因為武被施打了鬆弛劑和自白劑等藥物,精神狀況不正常的他無法體會這種緊張感。

「敵人從第二演習場冒出來發生爆炸敵人的動作太快了,然後雖然大家戰鬥了,可是沒有武器啊,因為那是演習場。」

武的臉因為葯的影響而鬆弛,眼鼻口等部位全都放鬆不成模樣。

瞳孔無神渙散,口水滴滴答答從張著的嘴邊掉落,混著淚水與鼻涕的物質垂在那邊,就在武每說一個單字就暫停的唇邊,不斷牽絲又掉落。

「侵略者中隊的人把我們當笨蛋要我們去拿武器讓我很生氣然後BETA就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先停一下,我看不下去了。」

夕呼不忍直視武慘不忍睹的樣子,就透過負責質詢的MP將指示傳達給醫護兵。

「白銀少尉請擦擦臉,可以忍耐下去嗎?」

「啊,恩可以這點小事,別小看我。」

「少尉,雖然會有點呼吸不順,不過請忍耐。」

為了止住鼻水而拿塞子堵住武的鼻孔,不舒服的武搖了搖頭。

「雖然是不得已才用藥,不過他恍惚到這種地步的話,可能需要擔心證詞的可可信度,果然應該避免混合用藥吧?」

受不了武的情況的拉達畢諾德邊嘆氣邊低嘲。

「在可靠性商,到此為止的證詞沒有任何問題,跟記錄器的記錄完全一致,而且這個處置也是為了他自己好,不這樣做的話,少尉早就精神崩潰了。」

「因為他是神宮司上士戰死時唯一目擊者,沒辦法」

雖然同意夕呼的說明,不過無法發揮對於眼前景象的不舒服感覺,拉達畢諾德一邊用指尖捏了捏眉間的皺紋,一邊搖頭。

「好了,結束了,少尉很會忍耐喔。」

擦掉臉上臟淤的醫護兵用了哄小孩子的口吻。

「別這樣我不是小孩子」

武依舊錶情恍惚。

雖然覺得被小看了,不過武的思緒就像被霞侵入般變成一片空白,反射性說出所想的事情,MP再次開始詢問在這種情況下的武。

「你被派去拿武器,並且在那裡跟BETA戰鬥。然後怎麼了?」

「然後那個敵人突然出現,我就激動了起來就像白痴一樣不斷發射漆彈」

武用幼兒在敘述經歷般結結巴巴的語調繼續說明。

「這樣一來我就被攻擊了我很害怕哭喊著救救我」

武的腦海里清楚閃過那個衝擊性的時間,但是在藥效下似乎感覺不到恐怖,武有如完全置身事外般,只要心裡嘟噥著「那個好可怕」。

「你記得那時是怎麼被救出來的嗎?」

「救我的是戰術機。啊,我知道喔那架是不知火,是一個名叫沙霧上尉的傢伙,可是他就丟下我不管我超生氣的。因為明明很恐怖,可是他就這樣走開了」

「原來如此,那我要問重要的事情啰,可以吧?」

武對他的詢問點了點頭,雖然無自己想要回話,卻因為強力的藥效變得無法用說的。

「你記得那之後你跟誰碰面了嗎?」

——有誰在啊,是小麻,對了,是小麻來了。

「我記得。」

「那麼,跟我說當時的事情。」

——呃要說到什麼地步才好全部說的話夕呼老師會生氣或許會生氣

嘴開開的武心不在焉地思考,要說自己是從別的世界跳躍到這裡的事情,還是要說今後會發生的『事實』。然而,武馬上就放棄思考了,光回答被問到的事情就已經很麻煩了,不可能去考慮更多的東西。

「我被BETA打得很慘,所以非常沮喪來到這裡的我應該是最強的,卻無法打贏BETA什麼的不管怎樣因為一切都毀了,所以我很沮喪我很糟真的。」

依舊沉默的夕呼傾聽武嘰嘰咕咕索命的證詞,夕呼原本打算萬一武又什麼預測未來的發言,就馬上採取一些措施。

「小麻她大概是來鼓勵我的很體貼吧。」

「小麻?」拉達畢諾德對沒聽過的稱呼感到疑惑。

「少尉是這樣叫上士的,訓練兵常常會幫嚴厲的上司取些悔蔑的綽號。」

夕呼解釋武德話給拉達畢諾德聽,倘若武做出危險的發言,夕呼就機智地以其他解釋來說明,當成是他意識模糊帶過。

「小麻跟我說了很多,要讓我打起精神我因為被安慰所以很丟臉所以無法看著小麻的臉儘管如此她還是告訴了我很多失敗經歷,和以前的事情」

有時候雖然會被醫護兵要求擦擦嘴巴,武還是繼續驀然說出『那個時候的事情』。

「雖然我很彆扭地繼續沮喪可是總覺得好像能夠堅持下去雖然想要道謝可是因為那也很丟臉在我努力朝身後跟小麻說謝謝。然後因為沒有回應所以我想小麻是不是在生氣,轉過頭去」

凄慘的景象浮現在武德腦海中。

如果沒有被施打諸多藥物的話,或許武已經發瘋的震撼景象。

「轉過頭去」

「轉過頭去怎麼了?」

「小麻被BETA吃掉了。」

偵訊室的空氣瞬間凍結了。

——對了小麻死掉了,可是為什麼?

「然後呢?情況給我說仔細一點。」

「小麻被BETA從身後抓起小麻的頭從嘴部以上都不見了」

應該是很悲傷的,不過武像是不被感情支配般說明。

「我聞到非常奇怪的血腥味聽到BETA在吃小麻發出的聲音然後我的眼前突然變成一片血紅」

「夠了,已經了解情況了。」

讓人不忍聽下去的情況報告,夕呼皺著眉頭制止了武。

「然後我將沾黏在我身上和臉上的小麻一部分以及散落地面的小麻集中在一起拚命讓她恢複原狀可是完全黏不住」

「已經夠了!我不是說讓他住嘴嗎!」

夕呼忍不住大叫。

跟因為投藥而失去情感起伏的武不同,夕呼的情感已經超出極限而動搖。

「好,已經夠了,少尉,謝謝您的協助,已經沒問題了。」

「嗯這樣啊」

——總覺得好睏還不快點結束

「剛才的證詞與情況和各種記錄一致,這之後的細節可以用伊隅上尉的照相機記錄詳細確認。」

「這樣就幾乎確定神宮司上士的死亡了。」

「接下來就等遺體的DNA鑒定,因為三十六公釐彈的直擊,義務和遺體處於不可能辨別身份的狀況。」

「太遺憾了,他是個優秀的軍人啊。抱歉,麻煩安排通知遺屬。」

「知道了。」

在場的每個人沒有沉浸於悲傷,而像是處理日常業務般接受麻里茂的死

除了繼續不發一語的夕呼,以及為自己的恍惚而感到難過的武例外。

「副司令,白銀少尉要怎麼辦。」

「之後轉去做催眠暗示處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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