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如說……
「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如果有人這麼問你,你能馬上答得出來嗎?
如果你能馬上答得出來的話,那我實在是很羨慕你。
小學時,每當我考了很差的分數回家時,代替父母養育我的叔叔就會說:
「不用努力也沒關係,平凡最好。」
然後,他會很溫柔地撫摸我的頭。但對幼小的我來說,聽到這句話,比起開心的感覺,其實心裡是覺得有點奇怪的。因為那時候的我正開始發現到自己的頭腦說不定比一般人要笨得多。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我注意到自己的體質並不平凡。
平凡。
我一直很憧憬這個字眼,到現在還是一樣。不,說不定比之前的感覺更強烈。
因為升上高中的我,周遭的環境不要說是平凡了,老實說根本就是異常。而且我的頭腦也異常地根本沒有成長。
六月的第一個星期一。
期中考的結果出來了。
小時候叔叔會摸摸我的頭,但現在可不一樣。每當我的答案捲髮回來的時候,偷瞄的同學就會交頭接耳——
『真的假的?』
『到底要怎樣才能考得那麼低啊……』
『換個角度來看,這樣算是很厲害吧?』
這些話雖然小聲,但我都聽得很清楚,它們無情地摧殘著我快要破碎的心靈。
坐在前面的女生,明明沒事找我卻也轉頭過來看。
「幹嘛啊?」
「……」
她像是看著遠方似地,眯超眼睛,交互看著我的臉跟答案卷。一般來說,那眼神就是在『看著可憐傢伙的眼神』,可見我的分數有多糟糕。但是呢……
「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不只是二葉,你也是。
我懷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要看看有沒有哪裡是老師算錯分數,但仔細看看答案卷後,這回卻聽到另一個聲音——
「嗚哇啊啊……還真的是有夠厲害的耶……」
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說道。
這個白牛蒡,要我說一句來形容他的話,就是很討厭。套一句現在用的字眼:煩死了。
話題拉回到之前——
「我是奈奈的雙胞胎弟弟。」
就在光這麼自我介紹、而且還不跟我握手之後——
「啊啊?奈奈的弟弟?真的耶,仔細一看還真像。」
被親衛隊包圍的妮娜飛奔過來,上下仔細地觀察光。
「你是妮娜同學吧?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喔喔,請多指教。」
白牛蒡害羞地伸出手,妮娜用力地回握。這時候,這傢伙對我是什麼感覺已經很明顯了。
白牛蒡又接著向二葉要求握手。
「啊,呃呃,木元同學……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但二葉只是以「」溫溫的表情看著白牛蒡,沒有跟他握手。真是值得當夥伴的傢伙啊,你可不要小看二葉這種爛個性唷,嗯,不過她也不算是我的夥伴啦。
「對,對不起,我這樣表現得太過親昵了吧。」
他以低姿態道歉,眼神飄移,也許是心理作用,我覺得他的臉也紅了。
「沒事的話,就趕快回自己班上。」
奈奈同學拍了光的肩膀,要把他趕回去。
「有、有什麼關係嘛。難得我跟大家認識了耶。」
「不用認識也可以啦!」
這時,妮娜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開口問道:
「既然是奈奈的弟弟,那光也是超——」
妮娜還沒講到接下來的三個字:能力者,奈奈同學就塞住她的嘴巴,然後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衣領,並看著二葉——
「來一下。」
她把我們都帶到了教室外。
奈奈同學單手抓著一個還算高的男生在走廊上闊步前進,後面還跟著妮娜跟二葉。
「奈、奈奈同學!我自己會走啦!」
「啰唆!」
公主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途中還在教職員辦公室前碰到了小柊。
「啊?管崎同學……佐佐木同學?咦?為什麼……啊?」
「一美也來一下。」妮娜說道。
「直、直呼名字嗎……?」
於是斑比也加入了。就這樣,超能力者全員集合。
我們就這樣經過走廊,前往了社團教室大樓,最終目的地是我們神秘研究社的社辦。我的部分呢,應該要記載我是被丟進去的才正確吧。
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神秘研究社的社員(和顧問),但大家都是入社以來第一次來到社辦。正確來說,是被奈奈同學找去做騙人的告白那天以來。還真有點令人懷念呢。
奈奈同學第一個開口:
「不要多嘴啦,荷蘭乳牛!」
她大聲地怒吼。
「啊,呃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們把事情向有點怯生生的小柊說明——
「啊,管崎同學的弟弟嗎……原來如此……」
斑比雖然有些獃獃的,不過好像總算是有聽懂。
「老師知道奈奈同學有弟弟嗎?」
「當、當然啊…………嗯。」
雖然有點怪怪的,但這時追根究底也沒什麼意思。
「多嘴是指什麼事啊?奈奈。」
妮娜把話題拉了回來。
「就是超能力的事情啊!」
「光不知道嗎?」
「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用隱瞞了啊。你真的是很笨耶!」
「唉呀唉呀。」
我安撫著這匹暴跳的野馬。
「我是超能力者的這件事,只有我媽媽知道。」
聽到了這句話,小柊小小地舉了個手。
「呃呃,那是指,也就是說,我從之前就很在意……」
「直接說啦,這樣很煩耶。」
唉呀唉呀,算了算了,她是個很纖細的人啊,不要刺激她啦。
「啊,是。呃呃,光同學他……」
斑此在落淚之前所提的問題,是在場除了奈奈同學之外大家都想問的——
「光同學不是超能力者嗎?」
我們所具備的超能力,似乎是遺傳而來的。根據談話的內容,奈奈同學的媽媽也是超能力者,妮娜也說她媽媽是超能力者,而小柊則是已過世的祖母是超能力者。
我的父母是否為超能力者,這點現在已無從得知。二葉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沒問過她,她也不是那種會自己說這些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遺傳說法雖然無法斷定,但應該是沒有錯的。既然如此,奈奈同學的弟弟光說不定也有遺傳到超能力,這麼想也沒什麼奇怪。如果光是超能力者的話,他又是個男生……
「很可惜,光是個普通的平凡人。」
奈奈同學斬釘截鐵地說道。
到底對誰來說算可惜呢?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對奈奈同學以外的這些女生們來說,少了一個結婚對象的選擇(本來就沒有增加啦)的確是很可惜。
對我來說,目標又變成只有我一個人(本來也就沒有增加啦)也實在可惜。
但我卻不覺得可惜,反而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也不知道二葉、妮娜跟小柊實際上到底是怎麼想?而且覺得自己也似乎不太想知道。
算了,我的事先擱在一旁。
奈奈同學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奈奈同學也覺得很可惜嗎?
如果覺得可惜,到底是什麼事可惜呢?
奈奈同學坐在桌子上,長長的雙腿搖啊搖的,從她那美麗的側臉,實在是看不出她的心情。
奈奈同學繼續說道:
「不過呢,他也不是那麼地普通啦。」
「什麼意思啊?」
「他從以前就很體弱多病。雖然也不是有什麼毛病,但很容易就發燒,只要一激烈運動就會昏倒。所以大部分都請假在家,就算來了學校,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保健室。我不是故意要隱瞞光的存在唷……不過,的確是隱瞞了就是。」
「到底是怎樣啊?」
「——總而言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不能跟光說喔。」
奈奈同學叮嚀了在場的所有人。她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