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奪回春樹記憶之悲痛大作戰

頭痛。

說得具體點,有兩種痛;後腦有受到重擊的痛,頭的內部散發出難耐的疼痛。

這陣金屬聲般令人不悅的尖銳聲響,應該是耳鳴。

「春樹!汝醒了嗎?」

「哥哥!?」

嗚……聽到的聲音像進水時耳朵里有奇異的共鳴,更加刺激頭痛。

飄渺的意識瞬間醒轉。

咦?我剛剛在睡覺……嗎?

「思……」

張開雙眼,柔和的光線催促我醒來。

「春樹!」

「哥哥!」

嗚……耳中響起尖聲。

「不好意思,我現在耳鳴得很嚴重,可以不要大聲說話嗎……」

三名女孩圍著我。一名頭上別著華美……看似很重的髮飾,一名戴著白色貓耳,一名綁著黑色髮帶。

我應該是躺在床上。上頭是陌生的天花板。環顧四下,這是個熟悉的房間。

「呃……」

咦?

我想對她們說些什麼,卻停了下來。

「啊……」

想說的話堵在喉頭……

「春樹,汝怎麼了?」

「哥哥?」

髮飾女孩與髮帶女孩露出訝異的神情。

「春樹,你平常就呆,現在更呆。」

「煩死了!呃……」

戴著貓耳的少女說話狠毒,我反射性地回嘴……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本來想說什麼?

我的右手自然伸往嘴邊,後背流下的汗冷得詭異……

「春樹?」

「哥哥?」

她們的表情轉為驚訝與不安。

春樹?

哥哥?

剛才沒覺得不對勁,但是……她們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這樣叫我?

不對,這裡是哪裡……

「可以請問一下嗎?」

「汝為何如此客氣……」

「是啊,哥哥,你從剛才就一直怪怪的。」

從對話的感覺來看,她們應該是我認識的人……而且還蠻親近的……

「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我又是誰?」

「「「什麼?」」」

***

涼爽的咖啡廳里開著冷氣,除了剛才的三個女孩,女服務生打扮的女性、剛邁入老年的男性也一起圍著我。

髮帶女孩說明:從學校回家的她看見我倒在這個家附近,剛好和從家裡出來的公主(是在講髮飾女孩嗎?)一起把我送到房裡。接著,我就醒了,直到現在。「他失去記憶了。」

聽了髮帶女孩的解說,女服務生馬上回答。

「欵,阿春。」

女服務生望向我。

「什麼?啊、是在叫我嗎?」

「思,最近你有沒有去海邊,被國籍不明的船隻綁架?」

「思、涉姐。」

總覺得髮帶女孩的表情有點僵硬。

「還是戴著墨鏡身穿黑西裝的外國人,給你看奇怪的機器……」

「涉姐!」

髮帶女孩不讓稱為涉姐的女服務生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話中的意思,但知道她說的內容很危險。

「思,因為有天罰,我想春樹總有一天會失憶,沒想到真會如此。」

中老年的男性嘆道。

「那你現在掌握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程度……」

該怎麼回答才好……

我或許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男性有點慌亂地加註:

「啊、不好意思,你什麼都不清楚,我就這樣問你,你感到疑惑是一定的。那我問你問題,你回答我。」

「啊、好……」

「首先,這裡面你對誰有印象?誰都可以。」

男性說道,我環顧四方。

髮飾女孩、髮帶女孩、貓耳少女、女服務生,還有提問的中老年男性……

大家都期待地看著我。

我覺得每個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但也不是有印象。醒來後看到她們時,好像覺得想起來了……

「都沒印象……可是,我也不覺得是第一次見面。」

聽聞我的回答,大家都垂頭喪氣。讓他們失望我很過意不去,但我是實話實說,這也沒辦法。

「思。」

男性把手放在下巴深思。

「那,大家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你的名字呢?」

「剛才大家一直叫我,所以我知道我叫『春樹』,可是這不是我自己想起來的。」

「原來如此,那大家有必要自我介紹。不過你講話這麼客氣,我覺得很不習慣。」

男性說著,輕輕抓了自己的背。

「我先開始。我叫千歲真一郎,是你爺爺。如你所見,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你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現在不在國內。所以我是你和你妹妹佐奈的監護人。」

「佐奈?」

「是我,哥哥。」

剛才的髮帶女孩舉起右手。原來我有妹妹……跟爺爺一點都不像。

「我想各位都知道,雖然我們是兄妹,但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

「是的,詳情……若哥哥無法恢複記憶,我會一一說明的。我希望哥哥注意這一點,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我身為妹妹,之後還是可以跟哥哥結婚,應該說我是哥哥的未婚妻。」

「末、未婚妻?」

「是的。」

說著,名喚佐奈的少女微微一笑。她的表情

絲毫不帶迷惘或不安。

「怎、怎……」

「怎……什麼,哥哥?」

「怎麼可能!」

我伸手一拍。

「呀!」

回過神來,我的身體擅自做出吐槽的動作。

「咦、我……?」

我以左手壓住伸出的右手,愣在原地。

「佐奈……妹妹,抱歉,我的身體自己就……」

「嗚嗚—,失憶還馬上反駁,哥哥是壞蛋;」

「看來,腦袋忘了,身體卻記得這層關係。」

髮飾女孩理解地點頭。

「思,汝與佐奈每天都一直這樣裝傻與吐槽,可說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

「不—!還有,叫我佐奈就行了,加上妹妹的話,哥哥就好像外人一樣,人家會覺得有點寂寞。」

佐奈鼓起雙頰,最後仍痛心訴說自己的寂寞。

「啊、喔……」

「奴家為卯花之佐久夜姬,汝稱奴家為卯花。」

髮飾女孩輕輕挺起胸膛說道。她……她是在學古人說話嗎?大概吧。

「表面上奴家與汝是遠親,在干歲家借住受關照。然而,春樹,其實奴家與汝已有夫妻之實。」

「夫妻之實!?」

我驚聲喊道。卯花朝我飛奔而來,抓住我的

手臂靠著我。

「公公公公公主!」

氣憤難耐的佐奈站起身抗議道。卯花並不回應她,以自己的臉頰摩擦我的身體。

「春樹~,汝與奴家已雙唇重合多次,琉璃,汝說對不對?」

卯花的視線轉向貓耳少女,我也望向她。稱為琉璃的她,察覺卯花與我的目光,便點了點頭。

「思,公主姐姐和春樹,每天早上都會親親。」

「真、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只早上,咱倆有空時更會親來親去。」

「哦,是這樣啊,那我得快點為你們安排雙人房才行。」

爺爺聞言深深點頭。

「那、那是為了中和哥哥的天罰,絕對不是愛的親吻!!」

用力拉!

「嗚哇!」

佐奈衝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臂猛力一拉!

「好痛!佐奈,很痛耶!!」

「呵呵,阿春就是這麼受歡迎。還有我妹妹葵也超喜歡你的,雖然她現在不在這裡。」

女服務生露出由衷感到開心的笑容,為火上更添油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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