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因為「block」崩壞,事件暫時告一段落。
土御門處理善後,結標去療傷,至於海原,雖然不知道他在哪幹什麼,總歸還算安全。無所事事(也沒幹勁)的一方通行,坐著電車回到了第七學區,隨便找了一家便利店買了罐咖啡。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代表土御門號碼的「登錄3」,接通後卻發現是其他人。
「辛苦了,一方通行。「block」策劃的統括理事長暗殺事件總算結束了。這全都是你們「group」的功勞。」
「是你啊」
聽到這個聲音,一方通行十分不耐煩的回答。
「能有這麼有能力的部下是我的幸運。」
「……你小子還真想死啊。」
「不不,這次是我發自內心的感謝。所以,除了正常工作的報酬以外,作為個人謝禮,我再給你一條有用的情報。」
「有用的情報?」
「嗯。一條與識別號碼(serialnumber)20001號——最後之作性命有關的情報。」
2
初春飾利和最後之作坐在一家露天咖啡店裡。
鼓足了勁頭出來找「迷路孩子」的最後之作,因為走路太多,兩腳疼痛,這會兒趴在桌子上。初春則在一旁擺開架勢,對店裡的特色超大甜味泡芙發起了挑戰。
「話說回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呆毛已經沒有嗶嗶的反應了嗎?」
「……御坂這個才不是呆毛呢!御坂御坂無力地說道」
可是,一個十歲前後的少女頭上單單就豎起那麼一撮頭髮,在秋風中左右搖擺。那毫無疑問是天下無敵的呆毛啊!
「唔嗯……剛才確實感覺到他就在這附近轉悠啊。但是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御坂御坂對徒勞無功感到泄氣」
泄氣皮球一樣的最後之作突然抬起頭!
找到人了?初春這樣想,不過卻不是這樣。
身邊經過幾個女孩,最後之作正死死的盯著她們手裡那些在連鎖快餐店吃飯附贈的鑰匙鏈。
「御、御坂好想要那個!御坂御坂沒有錢包只能睜著水汪汪充滿渴求的大眼睛對初春姐姐說道!」
「啊,真是的。你不是出來找人的嗎?」
「嗯嗯!他就在那間快餐店,御坂御坂感——!?」
「大大方方的撒謊是不行的哦!再說,我才剛剛吃完超大甜味泡芙的奶油區域,這才剛開始呢,現在離不開。」
「你怎麼可以這麼悠閑!御坂御坂一邊把桌子拍得砰砰響一邊碎碎念道。」
「哈,你不是有很多坐計程車剩下的零錢嗎?」
「啊!這麼說來!御坂御坂把手伸進口袋拿出鈔票向快餐店發起衝刺!」
話音沒落,最後之作已經衝出咖啡店。初春只能晃著手帕,大聲說道,「記得回來哦!」
就在初春剛剛要對超大甜味泡芙的冰激凌區域發起攻擊的時候,突然身旁傳來這樣的聲音
「打擾了,小姐」
初春慌忙放下匙子,轉過頭去。那裡站著一個讓人覺得品味惡俗的少年。右手上套著一隻機械爪子。
少年的臉上,掛著和他長相不相稱的柔和微笑。
「哈……請問您是哪位?」
「垣根帝督,我正在找人。」
一邊說著,自稱垣根的少年一邊拿出一張照片。
「請問您知道這個孩子去哪了嗎?她叫最後之作。」
「……」
初春盯著照片看了幾秒。接著來回看著垣根和照片,最後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沒見過她。」
「這樣啊」
「如果你著急找她,我建議你去警備員的崗哨問問比較好。」
「也對。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自己再找找吧。」
垣根微笑著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初春也低下頭,再開展開對冰激凌區域的攻勢。
「啊,對了。我有話忘了說」
「?」
還沒等初春抬頭,下一句話便和著拳頭一起襲來。
「我知道你和最後之作在一起!混蛋白痴!」
轟!衝擊從太陽穴擴散開來。
還沒有意識到被打,初春就已經從椅子上翻落下來。她下意識的動作踢翻了桌子,撞倒了椅子。還沒有吃幾口的超大甜味泡芙像踩爛的水果一樣,散落在地面。
周圍,路過的人一片驚叫。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初春,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站起來。
可是垣根的腳,狠狠地踩住了仰面躺倒的初春的右肩,把她重新鑲回地面。
「所以,我沒有問「認不認識她」,我問的是「她去哪了」!」
垣根把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腳上。
咯吱。感受到沉重觸感的同時,骨頭和骨頭直接摩擦的劇痛立刻傳遍全身。關節脫臼了。
無法承受劇痛的初春下意識的想要翻身,可是垣根的腿就像鐵柱一樣紋絲不動。
這時的初春,與其說是在悲鳴,還不如說是在慘叫。垣根卻絲毫不為所動。
「你不是因為發現我才讓最後之作「逃跑」的,我明白你沒那個本事。雖然我是個混蛋敗類,但是我也不想把一般人隨便卷進來。你一開始就合作的話,我也不想使用暴力。」
現在是假日的下午,露天咖啡店對面聚集了很多人,可是他們都只是遠遠的看著,拔刀相助的人一個也沒有。
這也不能怪他們。
初春的手臂上帶著風紀委員的臂章。說起風紀委員其實不過就是處理校內衝突的組織,組織里雖然有精英,但是也有吊車尾存在。遺憾的是對於不明真相的學生來說,帶著臂章的人就是維持治安的人,就是像警察和軍隊一樣的人。連這樣的人都被輕易的制服,自己即使衝上去又能怎麼樣呢。
初春孤立無援。
垣根加大力量,他的鞋壓進初春已經脫臼的肩關節里。
「……但是!我對敵人可從不手軟。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和最後之作在一起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不過,從你以自己的意識決定保護她的那時候開始,這已經是另外一回事了。拜託了,小姐。別逼我在這殺了你。」
咯吱咔啦咔啦。脫臼的骨頭被強行移動,這樣帶來的劇痛如潮水一般。
反應過來要忍耐的時候,初春的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對於自己為什麼要遭到這樣對待的抱怨,面對無法反抗的壓倒性暴力的恐懼,加上無法解決這種情況懊悔。負面的感情混雜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壓力,從內側壓迫著初春的人格。
只有一條預留好的逃生道路。
「最後之作在哪?」
因為劇痛而模糊不清的意識里,只有垣根的聲音。
「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無論如果都找不到出口的迷宮,突然有人指出了終點。被名叫暴力的黑暗籠罩著的初春,她該多麼渴望這個終點啊。身為風紀委員的責任感,身為初春飾利的人格,全部被「從痛苦中解放」這一句話擊得粉碎。
她的嘴唇,慢慢地動了。
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慢慢地張開嘴。
明明應該保持沉默,可是自己做不到。
就這樣,她一邊悔恨著自己的無用,宣告了自己最後的意志。
「……?什麼?」
垣根皺起眉頭,他似乎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初春再一次用顫抖的嘴唇說道,
「你……聽不到…嗎?」
用盡剩下的全部力氣。
「我是說……那孩子,在一個你永遠也別想見到的地方。我沒……騙你喔。」
就像是要盡全力愚弄對方一樣,她吐著舌頭,這樣說道。
垣根帝督沉默了。
「……好吧。」
說著,他把腳從初春的肩上移開。
不過他的腳並沒有落地,而是瞄準了初春飾利的頭。
「我告訴過你了。我雖然不對一般人出手,可是我也不會放過我的敵人。既然你都明白,還要拒絕合作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垣根帝都把力量灌入懸空的腳上。
那隻腳要是要去踩扁空罐一樣輕鬆地落下,
「永別了」
呼!強大的風壓讓初春下意識的閉上滿是淚水的雙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