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閃亮的原石與染血的權利十月、第二個星期五
到學園都市總理事會的成員，不管哪個都是有錢人，還頭腦很好。
貝積繼敏環視著為個人準備的家庭影院時，天才少女雲川芹亞不禁用手指點了下額角。
和個人宅邸不相配的圓頂狀室內，被稱為家庭影院的是放著沉重音響的空間，形成360度環繞聲的擴音器群恰當的埋在各牆的縫隙間，還周到的連門背後都設置了。
「我有個熟人是職業指揮家。」
穿著和這些古典裝置很相稱的老人這麼說。
「那個被讚歎成是現場演奏瘋子的人在這裡做了些無聊事，等覺察到了已經弄完了，妻子和女兒也服了他。」
「真是費事，使用這麼大量的擴音器，有必要準備這種專業音樂媒體嗎？」
「總之，音質是很棒，不過放一曲就消費兩千萬，也實在是辛苦。」
「快滅了它吧。」
雲川邊吐出這句話邊看往影院巨大的屏幕。不是簡陋的投影儀，而是超過三百英寸的、超高密度的顯示器。這一台的價值就足以買下連土地在內一起一座電影院。
屏幕上正在放映的不是供應一年後幾乎被遺忘的大熱作品。
而是一張無聊的男人的臉。
雲川像會永遠睡去一般軟軟的坐在皮革椅子上，拿起小桌上的飲料，再次看向畫面。
「雖然對暴發戶沒興趣，不過這裡弄了足以保密的防音設備就說來聽聽吧，你的牢騷話。」
「像、像借口一樣的事我什麼都沒做。」
畫面上顯示的巨大的臉這麼說。
「雖然我懶得說明，不過這次事件與我們無關，只要調查一下就知道。一連串的全部行動多半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自然發生的。」
「原來如此啊。」
將手搭在雲川所坐椅子的靠背上的貝積這麼說。
「這麼說，法國、印度、奧地利、泰國、阿根廷以及其他國家，世界各地的『原石』們一同被盯上做研究樣本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沒錯。」
畫面上的男人點了點頭。
「我們過去曾為星門計畫立案並實行，真的在考慮把能力者用于軍事之上。但這次不同，只要去調查各個組織的成立原委就能明白，他們之間沒有聯繫。也沒有我們『出資』組建的組織。」
「的確。」
雲川用吸管吸上一口粉紅色的液體含住，望向放在小桌上的書籍，像搭配的水果般準備好的，是對那些插手管「原石」們閑事的組織的調查報告。
「學士機關、科學思想團體、運動工學系集團，竟然連有點奇怪的人販組織都有。的確沒有他們形成網路的證據，也沒有像你們在撐腰的。」
「當讓的了。就算CIA再有名，但把世界上所有的陰謀全都扣我們頭上的話，我們也很頭痛啊。」
「也是。話說回來，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雲川嘩啦嘩啦的把資料丟向那邊。
「這些學士機關、科學思想團體、運動工學系集團、有點奇怪的人販組織不管哪個機關，都有兩名你們自傲的CIA間諜潛藏其中，這是怎麼回事？」
「嗚？！」
「你以為我們不會注意到嗎？各自獨立的組織之間，就這樣連他們自己都沒察覺便形成了網路可是，這是怎麼了？貴國的首領陣營該不想看到這種方式才對。」
畫面上的男人像是想辯解似的站起身，不過雲川沒有聽便切斷了通信。
貝積俯視著雲川的頭頂。
「你怎麼看？」
「這個嘛……」
一邊搖著玻璃杯讓裡面的冰輕輕旋轉。雲川一邊回答：
「對各個機關倒是不用擔心，他們不管怎麼折騰『原石』，都不可能得到實用階段的能力開發技術。反正都是會失敗的，隨他們去鬧好了。」
「」
「但是，星門那邊會收集各組織的失敗數據進行整合吧，失敗是成功之母嘛。在參考無數失敗數據之後一點點除去障礙，說不定能得到成功的數據。」
「具體的風險有多大？」
聽著這個問題，雲川喃著「這個嘛」，懶懶的給了回答：
「0%。不用擔心。」
這冷淡的回答讓貝積禁不住吐了口氣。
並不是安心，而是近乎於拿她沒轍。這一點他大概也已經預想到了吧。
雲川繼續說道：
「就算這麼做，他們也會失敗。不知道搜集來的數據的使用方法，也只會讓自己受挫。不過，只要一天沒出現這種失敗，他們就會繼續消耗『原石』。」
「是嘛，這樣一來細小的擔心也可以抹去了。」
貝積繼敏簡短的回了一句。
之後他又接著說：
「那麼進入正題吧之後該怎麼辦？」
「哼，你還是那麼天真。」
「我知道各個組織都會失敗，但，因此而消耗『原石』讓我很不甘不，不要再用『原石』這個詞了。現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是只不過擁有一點點能力的孩子們。」
說不定捕獲行動已經開始了。若想保護被稱為「原石」的孩子們不受傷害，就不得不在各個組織開始真正的「研究」之前解決。不管怎麼說，在那些自稱「研究機關」里，其實全是些在能力開發相關的實質知識和技術上的認識上近乎於零的傢伙們。固執又先入為主的那些人，搞不好在抓到孩子們時就會把人解剖了浸在福爾馬林里。
「我以前應該回答過這個問題。」
雲川像是很無趣的開了口：
「『原石』的總數僅有五十上下。相對的，盯上他們的怪人科學家卻不計其數。既然這樣，處理『原石』更便捷省事。」
「」
「把他們招待來學園都市吧，保護起來是最有效率的。可是你卻說那些孩子們也有他們的生活，結果什麼也沒做。落於人後的原因就是你的溫柔。」
「我承認是我的錯。」
貝積生硬的說：
「此外，對參加計畫的你還有個物理的要求。具體來說，要怎麼行動？CIA通過和我們不同的途徑擬定了『原石』的名單，他們馬上就要依此開始就近對手邊的孩子們進行『開採』。就算現在從學園都市派人出去，也趕不上世界各地同時開始的『開採』。還有組織的法子嗎？」
「從日本的學園都市派人，的確趕不上。即使使用超音速飛機，也還是有地理界限。但是——」
雲川直截了當的說明：
「利用世界各地的學園都市協助機關的話，事情就不一樣了。既然對方在世界各處同時行動，那我們也在世界各處同時行動就沒問題了。」
「說的倒是簡單。」
貝積面露難色。
「雖說是協助機關，但哪有那麼誇張，大半都是和我們有貿易往來的企業和提供資源的集團。而擁有軍事側面、能夠交託這種動刀動槍之事的協助機關屈指可數，光靠他們想立刻保護起五十名左右的『原石』是不可能的。」
雖說學園都市依賴科學可以間接操控幾乎現代社會的一切，但畢竟只是間接的，在命令執行上會有所緩和，即應性不高，並沒有「現在立刻動用世界各地的軍隊」這種便利的牌。
「嗯，表面看來是這樣。」
「？」
「雖然不想欠太多人情，不過在這種時候還是老實的向那隻青蛙低頭吧。」
「剛才開始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什麼」
雲川用吸管喝完了玻璃杯中的飲料，然後笑了起來：
「只是讓那些同一張臉的女孩子們出來戰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