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這群男人,沒有極限 Prologue Tanqueray

台版 轉自 Angelgamer、葉月零、mailto:watashi101@SO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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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忙碌的一天,人通常都會做些什麼夢?

跫音環繞的大馬路霓虹燈閃耀,照亮了談笑間透露出疲色的路人過客,是那麼樣地失真飄渺。

穿越五光十色的鬧區,來到一條昏暗的小巷,有座小樓梯隱遁在微弱的照明中,往下婉蜒而去,一路上只有兩盞昏黃的古典提燈作陪。

Bar•Scream——在樓梯盡頭迎接客人造訪的,是刻在紅磚牆面上的小巧金色文字。從店名到地點都不為人知的小酒吧,就這樣靜悄悄地蟄伏在日復一日的黑夜裡。

推開配色令人聯想到苦味巧克力的深色門扉,沉穩的空氣迎面拂來,帶領人們邁步走入;輕柔的古典爵士樂,挾帶著陣陣酒香四溢其中。

兩名難得喊得出店名的熟客,在今夜光顧了這家小酒吧,老酒保在吧台內擦著手中的玻璃杯,對他們點頭致意。率先走入的黑髮男子舉起手揮了一揮,以動作取代招呼。身著夾克的他,體格看起來結實有型,不帶一絲多餘的贅肉。

另一名眼神銳利的紅髮青年隨行走入,那對冰冷的雙眼和他的頭髮一樣火紅。

他們是赫赫有名的刑警雙人搭檔——鷺宮零時與美娘夜色,所屬於不死管理警察•極東轄區•東都署搜查一課,現在正是他們從高風險的工作中獲得解放、小憩片刻的時間。

「我要坦奎瑞加冰塊。」

零時選了吧台最角落的位子坐下,嘴角愉悅地上揚。擺在眼前的精美酒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最鍾愛的琴酒也名列其中,透過酒保的巧手緩緩注入玻璃杯中。

「你喝不膩啊?」

夜色在零時身旁就定位子,這裡一樣是他的老位子。

店內只有零時及夜色兩名顧客,離鋒時段的清閑直教人上癮。

「也不是非它不可啦。每次去你最痛恨的居酒屋時,我不是都有點啤酒或是燒酒嗎?去西餐廳吃飯約會時,我還不是照樣喝紅酒。」

「零時也會喝紅酒啊……」

零時這個人,說好聽點叫狂放不羈;說難聽點叫毛毛躁躁,夜色實在難以想像他邊啜飲紅酒邊享用西餐的模樣。

「幹嘛?我喝紅酒很奇怪嗎?」

「我沒說喔,是你自己說的。」

「嗚——好過分……」

就在零時嘮嘮叨叨時,裝著大冰塊與嗆口琴酒的玻璃杯放到了面前,昏黃燈光映照在透明水面上搖曳生波。零時一個大手拿起酒杯道:

「我的意思是,這裡氣氛這麼棒,當然要來杯琴酒啰。坦奎瑞加冰塊最對我的味了!」

這時,零時眼角瞄到酒保拿出另一個大玻璃杯,不服氣地瞥了搭檔一眼。

「說我咧,你自己不也一樣?」

夜色偷偷笑了出來。他不理會零時,直接轉身對熟識的酒保說:

「黑色俄羅斯。」

哐啷……玻璃杯中的冰塊清脆碰撞。

零時率先小啜一口,對夜色發出賊笑。他已不知是第幾次坐在這個位子、聽搭檔說出這句老話。

「對了——」

待深色雞尾酒端至夜色面前,零時不經意地開口問:

「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是怎麼約出來喝酒的嗎?」

「對喔——差點就給忘了。」

那並不是太久以前的事。夜色搖搖冰塊,品嘗著香甜的深色酒飲。

零時望著他的側臉,當年的光景歷歷在目。經過了數年洗禮,夜色的神情變了;喝的酒也變了。

「沒想到會這麼常和你出來喝酒。」

「就是說啊。」

憶起陳年往事,夜色不由得咯咯發笑。

「我也是,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麼舒適的酒吧。」

「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零時手撐桌面,有氣無力地低喃道。

夜色環視起店內擺設,假裝沒看到零時像個孩子般鬧彆扭。陳列四周的古董與典雅的爵士樂相輔相成,營造出一個寧靜的小天地。

「之前那些店有多糟,你有自知之明嗎?」

和現在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夜色沒料到零時竟對酒店這麼不挑,回想起來就咬牙切齒。

「只有你那麼想。告訴你,那家店還算是小有名氣喔!」

「和我不對盤。那麼娘娘腔的地方,你找女孩子去不就得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

零時之所以多所顧慮,是因為不論氣氛好壞與否,每每帶女生去那家店約會,最後總是以悲劇收場。

「算了,反正你現在不是很中意這裡嗎?那就好啦。」

零時豪邁地灌了口琴酒,冰涼的烈酒火辣辣地流過喉嚨,使整個肚子暖洋洋地,內心也澎湃不止。

——這家店棒透了。其實零時也和夜色一樣,打從心底愛上了這個地方。

他不懂爵士、不懂古董,但知道這裡既不會吵鬧,又有美酒相伴,是個能夠徹底放鬆身心的好去處。

而自己最信賴的搭檔就坐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喝著甜死人調味酒。

他們無需對飲,只要坐在彼此身旁,各自喝著自己喜歡的酒、各自呆望著酒瓶就好。這種感覺還真不賴。

不久,冰塊在琴酒杯中擱淺,翻了個身,傳來沁涼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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