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衣子認為不用那樣也無所謂,但滋卻主張徹底調查413號室,甚至連床底下都偷偷檢查過了,茉衣子皺起臉,以在看蜥蜴斷掉的尾巴般的眼神觀察趴下的滋。
好像哪裡都沒有呢。
即使滋邊說著理所當然的話邊起身,茉衣子的眼色仍未改變。到底在女生房間做什麼啊?茉衣子以視線詢問著,但滋不知是如何誤解的,無意義地眨了眨眼道:
即使看起來是再沒有可能性的解答,打如果最後只剩下那個解答,不論幾率或個人觀點如何,那個解答就是真實。
那是誰的格言嗎?
我不太記得了,但我想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偵探應該說過那樣的話。不過,跟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我們正是居住在就算是不可能的事發生了也不奇怪的空間里,所以表面上看來不可能的事物並不構成實際問題,這裡有個悖論,不管怎麼說,因為我們本身就是非現實性的存在,排除似乎不可能的可能性這個前提從一開始就不成立。所以,不能用消去法來闡述現況。
那麼,該用怎樣的方法論來闡述才好呢?
不必說,是歸納法,歸納性地解釋無法理解之謎是最有效率的過程。
茉衣子正想回憶歸納法與演繹法的不同,滋道:
首先必須從了解情況開始,情報越多越好,這種情況下,微不足道的情報才藏有線索,這就是世上的道理。
茉衣子閉上了嘴,避免嘆氣。為什麼宮野也好、滋也好、高崎哥也好,自己周遭總是有那麼多說話艱澀的男人呢?
茉衣子就那樣綳著臉道:
用你得意的瞬間移動讓她出現如何?
才不會出現我想要的東西呢,就連會出現什麼的情況也很少,不過我就試試看吧。
滋聳聳肩,右手在身體前方緊握住,握起的拳頭移到自己鼻端,像在祝禱般閉上眼睛。滋正準備發動EMP能力,茉衣子覺得似乎有感受到模糊的壓迫感接著,那股壓迫感突然中斷
啵。
發出像是打開碳酸飲料瓶蓋的聲音,滋打開了拳頭,放在紊亂手相上面的是
這是軟木塞吧,風化中的,相當陳舊呢。說不定這是漂流到無人島的某人用以寄託最後願望,裝著寫有求救訊息的信投到海里的。那個最後機會的瓶蓋,或許就這樣被我取來,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剝奪了救活一個人的可能。
虧您能發揮出這樣的想像力,在我看來,這只是一般的垃圾。
滋的EMP能力是物體瞬間移動、隔空取物,茉衣子是在入社當時的自我介紹知道的。比較起來,社中魔術系的能力者佔了多數,所謂標準超能力者比較少,所以令人印象深刻。
滋用手指玩著髒兮兮的軟木塞,放入長褲口袋。
光明寺需要更詩情畫意一點。
不需您多管閑事,我是徹頭徹尾的理性主義者,對詩意的美感表現沒有任何感動。在我認為,詩意的說法只是純粹修辭上的技巧,並非意識形態。
對我而言,你所說的才是純粹的修辭學呢哎,算了。感情太豐富也是很頭痛的事。
茉衣子雖然說不上來,但感覺似乎受到不公平的評價而揚起眉毛,不過因為那種感覺還是說不上來,所以只好說說別的。
那麼,就趕快收集情報,歸納性地推理吧。
是那樣沒錯啦,但有一個問題:事實上,這麼做的我們能得到的線索有限,不管如何收集,也無法保證全部都已齊全,那樣的話,要說根據那些所得出的解答是唯一的,我可辦不到。
那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似乎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偵探在煩惱的狀況。
茉衣子嘟起唇。
那種問題只是單純地在推託,是扮演偵探的人展開與真實不符的推理後,才必須說的解釋吧。最初就一語道破唯一不變的正解就好,那樣的話,像是畫蛇添足般的大逆轉也就無從發生了。
你認為的正解,以這種情況來說的話是什麼?
那還在推理中,由於資料不足,目前應該說是保留解答的階段吧。
簡單說就是不知道吧!?
正是如此,但茉衣子過高的自尊無法坦率承認,因此,她如此主張的說:
公開的時機未到,所以,我什麼都不想說。
是嗎?
滋滿不在乎地點頭,輕快地中斷了對話。
在這之間,類搓揉著雙手,無事可做地杵在那,太陽穴上閃耀著汗水。是鼓足相當的勇氣了嗎?她畏畏縮縮地開口道:
那、那個所以、那個,侑里到底
還不知道正想這麼說的茉衣子還沒說出口,413號室的門就先以爆炸般的氣勢被打開了。
嗨!各位!都到齊了吧!
與大口氣、大嗓門、大而化之的態度一起進來的那名人物,一邊讓彷彿被用力洗凈過的白長衣飄動飛揚,一邊說道:
茉衣子!我們居然在這奇妙的地方相遇呀!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呢?
班長才是。茉衣子右手的食指壓著耳上,同時發出乾澀的嘟噥聲。
為什麼會在這裡
保安部對魔班班長,宮野秀策毫不在乎情況,環視房間內部後說:
然後呢,犯人是誰?
茉衣子愣住,滋沉默著,類打著哆嗦,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直盯著宮野,宮野擅自踏上地毯,對著矮小的類彎身說道:
嗯,犯人就是你吧?這間房間只有你在的話,就不會有其他疑似犯人的人物登場了吧。
不我、那個,只是普通的貓使使,沒有其他能了
什麼?你不必在意啦!這所學園裡擁有更沒用的愚蠢能力的人,就像百元商店排列的商品那麼多!反正連完全沒能力卻悠悠哉哉的人都能擔任舍長了!
說話方向偏離了主題,茉衣子耐住性子問道:
班長,你為何會在這裡?
那是因為我具備非常優秀的邏輯觀念。
我不是在問那種事,你沒有去什麼魔術協會還是聯盟的集會嗎?
那是什麼?我沒收到邀請函呢。
茉衣子以輕蔑的表情看著高大的白衣男,看來好像被排擠了,那可以碩士十分正確的決定,自己若是發邀請函的人也會這麼做吧。雖然不曉得主辦者是誰,但他似乎正確了解到不應該邀請這個男的,雖然茉衣子舉雙手贊成那個想法,不過拜此一賜,班長的出現讓她的心像是日全蝕般蒙上一層陰影。
所以說,為何班長會在這裡?
茉衣子自覺到聲音透漏出不耐煩,當然,宮野用跟平常完全沒兩樣的破鑼嗓子大聲道:
那還用說!是為了解開人類消失之謎,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理由能讓我遠徵到這樣的女生宿舍?
茉衣子瞥了一眼,在眼角捕捉到類。看來委託人似乎重複求助,不只是,也去了,與同寢室的同學那麼難捨難分嗎?
被冰冷的眼神所刺射,類顫抖著拚命道:
不不、不是的!我走在校舍,剛好問這個很吵的白衣人的社團教室在哪後,他說在那邊,便把我帶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在那裡差點就在奇怪的紙上簽名雖、雖然沒有簽名,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在說明情況只是這樣,是真的!
我就相信你吧,班長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話說回來,你沒簽名真是太好了,因為那如同是在惡魔的契約書上按下血指印一樣。
茉衣子站在受到驚嚇渾身顫抖的類旁邊,朝宮野揚起下巴。
就是這樣,請儘速離去。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女生宿舍,我認為應該不適合像班長這樣有邪念的人。
茉衣子,不需贅言,我在性別上被歸類為男性。
沒錯吧,拜你所賜,我親身體會到什麼是對男性的不信任。
因為我是男的,比起潛進男生宿舍,我對在女生宿舍這麼做更有興趣。你不認為這在生物學上也很合情合理嗎!?
請你回去。
可是我好閑!
請不要光明正大說些沒有意義的話!
滋的臉突然介入茉衣子跟宮野之間道:
吶,那邊的班長先生,你沒問過保安部原因嗎?你也是其中一員,而且地位比光明寺還高吧。
嗯,我姑且試著去問了。
然後他們怎麼說?
我們光是維持校內治安的工作就已經分身乏術,所以沒空參與那種機智猜謎,放著不管的話,不用多久就會沒事了吧!
淚眼汪汪的類緊抓著茉衣子的衣袖。
可是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