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ough all eternity, your voice refrains in my heart.
If I killed you in my dream tonight,I reach the end of parns?
†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飛舞在空中的天使,唱響了悲傷的毀滅之歌。
雪就像應和著那歌聲似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這不是每當天使《回收》掉什麼後降下的《紙雪》。是在寒日中降下的,真正的冰冷之雪。
「你,」
住宅區。午後。積雪覆蓋的庭院。
一身黑衣沒有撐傘的我,肩上已經積起了雪。而我連撣都不撣的低頭看著一名倒地的女子。
「還活著啊」
純白的雪之畫布就像被描繪上深紅之花一樣,只部分染上了赤色。
一個被雪半埋的美麗少女,橫倒在雪中。
她我有印象。
是學校的那個女圖書委員。在學校還能正常運轉時,她總會為我推薦打法午休時間的書。
我記得她的名字是……本多栞。
是個即使在學校也認真化妝,帶著美女感覺的少女。不過意外的很愛看書,喜歡的種類是推理。口頭語是,「圖書室要保持安靜」。
我本以為她這種類型的人會無法適應走向毀滅的世界,早就死掉了的……。沒想到竟活到今天了啊……
「……啊……」
栞發現了我。那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失血,如塗滿粉底一樣蒼白的面轉向了我。
「椎堂……君……。嗚……」
栞齊整的眉擰了起來。她腹部上的巨大裂傷,還在繼續淌著血。而那湧出的血液,似乎在隱隱冒著熱氣。
「好痛……。我,好痛啊……」
「…………」
「我……要死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俯視著那逐漸死去的少女。
栞就像無法承受這沉默一樣……眼中滿溢出了淚水。那滾燙的淚溶化了眼角邊的積雪。
「我真是……倒霉啊……。為什麼……會遇到這種災難……」
從那沒塗口紅的青紫色唇中,雪白的氣息飄向天空。
「小時候……我本想著……長大以後……會有好多快樂的事等待著的……。可竟然連長大都沒有……太不……正常了啊……」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在這走向破滅的世界中生存在下來的。
不過,一定絕非平坦吧。就像很多人一樣,栞肯定也在痛苦的掙扎著。就連喜愛的打扮都不能,只是為了活下去而掙扎。
「竟然在受盡折磨……受盡痛苦之後……就要結束……我……不要……」
那結果,就是這樣——凄慘的死去。
「我明明只討厭悲傷的故事的……。明明……只喜歡大團圓的……。可為什麼我會……」
栞轉動無神的眼,仰望著我。
「吶……椎堂君……」
拚命抬起自己顫抖的手,向我伸來。
「我…求你……。救救我……」
但——我沒有握住那手。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她受的是致命傷。很快就會死去的吧。救她根本是徒勞。
但我不救他,並不是因為她已經沒救。
是因為救人本身,完全沒有意義。
現在在這裡被天使回收,或許,才說得上是幸福。
因為《本多栞》這個故事,註定要以悲劇收場。
所以——我,沒有抓住她的手。
「椎堂君……救救……我……」
她的手還在拚命向我伸著。
不久,栞的手失去了力量。
靜靜的落下,也被埋在了柔軟的雪中。
「我……到底……是為什麼……來到這世上的啊……?是只……為了嘗盡折磨……最後死掉……來到世上的嗎……?」
從那顫抖的唇中突出的氣息,漸漸微弱了下去——
「這樣,太過分了啊……」
中斷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漂浮在上空的天使就像一直等待著這一刻一樣,充滿悲傷的慟哭起來。
密布在空中的灰色暗雲出現裂縫,一道聚光燈一樣的光柱傾注而下。
我稍微離開了一些。畢竟被回收掉很麻煩。
鎮魂歌般的天使的慟哭,與清脆的金屬聲響遍了四周。
破爛的住宅殘骸,緩緩升向天空。
那埋在雪中的栞的亡骸,也緩緩升了上去。
「一定是……」
我將那違背重力上升而去的少女亡骸深深印在眼中,道
「沒意義的啊……」
活著沒有意義。
生在這世上沒有意義。
「你,不是《故事》」
至少,對生存在走向滅亡世界中的我們——
「一切,都是無意義的」
栞的身體被吸進天空……周圍再次籠罩上了寂靜。
這裡,就像從沒有過任何東西一樣,被完全回收了。
很快,《紙雪》落了下來。
冰冷的雪與不冷之雪交織在一起,將一切染成了純白。
在這《白色黑暗》中,我輕輕閉上了眼。
又一個我認識的人,被回收了。
但我心中,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椎堂密——椎堂密的心,已經隨來夏一起死去了。
†
黃昏時分,雪依然繼續下著。
抱膝坐在床上的我,獃獃望著窗外飛舞在空中的雪。天使出現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不吃不睡的等待著。
忽然,我耳邊出現了雜音。
「笨蛋!我說了我去的吧!這樣很危險啊!」
「沒事啦!猴子你去就成鬧劇了吧?還是我去!給我扶好梯子!」
窗外——在曾是來夏家的方向我聽到了聲音。不久,我看到有梯子搭在了窗上。
「珊瑚!小心不要摔到啊!」
在猿渡的擔心聲中,一個熟悉的馬尾少女出現了。
「密,好久不見」
原同學雪村珊瑚不經同意的拉開窗,進入了我的房間。那制服上披著大衣,後面背著書包。而懷孕的她的腹部,此時已經明顯了起來。
「嗚哇,這屋裡好冷!沒有暖氣嗎!?用不用我借你暖爐?」
真是煩人啊……。後悔沒被把窗鎖上的我,聳了下肩。
「有事嗎?」
「嗚哇,問有事嗎真是太過分了。難得有同學來找你的」
「我沒記得有拜託你來。沒事的話,能回去嗎」
「密,你本來就讓人覺得很冷淡了,就不要再用這種惹人厭的語氣了啊。會讓人難過的」
珊瑚扭著被雪侵濕的馬尾尖,露出了為難的笑。
「本來是想和你聊聊順便把近況報告一下的……不過看來沒這氣氛啊」
「…………」
「那我直說好了。你就聽我這一句吧」
是把我的無言當做肯定了嗎?珊瑚說著「椅子借我了啊。站著有些不舒服的」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我來這裡。是有事想拜託密。我想你已經聽咲夜說過了,最近大家都聚集到學校開始自習了啊」
「……那怎麼?」
珊瑚微低下了頭。
「拜託,密你也來參加吧」
「…………」
「一開始就只有我們班,但學生和老師也開始聚集了起來,不只是高三,其他學年……不,其他學校的學生也都聚集過來了啊」
珊瑚回憶著那些笑了起來。
「嘛,猴子一樣的人也來了不少,變得半學半玩一樣了吧。但大家都在一點點的進行著備考啊。高天原學姐也說『我去為風原大學復學進行交涉』,」
我就像要打斷珊瑚的話一樣,厭惡道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想怎麼度過死前的時間都與我無關。隨便你們。但能不能不要強加上我嗎?老實告訴你,這讓我覺得很困擾」
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