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周三)動搖與罪惡感的綜合
——別名,初約會之行
「去約會」
夥伴這麼說著溜出了訓練營。
為了去見在城中遇到的男孩兒,在訓練途中偷跑了出去。
被關進懲罰室,受到嚴酷懲罰的朋友,即使這樣,仍笑著說「很快樂」。
她的心情,我不明白。不過,稍微有點——羨慕。
放學後。學校。第一校舍三樓。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在走廊中猛跑著。
「放學後,我有話對你說。到教室來。當然,是一個人」
咲夜對我這麼說。
不過,我卻被班主任斑鳩抓到,被拉去幫她整理資料了。
讓她等了好長時間了啊……。看來要做好被砍兩三回的準備了。身體要是被砍斷會相當痛苦,就請她斬手臂消氣好了。
這麼想著的我,跑進了教室。
教室此時已經沉浸在夕陽中,充滿了紅色的光。冰冷的風吹過,讓白色的窗帘輕柔的動了起來。
咲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呼……呼呼……」
微微的打著呼,在打瞌睡。教室里只有她一個人。
我不經意的微笑起來——我想不管是誰,看到女孩子在打瞌睡都會笑的——做到了咲夜前面的位子上。
咲夜手支著頭,眼仍閉著。那長發在風的吹拂下,沙沙的搖動著。
竟然沒有注意到我接近,看來是相當疲勞了啊。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最近天使的出現頻率很高。每兩天就會出現一次。所以我們經常奔波到黎明。
因為我在課上和午休時睡覺,所以能保證睡眠時間。但是,咲夜卻好像因為認真的性格,好好的在聽課。
「呼……。呼呼……」
也難為她了。叫醒她好可憐呢。
風吹拂下的窗帘柔和的撫著咲夜。不過那風,卻是讓人根本想不到四月已經結束的寒冷。
我靜靜站起身,關上了窗。
解開制服上衣的扣子,脫下想把這披到咲夜肩上——可手,停下了。
椎堂密,你怎麼很自然的就想到要把制服披到她身上啊?
那種《好人》一樣的行動,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我的《規則》只是《保護城市》。這種毫無利益的行動,完全是無用的。不要做這種無益的行動。
我又準備穿上制服——
不,等等啊?要是咲夜因為這感冒了的話,那不就影響到我了嗎?既然這樣,這行動就是有意義的。
就在我一轉念,再次準備把制服披到咲夜身上時,
「……嗚?」
咲夜醒了過來。我以超音速的速度,將手中的制服扔了出去。
咲夜很懊悔似的,皺起了眉。
「……看來睡著了啊。而且,竟然沒注意到你來……」
「是,是你太累了吧?啊哈哈」
我不知怎的提高聲調說。
咲夜看向我扔出去的制服,道
「把衣服扔出去……你想幹什麼?」
「因為太熱了啊。就脫下來了」
「……是嗎?」咲夜的頭歪了起來。因為這教室中,不管怎麼說都是很冷。
覺得很不好意思的我,趕忙轉變了話題。
「有什麼事?特意找我過來」
咲夜無言的起身,從裙下的皮套里拔出了劍柄。
劍刃出現,頂到了我身上。
「我如歐米加你所願,在為保護城市戰鬥著」
「是啊。多虧你了。因為咲夜,這一周時間,沒有任何人死去呢」
順便告訴大家,民家幾乎也沒遭到破壞。
咲夜和我。將那些守護住了。
我成為雷達,帶著咲夜搶先到達天使出現的地方,再由咲夜打倒天使。這樣的配合發揮了良好的作用。
一開始時,咲夜對保護城市露出了難色。因為她在作為ARICE的對天使兵器戰鬥時只以上位天使為對手,從沒和下位天使戰鬥過。
不過由於兵力有限,所以集中到擊退更強的敵人上可說是正確的戰略呢。
現在,即使是這瞬間,兇惡的天使也正在破壞著世界上某個地方。而自己竟然要駐留在這日本的一角與下位天使戰鬥……咲夜自然會越來越焦躁。
不過,在經過一個月一起保護城市的現在——她已經不再抱怨的保護著這城市了。
總之,現在的她毫無疑問的在認真保護著城市。
「我們,說過要努力變得相愛吧?」
「是啊。我會與你相愛——並且,一定會殺死你。因為我的使命,只有從滅亡中拯救世界」
咲夜嚴肅的注視著我。那瞳中,有著絕不會迷惘的決意之光。
這緊逼而來的空氣,我讓不由得喘不上氣來。
劍刃頂在我頸上的咲夜,
「所以,明天——!」
就像要挑起決鬥一樣宣言道
「和我……約會!」
緊迫感頓時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只有相愛,才是能殺死不死身的我的唯一方法,所以去《約會》,可以說是正確。但,在這不尋常的氣氛中聽她這麼說,果然是提不起勁呢。
不過,咲夜語氣冷靜的繼續說道
「我一直在尋找和你約會的機會。明天是假日。正好是個好機會」
四月二十九日(周三),是黃金周的第一個假日。
「為什麼,又要做這種事……啊!莫非,是高天原學姐又給你灌輸什麼了嗎?」
學姐在復歸第一天就舉行了《椎堂密爭奪杯☆便當大戰》那個麻煩至極的玩意兒……而且那以後,也似乎對咲夜耳語過什麼。
咲夜哼了一聲,道
「不要小看人。就算是我,也是有些知識的。男女,一起出去走動就叫《約會》的吧?而且還聽說只要約會過就能加深關係」
「嘛,這倒是沒錯……」
就像冷酷般完全無表情的咲夜,繼續用語言攻擊著我道
「我不是為了乖乖聽你命令才在這裡。歸根結底只是為了殺死歐米加,才在這裡的。所以絕不允許你說不願去約會」
我就像抵消咲夜放出的凌厲目光一樣,聳了聳肩道
「我不會拒絕的啊」
我們是公平交易的關係。為了利用咲夜的《力量》,我必須給予她《希望》。就是說不定能變得相愛的《希望》呢——
「OK。就去約會吧」
「站前上午十點。明白了嗎?」
從這命令般的口氣來看,她應該是制定過約會的計畫了吧。
事情就這些了吧?我心中這麼想,不過咲夜仍怒視著這邊。
她刀刃仍頂著我的,接近了一步。
從咲夜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一般的凌厲壓迫感,讓我不禁害怕了起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閉嘴」
她更接近過來,冰冷的刀刃劃破我頸上的皮膚,血流了下來,同時,我也感到了治癒之力在工作。
咲夜的身就像武者震一樣輕顫起來,面對著我,
「還是不行……!」
劍鋒一閃——撲哧!
刺進了我的胸口。
「啊……!?你這突然是幹什麼啊!」
「羅嗦。這是你讓我等的懲罰。明天不許遲到!」
她用力轉過身,走出了教室。
「約會嗎……。真是麻煩啊……」
我低頭看著在噴出的金色光粒下痊癒著的傷口,再聳了聳肩。
第二天,四月二十九日(緣之日)。午後。
我們走在鐵路沿線的路上。
「吶,咲夜」
「……給我安靜的走」
身著修女般黑衣的咲夜,不聲不響的在我幾步前走著。
「差不多都走了三個小時了吧」
「是啊」
「呃,不是是啊的吧」
這可是以就像參加競走大賽一樣全力走著的。而且足足走了三車站,都看到比較繁榮的街道——風原市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今天是個就像過去新聞中說的《遊玩天氣》一樣的好天氣,所以散步也不錯。可是,無休止的這麼走下去果然是痛苦啊。
「這是要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