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3月11日(周三)在被破壞的世界中,生存下來的方法

3月11日(周三)

在被破壞的世界中,生存下來的方法

對我們來說,神代第二小學遺址是最好的賞花地點。

這裡就和神代市裡大部分的學校一樣,校園中栽著許多櫻樹,只要是在校中,那無論從什麼地方都能看到那繁茂的樹木

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所學校的建築基本都讓《天使》《回收》掉了,只剩下一片廣大的空地和北側校舍像屏風一樣僅殘的斷牆戳在那裡。

還是高中生的我們,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喝酒狂歡。但只要能稍稍忍耐下背陰處的濕氣,那這視線會被牆壁擋住的地方,可說是理想的賞花場所。

「那也要是花來了的話,吧」

我望著櫻樹小聲自語。

在這還寒冷的季節中。櫻花花苞總算是膨脹了起來。但要到那全部盛開,就像不要小看九英里路,更不用說是在雨中了一樣。(譯者註:該句引自哈利柯梅曼的推理小說《步行九英里》中的一句,原句是,Aninemilewalkisnojoke,especiallyintherain)

我們就在這一朵櫻花也沒盛開的櫻樹下鋪開墊子,將帶來的大量零食和酒堆到上面,開始賞花。

「喝吧,嗚喔!」

『嗚喔!乾杯!!!』

大家一邊喊著不明意義的話,一邊進行今天的第十次乾杯。

所有自願參見賞花活動的同學(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心境如何),都已經醉了。所以場面相當熱烈。

他們其實只是想借賞花之名,大鬧一場而已。所以櫻花開不開根本不重要。

不過幸好,在這校舍背面,還能從櫻樹的縫隙間望到遠方的大海。

而且還能望到建在沙灘上的城市標誌性建築——妖怪燈塔。啊,順便一提,之所以會叫那作妖怪燈塔,是因為它的輪廓完全就像個罩著被單的幽靈。

雖然賞不成花,但只要把這想做是在《賞海》的話,說不定也很風雅。

我把《捲心菜太郎》(譯者註:這是一種日本零食,是主要由玉米製成的膨化食品)扔到嘴裡,喝了口《暗啤酒》。暗啤酒,就是黑啤酒的親戚——並不是這樣,這是用來表示沒有經過正規流通渠道出現在市場上的啤酒。沒有任何圖樣的銀色金屬罐上,只貼了張寫著《BEER》的貼紙。這就是在NHK的教育節目中,擅於工作的大叔舉例喝下去的那種。

臨時政府的那些大人物們,為了重整惡化的財政,對嗜好品徵收了極高的稅金。

拜那所賜,讓煙酒像實行禁酒法時代一樣只能從暗地裡流入市場。有傳聞說這還成了黑社會和恐怖組織的資金來源……,不過這竟然被人評價為更加好喝,實在是諷刺啊。

「一號!猿渡三聖!我要脫了!」

有著澄澈雙眼的瘦高美男子,說著把手放到腰間的皮帶上。

再也沒有比他更會用外表騙人的了。

不管怎麼說,他的絕技是『魯邦俯衝』(譯者註:此技能是知名動漫畫作品,魯邦三世所擁有的技能,是能在跳躍中除去全身衣服或者只剩件內褲,直接沖入女性床上的絕技)

座右銘是『100%好色就是純潔』

其本人語,「我可有三分之一拉丁血統喔」。

雖然我不清楚這分母為什麼會是奇數,但猿渡就是這樣一個輕浮的傢伙。

他本來就已經足夠在世界得意忘形者大賽上得個亞軍了,不過酒精好像又將他的那個《引擎》打開了渦輪增壓。

「噔噠噠噔噔噔噔」

猿渡邊哼著《TABOO(譯者註:這意思是禁忌,不過沒能找到合適的代表歌手,抱歉,請讀者自行尋找吧)》的調子,邊扭動著腰身,把皮帶抽了出去。

我說猿渡,你這曲子選得也太不恰當了吧。是不是有點露骨了?

不過四周的損友們卻鼓掌大叫『脫啊脫啊!』的一個勁兒地起鬨。

「猴子!還不停手!」

就在此時,班中女生的代表,雪村珊瑚一紙劍打在猿渡腦袋上吐槽道。

「喔嗚喔!」猿渡發出著讓人怎麼想也想不到是人聲的慘叫,趴倒在地上。

「沒你這樣突然做出變態行為的吧!而且,什麼《一號》啊!?」

「我是覺得自己說一號的話,就會有人跟著我脫的啊」

「根本沒有《的啊》!哪兒有人會跟著你脫!」

珊瑚在我們這眾多捧角兒的班級里,可是貴重的吐槽人才。而且她本人好像也注意到了這點,經常將紙劍攜帶在身邊。而設於教室雜物櫃旁的《珊瑚專用紙劍箱》在其他班也是很有名的。

「二號。栗木坂有香—。我要脫了—」

班長說著認真的把手放到胸前的蝴蝶結上。在所有同學眼裡,她就像是個被施過《極小》咒文一樣的,一切都很精緻的少女。不過此時那戴著小巧眼鏡的臉,已經因為醉酒而通紅了。

「哼哼哼哼嗯」

她邊輕哼著《橄欖樹的項鏈》,邊要一顆一顆地解開制服上的扣子。

我說班長。你怎麼會選這曲子啊。是想變鴿子出來嗎?(譯者註:本曲在日本著名魔術師松旭齋墨繪當作背景音樂使用後,便已作為魔術專用背景音樂出名,所以日本人聽到這曲子就想到魔術)

「哇—!?班長,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有著一頭活潑短髮的少女慌忙叫著沖了過去。那少女就是我的青梅竹馬,萌月來夏。「嗝?」班長打了個酒嗝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作為班長,我覺得有責任讓大家高興起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脫啊!」

「那把長筒襪留下就可以了吧……?」

「你不要想得這麼極端!我說,到底是誰?是誰讓班長喝這麼多的!」

「呃——,乾杯,就是把杯里的酒都喝光吧?」

「莫非,你每次乾杯的時候都把酒喝光了?」

「嘿咻。嘿」

「啊,喂!不能脫啊!」

『別阻止她啊,萌月—』

聽到班裡那些臭小子們起鬨,來夏怒道

「別吵,你們這群色鬼!珊瑚,把紙劍給我!」

「好!」

她叫著從珊瑚手中接過紙劍。兩人一起向起鬨的臭小子們頭上打去。

男生們都心領神會的逃了出去,最後故意被她們打中,誇張地表演一番後裝死在地上。

看著這情景所有人都爆笑了出來。

我——也在臉上露出《快樂的笑容》,注視著這一幕。

說實話,我很不習慣這種氣氛。

因為周圍越是熱鬧,我的心就變得愈加冰冷。

這裡不是我該呆的地方——眾人越是高興,這種想法就越加在支配著我。

不過,我並不是不懂看《場合》。

雖說我不習慣和大家一起歡笑,但卻並不討厭注視《歡笑著的朋友們》。這就像是在漆黑的房間里看娛樂節目一樣似的,只是種孤寂的快樂。

「好,就剩你一個了,密!」

我的青梅竹馬來夏,聽了珊瑚這話也點點頭道

「小希,你受死吧!」

「這,為什麼連我也要被你們打啊?《脫吧—》那樣的話,我可是一句都沒說過吧?」

一直像屍體一樣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男生們,這時都像殭屍一樣坐了起來。

「你想就自己逃命嗎!」「就算你沒叫你心裡也一定在想!」「他哪兒只想《脫》啊,是想像了更無恥的!」「密就是H的化身!」「噢!真是無恥!」「變態!」「悶騷總統!」「向班長謝罪!」

「你們這七嘴八舌的說得太過分了!話說,悶騷總統到底是哪國的總統啊?」

猿渡一臉認真的回道

「是義大利吧?」

「給我向義大利人民謝罪!」珊瑚立時插了進來,笑聲轟的一下爆發了。

來夏張開雙臂制止住眾人,

「基於以上理由!」

她說著高舉起手中的紙劍。

「天誅——!」

啪——,的一聲,響亮地打到我的太陽穴上。

不過這只是聲音大,並不怎麼痛。

「嗚喔!」

但我還是誇張的倒在地上。不管怎麼說,這情形下我都應該做個《被殺》的角色,所以就捂著腦袋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

「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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