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彈 聖誕節萬歲 第二話 聖誕派對萬歲!

倒數三小時十五分

回到外景車附近,發現槍之岳回到了黑色的箱型車中等待.可能是因為槍之岳的紅色套裝太過驚人,鐵平戚覺得到後方的小緣倒吸了一口氣。

「啊,這一位是」雖然打算介紹,卻不知道介紹些什麼。解釋嗎?但這種狀況到底該怎麼解釋呢?

在鐵平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槍之岳搶先發難。

「晚安,妳好哇。我是鐵平的姊姊,五十嵐豆子哩。」

「?」

槍之岳對著詫異的鐵平用眼神打了個暗號。

配合一下吧。

她似乎打算這樣子矇騙下去。不過虧她想得出「豆子」這種鬼名字。雖然如此,鐵平還是趕緊點了點頭。「沒沒錯,沒錯。她就是我姊姊,豆豆子。」

「妳好。我是鐵平的同班同學,古都緣。」

小緣向豆子(槍之岳)打了招唿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鐵平。

為什麼鐵平的姊姊會出現在這裡呢?

「是、是我打電話給她的。」鐵平拚命地試圖解釋。「因為有台車總是比較方便不是嗎?」

「說的也是。但是你是什麼時候打電話的啊?」

「妳、妳忘了我會變魔術了嗎?」

「用魔術打電話?」

「沒、沒錯!用魔術打的喔!」

小緣似乎還是有點疑惑的樣子,接著又問道:「剛才不是說聖誕節都一個人過的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因為我老姊已經結婚了,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我是拚命拜託她,她才願意過來的。對吧,豆子?」

「正是如此滴。」和緊張不已的鐵平不同,豆子(槍之岳)倒是帶著微笑,輕鬆以對。

「聽到老弟的朋友有困難,我馬上就趕了過來了滴。」

「這樣子啊!還麻煩妳特地過來,真不好意思。」

「不會滴啦。」豆子(槍之岳)笑嘻嘻的。「因為這也是工作滴啊。」

「咦?」

「啊,因為豆子她是那個對啦!她是計程車司機啦。」真、真想殺了這女人。

「所、所以豆子很擅長開車載人喔!」

「是喔女性的計程車司機很少見耶。不過聽說最近似乎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確實是如此滴。」豆子(槍之岳)不為所動地繼續笑著。

「那我們趕快出發吧。」

「麻煩妳了。我來帶路。」

「我不需要帶路滴。關於妳和妳的親戚,我早就事先調查好哩。」

「因為這是她的工作啊!豆子對這附近的路可說是了如指掌呢。」一定要殺了這女人。

「所以妳只要告訴她地址,她馬上會帶我們過去喔!對吧?快點給我回答啊,臭老姊!」

在鐵平快要發作的時候,小緣也說出了她爺爺的住處。

「這樣子可以了吧?豆子?沒問題了吧!快說話啊!」

「嗯嗯,沒問題哩。」豆子(槍之岳)還是笑咪咪的,「那麼請兩位戴上這個哩。」

眼前出現的是二人份的套頭面罩和耳機。

鐵平終於崩潰了。

費了好大一翻苦心才讓小緣戴上了頭套和耳機。(這也是魔術啊!豆子的魔術!瞬間移動!不要擔心!沒問題的!」)說了老半天,總算是答應了。不過在考慮之後,小緣還說了一句對鐵平來說意味深長的話:「嗯。既然鐵平都這麼說了,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在小緣戴著頭套和耳機的時候,鐵平靠近槍之岳身邊說道:「為什麼妳那麼堅持要搞什麼『瞬間移動』啊.」這叫匠心獨具啊。」

「聽不懂啦!還有,妳那說話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我要變成

另外一個人啊。」

「不過就是在語尾加上像白痴的語助詞罷了!」

最後鐵平和小緣還是坐上了車,往目的地出發。

***

取下面罩之後,映入眼帘的是沐浴在車子頭燈光下雜木林的一角。下車之後,感覺地面有點傾斜,看樣子車子是停在一個坡道之上。遙遠的後方是點點燈火閃爍的市街,望向前方則是一片漆黑的大海,因為夜色漸深的關係,海天交際之處已經模煳了起來。

箱型車停在山路的中段。

「山?」

「嗯。爺爺的家在半山腰上。所以一般的計程車應該不是很清楚確切的位置。不過,好厲害,才花了十五分鐘而已。妳真的很了解這附近的路耶。好了不起。」

最後那句話是說給豆子(槍之岳)聽的。豆子(槍之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不要小看我們的調查能力哩。」

「?調查?」

「豆、豆子,謝謝妳特地送我們過來。感激不盡!從這裡開始我們用走的,妳快點給我死

回去吧!」

鐵平推著小緣就要離開。忽然被推著走的小緣疑惑地道著謝:「咦?啊?謝、謝謝妳特地送我們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站住!」

槍之岳突然大聲地叫了出來,兩人同時被嚇了一跳。

「哩。」好像發現自己忘了改變語氣似的,隨即不自然地加了上去。接著槍之岳詭異地「呵呵」笑了笑。「你們打算就這樣去參加派對嗎?」

被這麼一問,小緣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停住了腳步。馬上慌慌張張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制服外面是學校指定的連帽粗毛外套轉過頭看,鐵平把夾克套在肩上,下面穿著牛仔褲看著看著臉上出現了煩惱的神色。

「服裝?服裝怎樣了嗎?」

「古都同學的祖父所舉辦的派對,是相當盛大的。在這條街上也算蠻有名的盛會。所以出席這個派對,盛裝打扮是常識哩。」

鐵平歪著頭想。「祖父的派對」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先生所舉辦的那種聖誕夜的家庭派對嗎?

「怎麼辦穿這樣子真的無法參加」

對著「真的」開始煩惱起來的小緣,槍之岳笑了。「很巧地,我的車上剛好有幾套現成的服裝,我就借給你們用吧。」

看著她自信十足的笑容,鐵平心中又升起了不祥的預戚。

「這是什麼東西啊」

鐵平看著自己的衣服,嫌惡地說著。

鐵平身上穿著的就是所謂的禮服。上身為立領的襯衫,下身為附有弔帶的西裝褲,腰部系著裝飾用的腰帶,脖子上打著領結,肩上套著大衣,胸前的口袋插著裝飾用的手帕全套禮服的正式裝扮。不過鐵平覺得自己好像是穿戴了一身『裝備』,準備上戰場的戚覺。

這種裝扮不是反而顯得奇怪嗎?鐵平邊不安地想著,邊踩著山坡上的積雪,賣力走著。為了搭配禮服,鐵平換上了沒有鞋帶的短靴(不知為何尺寸剛剛好),穿著穿不慣的鞋子走著,好幾次都差一點滑倒。這種和身上的服裝「格格不入」的感覺,讓鐵平更加的戚到沒有安全感。

可能是這樣的情緒被察覺到了吧,身旁的小緣笑著說道:「很適合啊。」

「是、是這樣子的嗎?」

「嗯。很帥氣喔。」

被這麼一講,鐵平開始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帥。

兩人並肩往小緣爺爺家中地方向走著,槍之岳則留在外景車中。途中,鐵平試著整理目前的這一切。

『拯救不幸少女。』

很偶然地真的是偶然嗎?這個少女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古都緣.半年前,父母雙亡的『不幸』,無情地降臨在她身上。之後小緣並沒有投靠親戚,只是一個人孤單地生活著。這種無窮無盡的寂寞孤苦與命運的折磨,讓她成為一個真真實實的不幸少女。

那麼,我該怎麼做才好?

人死不能復生。更不可能說話、歡笑,甚至生氣斥責。就算生者哭著求死者回來亦不可得。死者已經『不在了』,這個事實將永遠存在生者的悠悠歲月中。

那真是一件悲傷的事。就算說時間會沖淡一切,但失去親人的悲傷卻不可能完全抹去。甚至有可能一生就被囚禁在失去的悲傷中。

如此沉重的悲傷,難道要我用剩下的三小時將它帶走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區區一個高中生的自己,能力有限,要做些什麼很難。而且就算自己能做些什麼,要獨自面對悲傷的,還是當事人自己。

「對了,鐵平。」思緒被打斷了。小緣拉了拉鐵平的袖子問道:「嘿嘿,那你看我的衣服

如何呢?」

小緣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毛皮大衣,由於身材瘦小的關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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