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話 再見了,天上的衛星!

她成了修女。

她高中入學考落榜.

有人在冬I(注日本大型同人志即售會)看見她用手推車運送同人志。

搬到新家之後,那裡竟然出現她的親生母親。

她把自己關在家裡拒絕出門ELC——

以上,是在電話中向前同班同學們詢問後,得來有關「松澤小卷近況」的情報.每個都是無聊至極、無憑無據的八卦.

或許應該說是太過「天真」還比較貼切.

[全錯!每個人都這麽瞧不起她」

我抱著頭,已經連坐下的力氣也沒有,無力地埋頭倒在床上。

看樣子知道實情的只有我而已。雖然不想相信,卻由不得我不信.

距離松澤小卷離開這個小鎮,已過了將近八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現在的我無從得知。

總而言之,事實上,現在的她已經遠遠超越所有傳言,到了火箭所不能及的距離

她成為了一個超能力者!!

[然後啊,我想問他是不是真的不吃晚飯,結果打開門就看到他坐在床上冷汗直流又喃喃自語,手上拿了張明信片還是什麽的,眼睛還一直死盯——著那個東西不放。]

「明信片,」

「沒錯,明信片!該怎麽形容才好嗯蟾蜍,沒錯,就是蟾蜍。那油膩膩、冷汗滴答滴答掉下來的模樣,還有一語不發的神情!!簡直就跟蟾蜍沒兩樣!]

「呃蟾蜍是指??]

「那是種巨大的、如同青蛙一般,濡濕又噁心的生物唉,明知是自己的孩子,看到還是忍不住發抖,不知不覺就錯失開口的機會.從以前我就覺得這孩子怪怪的,可是該怎麽說呢

就是覺得,啊!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感嘆那明信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心裡有底嗎?]

「誰知道,畢竟他是雪哥嘛!反正和城堡、武士之類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我還要再來一碗!」

「好好好.不過如果你不快點的話那些來接你去參加晨練的女孩子又要來了哦,還要大碗的嗎,哇呀!!!]——

灑進清晨陽光的客廳里,響起母親的慘叫.

她接過空碗,正要走到放電鍋的柜子前,一轉身,和幽幽地站在她身後已經很久的兒子!!

也就是我兩人終於面對面。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中,我只是悲傷地一語不發。從母親手中丟出來的大碗在半空中不停地轉呀轉,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之後!!

尺寸還與我的腦袋非常吻合,簡直像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啊啊!!多麽美好的早晨.

「討、討厭啦雪貞!你什麽時候站在那裡的!既然起來了,至少說聲早安嘛!突然站在那裡是想嚇誰啊!」

我默不作聲,穿著睡衣就坐上餐桌,對著隔壁的孝之伸出頭。

[幫我拿起來。」

「喔,雪哥!GO]

他幫我把安全帽拿起來的同時,一顆顆飯粒自我的流海應聲垂落。

[就算是星期一的早晨,你依舊朝氣蓬勃啊!既然那麽有元氣,不如連哥哥我沾在頭髮上的飯粒也一起拿下來吧.」

「0——K!馬上就GET這一粒先!要吃嗎!要吃嗎!]

從外表看來,簡直像是嗑藥喀過頭才會這麽HIGH的他,其實自出生開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都是這副副德行。他那大概是動物般與生俱來的精力,遠遠超乎常人的平均值。我將自己的髮根託付給瞳孔睜得老大的體育系美少年,平靜地回答不吃」

那股飄散至鼻頭的味道,是鯉魚湯吧。

「我說雪貞啊,你身體沒問題吧?.你昨天、前天都像具死屍一樣待在房裡沒出來.一口飯也沒吃不是嗎,媽媽很擔心你呢.」

我接過味噌湯和飯碗,垂下眼帘……

「不必為我擔心.反正我只是只蟾蜍。醜陋、巨大、濡濕又唾心,帶有腥臭味的蟾蜍.晃啊晃地不慎進入車道被車子碾得腸穿肚爛後就變成乾的兩棲類——那就是我.」

「啊,你聽到啦?.」

「沒錯!這種由粘答答的蹼和吸盤組成的手指,應該連雙筷子也抓不住吧!」

「講話怎麽這麽酸啊,想要筷子就直說嘛!」

我平靜地接過筷子,慢慢攪動散發著熱氣的味噌湯,喝了一口.那片粘在門牙上薄薄的海帶,是睽違兩日的第一口食物.

[雪貞??」

將筷子伸向器皿,從一直看著我的母親臉上將視線移開。

「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好蒼白,就算有心事也太嚴重了吧??」

「因為我幾乎沒睡。]

「咦?.為什麽??」

「我在想事情.」

「哦,是讓你整個周末都鎮在房裡.不吃不睡也非想不可的事??」

我不想多說。默默地把味噌湯倒進飯碗中,再粗魯地扒飯,拚命把瀑泡飯塞進口裡.

但是看來母親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她手上還拿著雞蛋,一屁股就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你倒是說說,到底在想些什麽,星期五發生什麽事了??告訴媽媽好不好??難道和性有關??

性,是性嗎??」

「噗]

書我差點噎到.正當危急之際,幸好我努力把口中的東西吞了下去.

「是有于于性的事情吧,要不要茶??]

「你你這個人一大早就「性??是性嗎,」地問個不停,我們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庭啊!」

「不用擔心,當初生下男孩子的時候,我就覺悟遲早是要面對這個話題的啦!]

看著得意地把茶遞給我的母親,我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絕對,我絕、對不能告訴她。雖然

我也不曾想過把煩惱和家裡其他人說.但是.死也不能告訴這個人!因為她的神經比水管還粗!

我無視母親,咀嚼再咀嚼。只顧埋頭猛吃.我想趕快吃完儘早獨處不,其實我根本不該到客廳來.這些粗線條的傢伙怎能理解我的苦惱於萬分之一.我那纖細易碎、宛如即將溶化的冰、如小鳥羽毛般虛幻飄淼心靈的微弱震蕩,相信不管是母親、老爸、老哥、弟弟,甚至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理解

「啊!原來如此!我懂了,雪哥!」

「噗!」

噴出來了.

「好惡,你臟死了!拿去,你的茶.」

「不用了!孝、孝之,你你剛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才不是胡說八道.我是真的懂嘛!電視都有演.我有看過.

「電、電視!?]

隨著「嗯!」的一聲,孝之點頭的動作讓我的世界開始搖晃,我想自己已經一腳踩進意識地平線的邊緣.這些電視、新聞媒體,怎麽可能懂我的苦惱!?

「就是如果有你一點印象也沒有的交友網站寄了明信片或是伊媚兒給你,你大可不必這麽苦惱,別理會它就行啦!」——

V!孝之伸出兩隻手指,比著代表笨蛋[註:本年輕人常以VAKA代替BAKA)的V.

「!(因過度無力而說不出話。果然,完全沒有人懂我的苦惱!)」

「咦!該不會是天啊!雪哥,難道是詐騙集團!是詐騙集團對不對!雪哥,你竟然被詐騙集團騙了!你怎麽那麽笨~!」

「!(就各種意味而言的突破極限.啊!啊!我什麽都聽不見了!)」

親子短劇已經耗盡我的精力,我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後!

「啊」

我抵不住誘惑,再度倒在床上.視線瞥向正指著上午七點的時鐘。我知道今天是普通的周一,再過三十分鐘就得換上制服離開家門——但是,我就是起不來.

我之所以如此疲倦,其實不是因島遭到母親與孝之的強烈笨蛋氣圍攻擊的緣故.

我潛入捲成一圈的棉被,將被壓得扁扁的枕頭緊摟在懷裡.微微殘留的餘溫是星期六加星期天兩天分!!因為我在這個宛如苦惱漩渦的周末里,一直窩在裡面而生的體溫。

我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絕的嘆息讓披窩有微微暖意.

為了逃離早晨的陽光,我把自己更深一層地埋進棉被裡,裡頭是如同深夜一般漆黑的黑暗。

然後,自黑暗中唯一浮現的、無論如何也消之不去的是——

相馬同學.是誰,——

只有這麽一句。

事情的開端,是星期五晚上收到的一張明信片.裡頭寫的唯一一句話.就是這個.這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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