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Be in love with your miracle 令人心跳加速的聖彼得堡

那則好笑到不行的消息傳到我的耳中,是在六月的某個休息日發生的事。

美國著名雜誌CLASSGRACE每年評選出的最佳穿著獎,是全美最具權威的獎項之一。而在這個獎項上贏得無數桂冠的莉雅,也在今年中止了入圍紀錄;其中,相當於冠軍頭銜的ANGELICDRESSER獎盃,對藝人來說,更是讓人羨慕的焦點。

天使般的──雖然該獎項冠上了這樣的字眼,不過並非代表獲選者必須穿戴頭冠、白衣,或是得在背部加上翅膀。該獎項重視的是掌握服飾特徵的選擇與搭配,以及讓觀者感到舒服的創意等等;簡單來說,就是頒發獎項給能展現服飾印象與品味的人……反正,這是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活動。

「噗,呵呵呵~~」

在滿是英文字的電腦螢幕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在地上打滾。

因為上面所寫的本年度男性冠軍,竟然是那個安德列·本吉尼。以滑冰選手來說,這或許也是首例了吧。

獲獎的穿著是世界錦標賽表演賽時的打扮。當然,『他』自從那次亮相之後,就再也沒公開現身過了。

網頁上刊載的照片,是當時還未卸下假鬍鬚及帽子的造型,照片下方還有評論,節錄其中部分內容的話……

──紅色太陽眼鏡搭配橙色與淺藍,利用這些稍有不慎就會變成小丑的誇張配色,再搭配黑色帽子與長褲的做法,考慮到當時場地的白銀色調,可謂聰明的選擇。服裝與體格的調和也十分完美,讓人絲毫不覺突兀。不過本人的滑冰水準,根本無法與其未婚妻相提並論。

「呵呵~~原來如此。」

總之,就是大家都跟著聖女的惡作劇起鬨了。

另外,在這些將項當中,也設有相當於最差穿著的NIGHTMARISHDRESSER獎。直譯的話,就是像惡夢般的穿著……真是個讓我感到莫名親切的稱呼。

去年,花式滑冰界立刻就有人成為這個獎項的女性得獎者。

不用說也知道,那個人自然就是日本花式滑冰界的大人物,人稱銀河夫人的三代雪繪總教練。在兩個賽季前,因為我贏得雙人獎牌,導致三代總教練為了『口頭約定』,因而將身上的飾品倍增,結果讓她的裝扮超過了人類所能理解的範圍。據說這個獎項,不審在全場意見一致、花不到5秒的時間內決定的。

──我在見到雪繪之前,一直以為日本人都是穿和服、留武士頭,還有腳上穿著木屐。以結論來說,我錯了──

──綁架她的人,在記錄上應該不會被登記成綁架犯,而是竊盜犯吧──

──如果雪繪在大雪中不撐傘走個3分鐘,路過的孩子們一定都會哭著說『媽媽,聖誕樹在路上走』──

我記得當時的評論大致上是這樣。

遺憾的是,這個獎項不容許同一人連續兩年入圍。

【──鶴紗?】

「好久不見,加布莉,有兩個月不見了吧?」

我立刻撥打電話。

雖然我之前就問了加布莉的電話號碼,但是一直沒有適當的理由打電話給她。

「恭喜你得獎。」

【啊哈哈,謝謝~~】

「現在可以聊聊嗎?」

【沒問題、沒問題,我正要去洗澡呢。】

她的訓練據點一直在義大利,和我這裡並沒有太多時差。

這時我突然稍稍浮出一股惡作劇的衝動。

「安德烈在嗎?」

【……喔,你就是櫻野小姐嗎?我聽加百列提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見加布莉突然模仿的男聲,我不禁笑了出來。

身為聖女,不惜穿著男裝表演,幽默感也是一流,她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

【幹嘛突然讓我這麼做,你真是的。】

「對、對不起……噗……」

想到這感覺有些鬧彆扭的聲音對面,是那變化豐富的笑容,我就……

「不過他的聲音真性感,我越來越期盼和他約會了。」

【到時我也會讓你穿上男裝的。】

「哇,真可怕。」

我們愉快地聊了一個小時,原本我是個就算跟數個月不見的老媽交談,也會在幾分鐘內就結束的人。

「那麼,下次再聊啰。」

【嗯,謝謝你打電話給我,鶴紗。】

「ByeBye.」

──我們掛斷電話。

我煥然一新的心裡留下了安穩與幸福,我甚至湧現『世界真美好』這種想法,並且想要如此相信。聖女加百列,她的溫暖與開朗還是和以往一樣。

「那應該……是錯覺吧?」

只有一點點,和之前相較之下,只有一點點。我從她聲音所散發出的陽光當中,感受到了些微類似陰霾的東西。

啊,應該是電話的關係吧。

***

雖然感覺還有些寒冷,不過我長期處於谷底的情緒,似乎與逐漸染上夏季氣息的各種景色相呼應般,也開始有些微上升的趨勢。然而,瑪雅對我所要求的目標與訓練,也隨著我每克服一個階段便更加提升,訓練的質與量也都愈發嚴酷。

我幾乎未曾接觸過的越野長跑,或許也確實地讓我的身體獲得鍛煉。雖然就某些角度來說,可能只是我單純地習慣了這種訓練,但是最重要的是──

「那種像蚯蚓一樣的動作是怎麼回事?」

「誰是蚯蚓……」

在疲勞到不行的狀態下練習滑冰,根本沒有意義吧。

即便我這麼說,瑪雅也都不當一回事──只跑那種程度的路程就會疲勞,是你自己的問題──這是她的說法。

「不行,你從基本開始練起吧。」

……從我初次進行冰上訓練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禮拜的時間。我已經可以固定突破50分鐘的時限,也總算可以開始我期望已久的滑冰訓練,但是心中卻一點也不充實。

原本訓練就不是什麼愉快的東西,而且大部分的過程都會讓人感覺相當辛苦;但是話雖如此,透過腳感受到的冰面觸感,以及對各種技巧的自我滿足、自我陶醉,對花式滑冰自然產生的熱愛等等,仍有許多從不同角度衍生而出的『愉快』;可是……

要是在那之前剛跑過那種路線的越野長跑,除了體力大量消耗之外,腿部也會累積相當的疲勞,只靠10分鐘到20分鐘左右的休息時間,實在無法期望能恢複體力。實際上在一開始時,我連青年組水準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可是身為公主的我,怎樣都不容許自己做出為了練習滑冰,在長跑時保留體力的難看行為。最重要的是,去程如果不能在50分鐘內完成,當天就不能滑冰。

「動作真是難看。」

「你以為我剛才跑了多少距離啊!!」

面對瑪雅·奇夫勒語氣平淡且分秒不停的數落,這或許也是我櫻野鶴紗獨特的適應方式,就好像我也不會默默承受三代總教練的連續嘲諷一樣。

我有時會讓情緒爆發,同時也讓自己重新恢複幹勁,然後再度滑冰,訓練中不斷重複著這樣的過程。

「這樣也叫世界的獎牌得──」

「你真的很煩耶!!臭老太婆!!」

位於遼闊北國的俄羅斯,夏季很短,氣候也不算炎熱,但是俄羅斯學生的暑假卻相當長。他們的新學年到九月才開始,這或許也是因為採用上下兩學期制度的緣故。

因此雖然現在還只是六月,薩沙他們卻已經從課業中獲得解放,每天都會跑到鎮營滑冰場中心來玩。每次一到對外開放營業的下午1點,那九個孩子幾乎都會全員到齊,在大門自動門功能啟動的瞬間,就一起衝進滑冰中心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開始期待起這段時間了,而這也成為我忍耐連日辛苦練習的動力之一。

「昨天發生了有趣的事情喔。」

薩沙一邊穿著冰靴,一邊對我說道。

當時間來到1點的時候,我的冰上練習已經結束,瑪雅親手做的午餐也已經通通吃進肚子里;至於瑪雅,現在正駕著她引以為傲的高級車行駛在回程途中。

「洛曼他今天拿了玩具蛇來,他為了嚇歐克珊娜,把玩具蛇偷偷放到她的包包里。」

「好過分喔。」

而我則為了準備回程的越野長跑,將飯後用來和孩子們一起度過的休息片刻,加進我一天的行程當中。我在這段時間待在場邊看他們滑冰,或是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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