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卷 短篇集 第一章

大家暑假都想去哪裡玩呢?一下想到的是山林和海邊吧,或者是和家人回老家。有錢的人可能想到海外旅行,沒錢的就蝸居家裡睡懶覺。

我,瀨能名津流並沒循著以上的任何一個軌跡度過,而是去隨著一伙人去主題公園留宿遊樂一天,附帶溫泉。

在那裡我又如同慣例般捲入了種種麻煩,在溫泉遭遇一些不知道該說成戰爭還是革命的亂七八糟事件,看來我似乎很被災難所青睞。曾聽說災難是位美麗的女神,真是的,男人受歡迎了還真讓人頭痛呢。

事實上被災難所青睞也是有個中緣由的,但也不過是因為我是「肯普法」這種為戰鬥而存在的人而已。既然是為戰鬥而存在,那應該也會出現敵人的吧。

不過最近連續的戰鬥讓我很多方面上都變得更麻痹了,特別是因為成為肯普法就意味著會變身成女人這一點,讓我對性別相關的各種各樣的事情變得更加遲鈍和麻木,真讓人覺得麻煩大呢。

我,這個熬過了在主題公園的種種麻煩、度過本應是讓人身心放鬆卻讓人身心俱疲的旅遊的我,就乾脆遵照「人不出門至少不會引發事件」的偉大精神指示,暑假就決定頹廢在家裡睡懶覺了。

在主題公園的時候,雖然青梅竹馬的近堂水琴有提議「去學校幫下學生會的忙吧」,不過鬼才真會去呢。雖然事態也總會發展到去不去也由不得自己決定的那一天,不過至少不是今天。極力迴避麻煩事應該是高中生的基本原則吧。

我並不是早晨起來會很清醒的那類人。既然晚上是用來睡覺的,那麼清晨作為夜晚的延續理應也是用來睡覺的嘛,不過很遺憾的是這世界上的人都已經被一到早晨就該起床的謬論誤導了。夏季作息時間這種玩意兒擺明了就是個妄圖顛覆日本的陰謀嘛。

拜它所賜,最近這陣老是早醒。這樣下去可不行,被時間計畫束縛還真是日本人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我瞄了一眼枕頭邊的時鐘,上午6點45分。太早了。用我的感覺來說簡直就是早得過分。不過,僅限於這種情形,我又不想去睡回籠覺。

把身子立起來,瞥了下桌子上的切腹老虎,雖然不知道是還睡著還是醒著,總之是一動不動的。哎,本來也就玩偶一隻。

磨磨蹭蹭地下了樓。我現在是一個人住在這兩層樓房裡,當然這房子並不是我建起來的,是父親30年貸款購入的,現在他和母親一起在外地工作。買起來的房子卻終日都不住在裡面想起來不就是都浪費了嘛,不過因為在外地工作似乎能得到更多薪水,可能這樣也還不錯吧。

洗完臉了後該吃早飯了。好了,該買些什麼東西儲備家裡呢?

不想去買麵包。記得兩個月前賣的麵包就因為上面生了霉被扔掉了。再怎麼因為是梅雨季節,也不應該才過那麼會兒就生霉了嘛。明明都是小麥粉的了居然還這麼經不住存放。

這樣看來,就只剩下咖喱這唯一選擇了。

我家裡還存著能讓人膩掉那麼多的咖喱,真說起來,我都膩得受不了了。想起水琴似乎每天都有來做咖喱,我整個人都印度了。似乎印度的咖喱和日本的在口味上有區別……鬼才知道。

把冰箱里稍微上了點凍的咖喱取出來,放微波爐里轉幾圈解凍,因為沒飯了,就直接就著丸子(某種食品,與咖喱合體成為カレールー,自行想像吧)吃了。

剛好在我把勺子插進盤子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名津流,在的吧——!」

無視到底人在不在,門戶就已在我準備回話之前洞開了。

「耶,我來了!」

水琴登場。雖然我是好好鎖上了門的,不過這傢伙隨隨便便地就解鎖了,當然也沒給過她鑰匙。恐怕就算是日本銀行的金庫大門也能被她輕鬆撬開的吧。

她就大搖大擺地從門口從容走進客廳。

「呀,這天真熱呢。」

我知道今天熱!也為這種天氣里還在堅持吃咖喱的我著想下吧。水琴一下盯住了正在吃咖喱的我。

「喲,正在吃早飯?」

「就是正在吃呢。你是跑來做什麼的?」

「原來如此。如果是還沒吃的話,我正準備來做的呢。」

「別別別,反正你也就只能做咖喱的吧。」

「就是哦。名津流,你不是喜歡咖喱么。」

「鬼才能吃那麼多!」

雖然我的確是喜歡吃咖喱,不過像這樣讓你一天到晚都吃的話任誰都會受不了吧。不過,我已經是早就超越單純的受不了,闊步在抵達人咖合一境界路途上的人了,也就是早已悟入咖喱道的人了。

我往嘴裡送入一口咖喱丸子。

「水琴你都吃過早飯了啊?」

「吃過了哦,畢竟早上5點就醒了嘛。」

「喂,這也太早了吧。」

「這哪裡算早哦,叢林里的毒蟲都已經大舉活動了哈。」

怎麼要用叢林作息時間來度日哦。

這傢伙小時候開始就混跡在世界各地,多虧這樣我都不能想見她像正常高中生一樣度日。早上5點,這是狂熱社團的活動份子,或是早起去馬拉松的人才會起床的時間呢。

明明我還什麼都沒說,水琴就自顧自地坐在眼前的椅子上,儼然這裡就是她自己的家。

「快點吃哦。」

「你在一邊下啥指示?!」

「我有照看名津流日常生活的義務。」

「你聽誰說的?」

「青梅竹馬就是這樣的。」

常常在想,我為什麼會和這傢伙是青梅竹馬。我都想不出和這種榴彈般的女人一起行動怎麼會有什麼好事情,就只有咖喱嗎?

被人一直盯著吃早飯始終讓人很不舒服,我不自覺加快了進食咖喱丸子的速度,倒是水琴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喂,我是哪裡的珍稀動物么?!

「喂,名津流。你的話,之前和會長去約過會的吧。」

「都說沒有了。」我速答道。

「明明約過的嘛。」

「只是一起去過水族館而已。」

「這在世人眼睛裡就叫約會了。」

這裡提到的會長,就是指我在讀的星鐵學院的學生會會長——三鄉雫。雖然的確是個模特級的美人,不過始終跟我性格不合呢。

我和雫之前有一起去過水族館,不過似乎這就被說成是去約會了,水琴就一直扭著這件事情指責。不過呢,由於當事者的其中之一堅持矢口否認,似乎約會的說法也就不太成立了。

「也就是說,」水琴繼續說著,「既然都和會長去約過會了,你也該和我去約次會。」

這女人在胡扯些啥。

我都開始覺得她的腦袋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不快點叫醫生來診治的話可能要出大問題。

不過水琴的表情似乎很認真。

「為什麼我非得和你去約會不可?」

「理由我都說過了嘛。另外你不是也曾和紅音密會出去旅遊過?剩下的也就只有我了嘛。」

「完全搞不懂你在說啥。」

「搞不懂也沒關係。和我去約會,就這樣決定了!」

這是何等強行的決定,你以為是在哪個法西斯國家啊?

一大清早的入侵他人民宅向別人灌輸約會思想,你是哪裡的跟蹤狂啊。雖然似乎還挺認真的,不過別去混淆他人視聽。

「會去的吧?」

「學校啊?」

「約會!」

「學校那邊也有事嘛。沙倉也在幫著學生會做事的嘛,去的話或許能遇到她哦。」

「學校是萬天才去的嘛。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們兩個人去。」

「為什麼?」

「都說是約會嘛。」

「沒在說這個,」我放下了勺子,總感覺咖喱丸子有點燙,加熱過頭了吧。「為什麼是我?」

「就因為是你嘛。」

「才不去呢。就算不是我,邀請東田也行的嘛。」

要說同班同學的東田的話,他是熟識水琴的,不過並不是因為和她是青梅竹馬之類的原因,而只是因為他是一流的美少女調查人士。

「我不。都已經決定是名津流了嘛。」

「到底怎麼確定的?」

「因為……」

一下子水琴變得扭扭捏捏的,好像在說著「因為喜歡……」的話。說到鋤頭(漢字和喜歡同音,發音都是suki,由主角的過往行徑看來確定是故意的了……)幹嘛,你要務農啊?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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