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刀 誠刀·銓 四章 彼我木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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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什麼,你們想要誠刀『銓』?原來如此。可以啊,給你。喜歡的話儘管拿去。」

看起來是只有七花一半的細小身材。

黒黒的長髮在背後扎了起來。

非常優美姿態的——少女。

彼我木輪迴——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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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州,百刑場。

過去曾加入到叛亂軍的人,沒有加入但和叛亂軍有關聯的人,或者僅僅是,受到這樣的懷疑的人,毫不留情地被處刑——被合法地虐殺之地。

叛亂軍的指揮者、飛彈鷹比等與其家族一起居住的,絢爛豪華的巨城——飛彈城曾存在和燃盡之地。

百刑場。

和奇策士咎兒一同拜訪這地的虛刀流第七代當主鑢七花,到達之日三日後——

仍然,滯留在此地。

正面面對著,坐起來並不太舒服的小岩石上坐著的,少女,彼我木輪迴。

彼我木輪迴——單手地拿著酒瓶。

直接用這個酒瓶喝著酒。

相當有既視感——這樣,七花覺得。

看見七花這樣疑惑的表情,彼我木輪迴歪了歪頭:

「怎麼了?鑢君。」

這樣出了一聲。

「非常空閑呢。」

「空閑的……這倒也,挺空閑的。」

這樣應道。

實際,非常空閑。

先不說咎兒那邊——七花現在,空閑得無可奈何。

「可是……恩,彼我木小姐。總之,我想說的是——」

「恩,明白明白——不用多說。你對這個被稱為彼我木輪迴的這個我的真面目感到難以理解吧?」

面露微笑,彼我木說道。

「可是呢——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這,對於你們來說不是怎樣都沒所謂嗎?大體上,『真面目』這樣的詞本來就說得非常冰冷哦。真正的面目——這樣,簡直豪無意義。不對嗎?鑢君。因為對於你——或者是對於你們,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不足為談之事。因為對於你——或者是對於你們重要的是,終究就只是我所有的,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的一把,也就是誠刀『銓』。是吧?」

「……雖然說得沒錯。」

七花說道。

「可是啊,關於這,這次由咎兒負責調查——對於我來說有不得不想的事情。在上一個月,咎兒說過——好像是思考的話誰也可以做到,但停止思考的話誰也做不到。所以這樣才,這個凡人的我也不知不覺地思考了起來。」

「喔。在想些什麼?」

彼我木,作出一副明知故問般地愚弄七花的表情。

少女不應有的表情——連這表情也。

七花,奇妙地感覺既視感。

對,就像是——

「彼我木小姐,你呢——雖然說過初次見面這樣。」

不經思索直接地,七花說道。

「但和我有在哪見過嗎?」

「沒有哦。」

這三日間。

從那時,唐突地在平原之中與彼我木輪迴相遇開始,一直心中抱有著疑惑——終於下定決心問出了口,但彼我木對七花的這個疑問,若無其事地,輕易否定了。

「因為我是這裡的仙人呢——基本上都遠離於俗世。與其說遠離不如說是脫離呢,捨棄與俗世一切緣分——也就是『無緣』之人。所以現時為止,能與你進行接觸的可能性老實說是零以下。連在路上擦身而過也無甚可能呢。」

「不,不過——」

既視感。

初次相遇之時開始一直,感到,

與誰——再會的感覺。

而且是,絕對是不會感到開心的再會——

「我——認得你。」

這樣的感覺。

雖然,猶豫地補充了這句。

但,一旦說出了口的話,這對於七花來說已是無可動搖確信的事實。

「我覺得與你,曾見過面。」

「那是呢,鑢君。僅僅是因為在你眼中我是這個樣子哦。」

彼我木以勸喻般的語氣——

看透般的語氣,說道。

自稱是仙人的她用看透般的語氣說話的,倒有可能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是,嘛……況且我,既視感什麼的也感到了——」

「既視感?哦。知道這麼深奧的詞呢——可是搞錯了哦,鑢君。正確的是並應沒有體驗過的體驗,經由腦內發生的記憶錯誤,誤認為是早已體驗過的稱為既視感——所以你對我感到的違和感,絕不是既視感。」

即使是違和感也絕不是既視感。

彼我木,以一副對自己來說是非常之理所當然的語氣,這樣說道。

「是基於你的正確的記憶——正確的認識。」

「正確……」

「對,是連用銓去衡量也不必的話。」

嗚可可地,彼我木尖聲地笑了。

奇怪的笑法。

就像——不懂得怎樣去笑卻偏要去笑一樣。

「剛見面時也說過吧?『在你眼中我是這個模樣嗎』——這樣呢。還是再確認一下。在你眼中看來我是什麼樣子?」

「……小女孩。」

雖然性格一點也不像。

「黑髮的,女孩子。而且——以這個樣子,無意地,把酒收起來正正經經地坐著,看起來出奇地有姿態優美的一面。這樣的種種身姿,我不知為何,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也難怪。」

彼我木點點頭。

「我呢,是你的記憶的投影啊。」

「……」

「我看起來是這個樣子,只不過是你透過我,看見了這樣的人類罷了哦——鑢君。」

自稱仙人的少女。

彼我木輪迴——輕視般斜著眼看七花。

「我是仙人。」

「……仙人。」

「我既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

這樣脫離塵世、脫離現實的事——非常普通地說道。

「人透過我的存在,藉此窺探自己本身的記憶——這就是所謂的仙人。與我不現身就不存在於這世上這同義哦。」

「自己的記憶……」

「這樣想的話,記起來了嗎?聽到這些後,有什麼想起來了嗎?對這個我的樣子——對在你看見我的瞬間形成的,這個我的存在。」

「……啊。」

聽到這些——被這樣地提示後。

七花,終於——明白了。

對了,這是——此時不需明說,自己也察覺到的事。

非常顯而易見之事。

彼我木輪迴。

少女之姿。

這是對於七花是,難以釋懷的記憶。

腦海浮現出在蝦夷、踴山相遇的——凍空粉雪。

怪力的一族。

無雙怪力的一族。

使七花初次蒙受敗北的,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這個世上最重的刀、雙刀『錘』的所有者。

凍空粉雪。

還有黑髮——這個髮型。

這才是,不需多說。

這才是,在看到的瞬間就已察覺到的事——察覺到無論是色澤還是綁結的方法,都與他的親姐姐、鑢七實的髮型,幾乎完全一樣。

這個世上最兇惡的刀,悪刀『鐚』的所有者。

鑢七實。

那麼——看見之時感覺到的,始終如一的姿態之美是,肯定,源於上一個月才剛交手的,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當主,汽口慚愧。

這個世上最為王道的刀、王刀『鋸』的所有者。

汽口慚愧。

「……」

凍空粉雪。

鑢七實。

汽口慚愧。

這三人的共同點,非常顯而易見。

如最大公約數那樣讓人明了。

三人都——即使採取的方式各自不同,但都讓七花遭受了敗北。

「窺探自己的記憶,這樣。」

彼我木說道。

「換句話來說就是,窺探自己想逃避的意識,這樣哦——人們回憶自己本身的記憶之時,基本上都會將記憶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進行改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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