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宅邸。
其中的一間房間——
奇策士咎兒與鑢七花。
還有否定姬——處在對面的最裡面。
「噗……」
這樣,
暫時沉默了一陣子,但突然地,
「噗……噗!啊,哈哈,哈,哈哈……」
否定姬笑了。
在剛才似乎在忍耐著,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響切房間的大笑。
「太……太合適了。」
「……」
看來——似乎在說著咎兒的髮型的事。
就在上一個月,咎兒的對旅行毫無影響般長度的一頭長白髮,現在變成了到肩膀為止的長度。那是因為在土佐的護劍寺里,與鑢七實戰鬥時付出了可敬的犧牲——看來咎兒自從進入幕府以來頭髮就沒有短過。那像小孩子一樣的髮型否定姬非常感興趣。
不過不是不能理解。
確實異常地適合。
剛切斷的時候,七花雖感到違和感,但現在很難想像起咎兒長頭髮的樣子了。這樣短短的白髮與她的面容非常相稱。
但說出來好像會生氣所以沒說。
但,在這否定姬卻一下子說出來了。
這個否定姬!
咎兒若然可以的話絕不想七花與否定姬見面——但如否定姬這樣特意大費周章地與七花見面一樣,七花開始對咎兒的天敵否定姬感興趣了。
看著在房間里的上座堂堂地坐著,現在正在捧著腹大笑的她。
雖然沒有像姐姐的見稽古那樣的能力。
但依然,想獲得情報般地,
目不轉睛地看著。
看著那引人注目的身姿。
雖然引人注目,但並不像咎兒那樣過度地用絢爛豪華的衣裝纏在身上裝飾那樣,也不像右衛門左衛門穿著異國之服、洋裝那樣。所穿著的是與上流階層相符但卻有點樸實的衣服。
引人注目的不是衣裝,而是她本身。
金色的長長秀髮。
碧綠的眼。
通透的雪肌。
「……」
外國人。
七花因搜集賊刀『鎧』而滯留在九州之際,有一次曾在遠方看到過——由海的彼岸而來,異國之人的身姿。
耀眼般的金髮碧眼。
那就是——否定姬。
雖然引人注目,但只是局限於這個除一部分外斷絕與海外的一切交流,閉關鎖國中的國家——在大海的彼岸的話像她這樣的人就如常有的風景那樣極為普通吧。
所以因為這樣還未至於要吃驚的程度,但最少,依據七花這八個月,在這個國家所見所聞而得到常識來看,在這樣一個這麼接近幕府中樞的地方竟有這樣一個外國人,感到不可思議。
外國的話應該語言不同。
但是她說的日語,非常流利。
抱著這各種各樣的疑問,七花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咎兒。但咎兒從不向這邊看,只是盯著對面的否定姬,紅著臉忍耐著被嘲笑的屈辱。
然後,終於否定姬的笑聲停下來了。
「首先有話想跟你這個女人說。」
這樣,開始說起來。
「你的話……不是知道『Cherio』是外國話嗎?」
首先說的是這個?七花呆了。
咎兒的語氣非常認真,但反過來有點滑稽。
明白到說的是什麼事後的否定姬又笑起來了,然後,
「咦你,終於注意到了?」
說道。
看來一早就知道。
「……」
一聲不發,咎兒站了起來。
好像有配合地,否定姬也站了起來。
然後,一步一步地,縮短了彼此間距離。
七花還來不及對這舉動作出反應,她倆已經衝到房間中央,來到了彼此跟前,互相瞪著眼。
臉跟臉都快要碰到了。
不,實際上,鼻尖已經碰在一起了。
比起身形矮少的咎兒,否定姬就身形高大(與敦賀迷彩一樣,或者似乎比她還高)。所以兩人是咎兒從下往上瞪著但否定姬是從上往下瞪著的姿勢。
翹著手的咎兒,
將手擺往頭後的否定姬。
難以接近,火花四濺的兩人。
很可怕。
七花自然地感覺到。
這兩人,雖然這兩人都在笑著,但還是很可怕。
「下次應該把你狠狠趕下台……真是的對你這種倔強還真是吃驚呢!真的這麼不捨得這個地方?」
「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像你這樣的手段是打不到我的!將你腦子裡想的壞東西全部曝光為止無論幾次我也會再東山再起。」
「怎樣再起也是沒有的,你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我。多少次再起也像以前那樣一下把你趕下去……不,下次就把你徹底踩扁。」
「予以否定。我對你說的話予以否定。我預言你是不可能幹掉我的。但相反我預言只有我才能幹掉你。不可理喻……我並不會像哪位那樣,做事沒譜。」
「試試看!……讓你明白到我和你實力的不同!」
「應該明白的是你!請在地獄的深處慢慢想你那奇策吧!」
「真吵鬧!絕對把你踩扁以後走路給我小心點,這令人不愉快的女人!」
「這邊才是,絕對把你曝光所以請你以後走路小心點,這令人不愉快的女人!」
否定姬從衣服的懷裡拿出一把鐵扇,然後打開。
就好像作為信號似的,咎兒回到了這邊而否定姬就坐回了上座。
「那,談談正事吧。」
「恩,也好。」……
咦,剛才的是打招呼?
七花交替地望著咎兒和否定姬,但兩人好像沒事發生一樣,說著工作的事。
工作。
也就是搜集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
「首先,應該說聲恭喜吧,還真幹得不錯呢,應該說真不愧為奇策士?僅僅在七個月內就搜集到了七把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
「……我在那之前早就開始搜集刀了,你的那種演算法只不過是從睦月開始算起罷了。」
「那應該從那位虛刀流君成為你的刀開始計算,這樣?」
就在這時否定姬向七花拋了一下媚眼。
閉上鐵扇,用扇尖指向七花。
「初次見面。七花君……小女子,否定姬。」
「……你好。」
害羞地,七花輕輕地低下了頭。
就這樣從身旁,
「七花!不要向這傢伙低頭。「
飛來叱責之聲。
太過緊張了。
「噗……噗!」
否定姬看見這個樣子,漏出了笑聲。
看來,與剛開始的印象很不同呢。
想不到是這樣一個開朗的人。
這個想像是基於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聯想的,那麼當然會想錯。
「……說起來,那傢伙去哪了?」
七花問否定姬。
「右衛門左衛門……先生。那個人,不是在你身旁嗎?」
「啊,那傢伙的話在天花板。」
否定姬這次將鐵扇的扇尖指向上方。
「那傢伙總之就一臉陰沉,看著的話弄得這邊的心情也沉下去了……待命的時候就在天花板待命,不讓我看到地跟我說話。」
真可憐。
七花發自內心地感到同情。
「那個面具,就是為了把他那陰沉的臉隱藏起來而賜予給他的。但那傢伙的陰暗用面具根本就掩飾不了啊。」
「……」
不想聽。
「哼!」
這時咎兒覺得勝利了似的得意起來。
「我一次也沒有強行要求七花做無理之事。」
「……」
你強行要求我說那不知所謂的口頭禪,七花這樣想,但在這吐槽還是免了吧。
這樣主子的面子會掛不住的。
而且,因為這吵起來的話沒有意義。
總而言之,似乎右衛門左衛門潛伏在天花板里。咎兒與否定姬的談話的氣氛又不知會變成怎樣,最少被問到的話就不能不開口了。當然,咎兒絕對將這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