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 絕刀·鉋 真庭忍軍

第二章——真庭忍軍

真庭忍軍。

和劍道場的數量不同,從一開始就放棄計算不可能公開的忍者之鄉的數量是個明智之舉,而且要準確地分類他們的流派也是絕不可能的,即使如此真庭忍軍還是綻放出了異彩。比戰國時代還要久遠的年代開始,忍者和大名之間就有切也切不斷的緣分——不是是戰爭,在政界也是如此。忍者的任務就是做一些無法公開的,各種骯髒的工作。若要說四季崎記紀德變體刀支配了戰國,那麼可以說支配了所有年代的就是忍者。因此他們的工作本來有多種多樣——從諜報活動刀暗殺,什麼事都做是也。可是在這一群人當中——真庭忍軍是個只負責暗殺任務的兇惡集團。

想暗殺特化的忍者之鄉。

這就是——真庭忍軍。

在這一瞬間。

唯一動起來的只有鑢七花。

這也許是自然的發展。這時說了句重磅發言甜言蜜語的咎兒神奇的跟什麼似的,七花則忘記說話陷入停止思考的狀態,這兩人怎麼能比得過七實呢。

七實從正座的狀態立起膝蓋,無聲無息地用掌擊推開了七花和咎兒的肩膀。由於七花和咎兒的姿勢正好互相面對面,所以雖然輕輕被推,來自橫向的力量使他們以同樣的動作失去平衡——不,他們同樣地試圖調整姿勢而拉近腳部——。

就在這一瞬間。

牆壁那邊。

雖說是牆壁,畢竟是手工的挖地式小屋,也就是普通的木板——即使如此還是有足夠抵禦酷暑與寒冷的的厚度的牆壁。

它被轟飛了。

朝著內側。

像炸開一般。

「啥,啥啊啊!?」

雖然比姐姐晚了一個呼吸那麼長的時間——但是,他每天都沒怠慢過修鍊,雖年輕畢竟是虛刀流當家,七花一邊這樣叫嚷著,一邊唰地伸出手臂——勾住咎兒華麗和服的腰帶——順著勢頭連自己也一塊移動。這時的七實則似乎利用了推動兩人的反作用力,跳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完畢。

到這裡才算——一瞬間。

飛散的牆壁木片,直接扎進了對面的牆壁上——不對,不只是木片,其中還夾雜著鐵片——錯,那才不是鐵片!而是手裏劍——從十字形手裏劍到苦無,各種各樣的混在一起——加起來一共四十五隻!

四十五隻手裏劍竟然同時從牆壁的另一側飛了過來——將這個挖地式小屋的牆壁當成了紙糊的似的穿透,然後現在,扎進了對面的牆壁!不過還是沒能穿透另一張牆壁——但即使如此四十五隻手裏劍還是深深地扎進了木板中。如果七實沒有推開七花和咎兒的肩膀,他們倆現在已經被手裏劍射成馬蜂窩了。

那可不是投擲。

也不是狙擊。

可以說是炮擊級別的——突然襲擊。

「……這。」

七花他——立即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離爽朗差的太遠了。

「你這混蛋!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爹建的房子啊!」

對著炮擊一咆哮完,七花便飛奔起來——無瑕做出跑到房門這種轉彎抹角的事,由被手裏劍開了大口的牆壁沿直線跑出了小屋。

「啊——七花。」

當七花試圖叫住七花時,他已經不見蹤影。緊接著跑出小屋,他就已經進入了山林——追趕投放了大量手裏劍的歹人。被攻擊就還手。對弟弟如此武斷的行動,七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怎麼那麼簡單的……。」

「不——他那樣做是正確的。」

雖然被七花保護了,但是接著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被粗暴地扔到了土間的咎兒,撫摸著肩膀回到房間說道。

「要是發獃下去,可能第二波就要被打進來了——一旦開始我們將無法應付。對於飛行道具只能當機立斷。那小子……看來有不錯的戰鬥機敏和心得嘛。」

「哎……因為他差不多是靠本能行動的……。」

「嗯,好像是的。應該不是思考後的結果。畢竟連草鞋都沒穿就跑出去應該不能算是正確的行為。」

「不——那也不應定。草鞋和手背套,對那孩子來說就是鞘——戰鬥時是不需要那種東西的。可是,這個樣子……似乎變得非常通風了。」

「應該是……真庭忍軍吧。」

以冷靜的語氣咎兒說道,她拔出了扎進對面牆壁的一隻手裏劍,開始確認。那些確實都是真庭的忍者喜歡使用的形狀的手裏劍。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露骨地——看來對方是不打算隱瞞了。不,這與其說是不打算隱瞞……。

「是嗎。」

七實點頭道。

沒有特別吃驚的樣子。

嘛,既然飛過來的是手裏劍,那麼很容易就能預測出有忍者參與其中——而且真庭忍軍這個名字就在剛才在談話中出現過。

「會是——幾個人呢?」

「應該是一個人。」

對於投來手裏劍的人數的提問,咎兒平淡地斷言了很誇張的答案。而且是相當有信心的斷言。看來七實也沒能預測到會是這樣的,「…………。」開始沉默。

「真庭的忍者討厭集團行動——不對,他們個個都是沒有必要集團行動的傢伙們。」

「可是——。」

七實說完,挨個看了扎進牆壁的手裏劍和另一邊的被開了大口的牆壁。「可是——」的後面當然沒有說的必要,也沒有聽的必要。就算每個人投了一隻手裏劍,意味著出現了四十五個忍者——那也比起出現了一個人能同時投出四十五隻手裏劍的忍者要好的多不是嗎。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既沒有被跟蹤,更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目的地——。」

「咎兒小姐。」

這時,七實叫住了就要開始思索的咎兒。

雖然態度有些無力,語氣也有些無力——但是眼睛卻是認真的。

「關於您的事情——我是贊成的。」

「嗯……。」

遭到如此誇張的炮擊後七實竟然將話題引回了原路,這似乎讓咎兒很意外——不過最讓她意外的好像是七實的意見。

「我還以為你會發發那對的。」

「是啊……不,說實話,我對您的事情本身是無所謂的。我基本上和那孩子一樣……對金錢不感興趣,對名譽、對幕府、對四季崎之刀我都沒有興趣。雖然沒有出家的我要說這種話有些誇口——我的本意是,事到如今不想和塵世的事情扯上關係。雖然那孩子撕毀對四季崎記紀稍微勾起了胃口——但是,畢竟我不是虛刀流的當家。」

「…………。」

「只是——不過理由如何,我贊成讓那孩子刀外面的世界走一走。自從來到這座島上已經過了二十年——要是那孩子積累的修行,鑽研的技術,不會開花結果的話,那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

「可是——雖然我這樣說可能不妥,被流放的畢竟是先代的六枝先生,在六枝先生已故的現在——。」

「我的身體沒有結實到足夠在外面生活。雖然不願參與塵世——是我的本意,但是在這一點上卻是逞強。本土的空氣對我來說太濃了。而那孩子——掛慮著我。」

身體不結實——咎兒也看出這種事了吧。七實的樣子就是一個病人模樣。看起來非常脆弱——看起來非常易壞。

「這是多管閑事。」

七實不容分說地斷言道。

「我絲毫沒有一邊被弟弟保護著一邊生活的打算——我更不要成為弟弟的枷鎖。而且——咎兒小姐。如果能完成幕府命令的那個任務的話,虛刀流就可以再一次出現到世間嗎……可以嗎?」

七實的疑問,與其說是提問還不如說是確認。

咎兒急忙「啊,嗯」點頭道。

「那是當然的——原本我就認為將打亂的英雄關在這種島上是個不合情理的事情——如果六枝先生仍在世,而且他希望的話,……我原本就打算為他恢複名譽。」

「這樣啊。」

七實如此回答。

看起來似乎有所含義似地。

「那麼——我已經沒有理由反對了。」

接著七實如此說。

擺正姿勢,深深地低頭。

「方才被七花的氣勢壓倒實在是慚愧得很——回頭我會好好對他說的。舍弟就託付給您了,咎兒小姐。」

「我可說好了,旅途不會很簡單的。就算被你託付了,我也無法保證你弟弟的生命安全。而且我也不想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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