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啰,二之宮同學2 真由真的被附身了

「啊啊……為什麼……為什麼二之宮就是不能了解呢!?」

月村真由朝天空甩亂頭髮,大聲慨嘆出來:

「在假貨到處蔓延的這個世界上,明明就有貨真價實的正牌除魔師,願意幫我們除掉附在身上的惡靈……為什麼二之宮要這麼堅持拒絕呢?」

「……你看到這種狀況還敢講?」

峻護保持空手入白刀的姿勢,苦苦低吟說:

「我只要稍微放鬆力氣,就會像生物教室的人體標本一樣,變成兩半耶。」

綻放兇悍光芒的刀刃就停在峻護鼻尖前一公分,流著冷汗的他開口抗議。而真由儘管被保護在背後,回嘴時聲音卻像個不聽話的小孩。

「哎唷,所以我不是一直跟你說,絕對不會有事嗎?久遠院是職業除魔師耶,不管用的是什麼方式,只要交給她最後肯定會好好完成除靈的啊。」

「說的沒錯,月村同學很懂道理呢。」

這麼說完,面無表情地悠然點頭的是位巫女少女,久遠院祭,手握愛刀的她正想將峻護送去冥府。

「來吧,請二之宮也相信我,然後請放鬆你夾住我愛刀的雙手。這樣一來,我馬上會讓你成為這把刀的刀銹……訂正,我是說我會負責除掉附在你們身上的惡靈。快點,請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吧。」

「誰會相信你那種明顯有問題的台詞啊……」

峻護一面要維繫生命的雙手加把勁、一面朝待在旁邊觀望的某個人物哭訴——雖然那是不具實體的幽靈。

「請你幫一下忙,君江女士!想辦法阻止你女兒啦!」

「請你彆強人所難啊。」

久遠院君江露出困擾的微笑,同時也語氣和緩地開導竣護:

「如你所知,之前那件事讓我失去了干涉物質的力量,所以我無法幫助你。我的女兒就麻煩你多關照了,請靠自己吧。」

「能……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麼說我也覺得不是很妥當,但你也是讓我失去力量的原因之一喔。請把這當成隨之而來的責任,萬事拜託了。」

「~~~~~~~~~~唔,我明白啦!自己想辦法就對了吧!?」

*

——地點是神宮寺學園,下課時的走廊上。

路過的學生們都對峻護等人投以「你們這些人膩不膩啊」的視線,同時也不打算理會。

就在這種環境下,苦命少年、想法固執的少女、冒牌除魔師、幽靈婦人四個焦點人物,正一如平常地鬧出讓人看慣的騷動。

祭用除靈的名義揮舞兇器,真由高興地想接受除靈,峻護賭命在阻止不智之舉,而君江滿臉笑嘻嘻在旁邊觀望——和所有人路過時共同抱有的感想一樣,這毫無置疑是「讓人看慣的騷動」。峻護總是被迫扮演吃虧的角色,儘管吃盡苦頭,他仍得設法避免慘劇發生。然而

這一天,他戒慎恐懼的事終於發生了。

*

「啊!」

峻護的身體輕輕飛到半空,划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被空手入白刀的久遠院祭將峻護連人帶刀一起猛揮,把他甩了出去——發現這一點,已經是峻護撞在牆壁上、讓劇痛貫穿全身後的事了。

「唔——」

一面搖頭、一面趕走眼睛裡閃來閃去的星星,峻護忍不住咂舌。他也知道那名巫女少女擁有怪力,卻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你……你沒事吧,二之宮……」

「別擔心,月村同學,他只是稍微腦震蕩,應該很快就會復活。來來來,趁他不能雞婆礙事的時候,我趕快幫你完成除靈吧。」

「這……這樣喔——我明白了,那就立刻拜託你啰!」

峻護一邊用朦朦朧朧的腦袋聽兩人對話、一邊拚命掙扎,想讓意識變清楚。狀況可以說是糟糕透頂。事到如今,沒人能攔下祭的凶行,月村真由八成不用多久就會與人世永別。

「啊啊……這個時候終於、終於到了!久遠院同學會趕走附在我身上的惡靈,這是值得慶祝的時刻!」

「是啊,當然啰。只要交給我,你連痛都來不及感覺到,就可以接受招待去另一個世界觀光旅行了——訂正,我是說除靈會圓滿成功。」

「謝謝你,一切都交給你了,請盡情放手去做吧!啊啊……我總覺得自己好幸福喔……感覺就像隨時要上天堂一樣!」

「是啊,你大概馬上就可以知道,天國是什麼樣的地方了。咯咯咯咯咯……」

峻護可以用眼角餘光看見,獰笑著揚起嘴角的祭正用刀抵向真由。而真由仍盲目地相信著對方,根本沒被附身的她,還以為身上的惡靈就要被除掉了,整張臉一副陶醉的表情。

(可惡,腳沒辦法動……)

然而峻護卻受到腦震蕩的影響,到現在還無法自由活動。想正常走動還需要幾秒鐘,但所有事情在這幾秒內就會結束。

「那麼請你覺悟吧。」

只會唬人的除魔師舉起愛刀,不知道自己正走向末路的少女做夢似地閉上眼。正當峻護束手無策而咬緊牙關時,兇刀已朝犧牲者的腦門劈下——

下個瞬間——

祭小小的身軀輕輕飛到空中,描繪出一道弧度,規模遠勝剛才的峻護。

「……咦?」

穿巫女服的少女飛過峻護頭頂,並且將玻璃窗撞得粉碎,消失在校舍外。

「怎……?」

望向將冒牌巫女摔出去的人物,峻護目光驚愕。

「呃……剛才,是月村把她摔出去的,對吧?咦?怎麼會?」

峻護陷入混亂。如果他兩眼沒出現突發性亂視,使出令人著迷的利落招式將祭摔出校舍的,確實就是月村真由。

「咦?奇怪?月村你不是一直想接受除靈嗎?不對,你那招拋摔從哪裡學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身為當事人的真由卻比峻護更混亂。

「奇……奇怪?為什麼?我沒那種意思啊——咦?咦?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把久遠院摔出去?」

「呃,我才想問你呢……畢竟把她摔出去的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吧?」

「沒,沒有啦!我根本沒那個意思——應該說我自己也覺得怪怪的!」

「怪怪的……哪裡怪啊?」

「感覺就像,嗯,我的身體自己會動!」

「自己會動……?」

峻護實在掌握不到真由的意思。

「抱歉,你能不能說明得清楚一點?」

「就跟我說的一樣嘛,我的身體沒辦法自由活動!我變得不能照自己的意思動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呃,就算你這樣問我……」

「由我來說明吧,峻護。」

「君江女士?」

只有峻護看得見的幽靈婦人,在這時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插話了。

「你說要說明,到底是什麼意思……咦?君江女士?奇怪?」

聽得見聲音,卻看不見人影。無論峻護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名總是露出和藹微笑的年輕女性。

「你在哪裡啊?」

「這裡啦,這裡。」

「呃,你說就在這裡,但我怎麼找都沒看見你啊。」

「你看嘛,就在這裡、這裡啦!我就在你的眼前。」

「就在我眼前……」

他眼前只有陷入混亂的真由。

「哇哇哇,怎麼辦?為什麼我身體不能動了……啊!難道說,這是附在我身上的惡靈害的?怎怎怎怎麼辦,二之宮……」

「…………啊。」

峻護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他也認為應該不會吧,難道說,難道君江就在——

「是的,大概就是你猜的那樣。」

君江語氣悠哉地點明重大至極的真相。

「我現在跑到了月村真由體內,掌控著她身體的主導權,剛才把祭摔出去的就是我。」

「這樣啊,原來如此。那我就明白月村剛才的招式怎麼會那麼利落……不對,請你等下!這樣你不是等於附到月村身上了嗎……這很嚴重耶!應該說原來你做得到這種事情喔!?」

「總而言之,我之後再詳細說明吧。待在這裡祭隨時會追來喔,我們先到安全點的地方去避難,有話到時再來談。」

*

在君江催促下,一行人來到周圍不見人影的體育器材室。

「好啦,在這裡好像就可以喘口氣了。」

「唉……」

君江或許是能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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