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別憂傷了二之宮君

這件事無法進行褒貶。本來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怎麼會有這種本事的?一保坂昏迷一會兒後,慢慢恢複了意識。

然而這只是暫時的,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正處於夢遊狀態。

朦朧中,他在思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她抓住胳膊後,全身就像被抽幹了血一樣沉重,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身體就像是被灌了鉛埋在泥土中一樣。真是的,看來,是萬萬不能大意啊。不過沒有惡戰就結束了,是個不錯的結局,只不過有點對不起小姐而已。

他的本能,使他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他的手腳都沒有感覺,甚至連眼皮都無法睜開。舌頭舔著混凝土地面,鼻子聞到的也只有那個味道。

現在只有聽覺器官還在勉強運轉。

他聽到一聲悔恨的嘆息,是主人的。他想試著說點什麼,可是以現在的狀態同時動用舌頭和嘴簡直就如同演雜技。

他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這次是聽起來非常開心且帶著笑的聲音。

哎呀呀,真是遺憾啊,麗華小姐。

請你別這麼隨便地喊別人的名字。

這沒什麼關係了吧?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嘩的一聲,應該是氣血上升的聲音。

喂,你沒告訴過我峻護的實力

不過,先不討論實力的問題。就你那兩個手下?剛放馬過來就被放倒了。回去讓他們再練兩年再出來嚇人吧

嘿嘿嘿,一陣陰險的笑。

這、這次的決鬥,本來就不公平嘛。還有那個月村真由小丫頭,她

哎呀,你要狡辯嗎?北條麗華?你是北條家的繼承人嗎?你這、的話怎麼為下面的人樹立_典範呢?

保坂又聽到了一聲悔恨的嘆息……

而且你那邊算上保坂不是有三個人嗎?啊,對了,對啊,確實是不公平啊。不過,是對你有利。你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才會跟我賭的吧?嗯?不對嗎?大意了嗎?在這場關係到自己命運的決鬥里?怎麼可能,對吧?

隨後他聽到了主人哀求的聲音,我、我是北條集團的繼承人,學生會的會長,所以很忙

真是不好意思,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副會長了。以後有你好看的了,麗華小姐,因為從今天以後你就要跟本會長一起作戰了。

決、決不可能!你以為我的父親北條集團的總裁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啊啊,我已經得到了北條先生的諒解。他已經知道了。呀,你幹嗎哭喪著臉?想去重新確認一下嗎?

我、我父親?你究竟

不管是體力再怎麼厲害的人,到現在也已經達到極限了。

保坂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

血色夕陽染紅了周圍的風景,峻護慢慢朝家中走去。

背上背著昏迷的真由。

當然,背上依然充滿了那種柔軟的感覺。

此時他並沒有心存邪念。他已有所覺悟,口中不停地誦讀著九九乘法口訣。

不用說,他成為了路人的焦點。背著一個可憐兮兮的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嘴裡還念著乘法口訣,路人不喊警察就是他的萬幸了。

路人奇怪地看著他,偷偷地笑他,讓他覺得很丟臉,但卻並沒有覺得討厭。

剛才惡戰了一番,現在又背著真由,體力消耗得很厲害。非常疲倦。

然而此時的他為什麼心情會這麼好呢?

終於回到了家,剛踏進屋子裡。

啊,已經到家了。

背上的同居人小聲地說著。

啊?嗯,是啊。

他急忙回答,慌張地把她放了下來。

真由咚地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謝謝。

嗯?啊啊。

她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意識有些薄弱。

()

莫非,她已經發現了?

難道剛才她一直是醒著的?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

真由,又道了一次謝。

呀,是我讓你莫名其妙被卷了進來,平時北條學姐是很能幹,很受人尊重的,可是今天

不。我真的、非常高興。

怎麼回事?跟平時不太一樣,今天她比往常乾脆了很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啊,對了。他提高了嗓音,月村,今天你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會?

嗯也對。她稍微考慮了一會,今天的精氣也消耗了不少,一會等哥哥回來,還要像往常一樣給我輸精氣,在那之前

嗯,是啊,美樹彥回來之前,先睡會比較好

又要進行恢複了。雖然他知道怎麼做,但心還是無法安穩下來。

那麼,那個真由話語有點含糊。

嗯?啊,你要換衣服了是吧?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我馬上就出去。

不用,你不用特意出去,轉過身去就行了。

可、可以嗎?好吧。

他慌亂地點點頭,馬上背過身去。

他可以感覺到她仍然有點遲疑。

終於,他聽到了衣服落地的聲音。

他想。

她馬上就要睡覺了,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什麼都不能做,只會妨礙她。為什麼她要挽留他呢?

脫衣服的聲音停止了。然而,真由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床的意思。

唔?

這樣的話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離開。

那,我就先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可以嗎?

她纖弱的聲音打斷了他。

峻護仍然背對著她。

拜託?嗯,沒關係,你說吧。

真由並沒有立刻開口,在沉默中,峻護可以想像出她兩手手指交叉,咬在嘴裡的樣子。

那個

最終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

二之宮君,能不能幫我?。

啊?

在哥哥回來之前,還有一段時間。而且我不能一直依賴哥哥,所以

這、這個

我從第一次見到二之宮君就不是特別害怕,甚至看到二之宮君還會覺得安全、放心這樣的人,我想除了二之宮君外也沒有了。所以我能拜託的人,或許再沒有其他人了。

汗從毛孔中冒了出來,一會的功夫就匯成了一條小溪流了下來。

只不過,我清醒的時候,還是害怕男生的,但是,沒有知覺的時候,是沒有關係的。所以,請在我睡著的時候那個、那個吧。

峻護渾身的血往上涌,心跳也打破了自己的最快紀錄,

這麼說來,對方並不是誰都可以的,只因為是我二之宮峻護才

啊,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

那個,嗯,那個,那你先等我一下你先睡吧,晚安。

他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匆匆鑽進被子的聲音。

所以說嘛,同居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同在一個屋檐下的話

在一個屋檐下的話。

在夕陽照射下的夏日的屋子裡。

峻護背對著床,彷彿變成了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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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過去了。

天色已經很黑了。月光灑滿了黑暗的屋子。

讓人感到有種壓抑感的床上,現在也已經恢複了平靜。一直睡不著的真由,終於抵不過精力耗盡後的疲勞,沉沉睡去了。

峻護仍像一尊石像站在那兒。

而他的心裡卻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天使和一個惡魔。或者說一個是節制、貞操、良好的風度,另一個則是自我墮落、無節制、不道德。二者是絕對不相容的。如果前者佔據優勢,那麼人就會獲得適應社會的能力和資格。峻護對此深信不疑。

在他過去的十六年里,天使一直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對,直到前天。

他心裡的天平突然崩潰了。經過激烈鬥爭的兩個小時後,現在天使開始挑戰最後的戰鬥。

聽著,二之宮峻護。

事實就是事實。你看看吧,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是白送上門的晚餐,而且對方還請求你那樣做。不過,這算什麼昵?送到嘴邊不吃白不吃的,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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