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無法進行褒貶。本來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怎麼會有這種本事的?一保坂昏迷一會兒後,慢慢恢複了意識。
然而這只是暫時的,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正處於夢遊狀態。
朦朧中,他在思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她抓住胳膊後,全身就像被抽幹了血一樣沉重,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身體就像是被灌了鉛埋在泥土中一樣。真是的,看來,是萬萬不能大意啊。不過沒有惡戰就結束了,是個不錯的結局,只不過有點對不起小姐而已。
他的本能,使他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他的手腳都沒有感覺,甚至連眼皮都無法睜開。舌頭舔著混凝土地面,鼻子聞到的也只有那個味道。
現在只有聽覺器官還在勉強運轉。
他聽到一聲悔恨的嘆息,是主人的。他想試著說點什麼,可是以現在的狀態同時動用舌頭和嘴簡直就如同演雜技。
他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這次是聽起來非常開心且帶著笑的聲音。
哎呀呀,真是遺憾啊,麗華小姐。
請你別這麼隨便地喊別人的名字。
這沒什麼關係了吧?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嘩的一聲,應該是氣血上升的聲音。
喂,你沒告訴過我峻護的實力
不過,先不討論實力的問題。就你那兩個手下?剛放馬過來就被放倒了。回去讓他們再練兩年再出來嚇人吧
嘿嘿嘿,一陣陰險的笑。
這、這次的決鬥,本來就不公平嘛。還有那個月村真由小丫頭,她
哎呀,你要狡辯嗎?北條麗華?你是北條家的繼承人嗎?你這、的話怎麼為下面的人樹立_典範呢?
保坂又聽到了一聲悔恨的嘆息……
而且你那邊算上保坂不是有三個人嗎?啊,對了,對啊,確實是不公平啊。不過,是對你有利。你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才會跟我賭的吧?嗯?不對嗎?大意了嗎?在這場關係到自己命運的決鬥里?怎麼可能,對吧?
隨後他聽到了主人哀求的聲音,我、我是北條集團的繼承人,學生會的會長,所以很忙
真是不好意思,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副會長了。以後有你好看的了,麗華小姐,因為從今天以後你就要跟本會長一起作戰了。
決、決不可能!你以為我的父親北條集團的總裁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啊啊,我已經得到了北條先生的諒解。他已經知道了。呀,你幹嗎哭喪著臉?想去重新確認一下嗎?
我、我父親?你究竟
不管是體力再怎麼厲害的人,到現在也已經達到極限了。
保坂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
血色夕陽染紅了周圍的風景,峻護慢慢朝家中走去。
背上背著昏迷的真由。
當然,背上依然充滿了那種柔軟的感覺。
此時他並沒有心存邪念。他已有所覺悟,口中不停地誦讀著九九乘法口訣。
不用說,他成為了路人的焦點。背著一個可憐兮兮的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嘴裡還念著乘法口訣,路人不喊警察就是他的萬幸了。
路人奇怪地看著他,偷偷地笑他,讓他覺得很丟臉,但卻並沒有覺得討厭。
剛才惡戰了一番,現在又背著真由,體力消耗得很厲害。非常疲倦。
然而此時的他為什麼心情會這麼好呢?
終於回到了家,剛踏進屋子裡。
啊,已經到家了。
背上的同居人小聲地說著。
啊?嗯,是啊。
他急忙回答,慌張地把她放了下來。
真由咚地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謝謝。
嗯?啊啊。
她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意識有些薄弱。
()
莫非,她已經發現了?
難道剛才她一直是醒著的?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
真由,又道了一次謝。
呀,是我讓你莫名其妙被卷了進來,平時北條學姐是很能幹,很受人尊重的,可是今天
不。我真的、非常高興。
不
怎麼回事?跟平時不太一樣,今天她比往常乾脆了很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啊,對了。他提高了嗓音,月村,今天你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會?
嗯也對。她稍微考慮了一會,今天的精氣也消耗了不少,一會等哥哥回來,還要像往常一樣給我輸精氣,在那之前
嗯,是啊,美樹彥回來之前,先睡會比較好
又要進行恢複了。雖然他知道怎麼做,但心還是無法安穩下來。
那麼,那個真由話語有點含糊。
嗯?啊,你要換衣服了是吧?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我馬上就出去。
不用,你不用特意出去,轉過身去就行了。
可、可以嗎?好吧。
他慌亂地點點頭,馬上背過身去。
他可以感覺到她仍然有點遲疑。
終於,他聽到了衣服落地的聲音。
他想。
她馬上就要睡覺了,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什麼都不能做,只會妨礙她。為什麼她要挽留他呢?
脫衣服的聲音停止了。然而,真由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床的意思。
唔?
這樣的話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離開。
那,我就先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可以嗎?
她纖弱的聲音打斷了他。
峻護仍然背對著她。
拜託?嗯,沒關係,你說吧。
真由並沒有立刻開口,在沉默中,峻護可以想像出她兩手手指交叉,咬在嘴裡的樣子。
那個
最終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
二之宮君,能不能幫我?。
啊?
在哥哥回來之前,還有一段時間。而且我不能一直依賴哥哥,所以
這、這個
我從第一次見到二之宮君就不是特別害怕,甚至看到二之宮君還會覺得安全、放心這樣的人,我想除了二之宮君外也沒有了。所以我能拜託的人,或許再沒有其他人了。
汗從毛孔中冒了出來,一會的功夫就匯成了一條小溪流了下來。
只不過,我清醒的時候,還是害怕男生的,但是,沒有知覺的時候,是沒有關係的。所以,請在我睡著的時候那個、那個吧。
峻護渾身的血往上涌,心跳也打破了自己的最快紀錄,
這麼說來,對方並不是誰都可以的,只因為是我二之宮峻護才
啊,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
那個,嗯,那個,那你先等我一下你先睡吧,晚安。
他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匆匆鑽進被子的聲音。
所以說嘛,同居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同在一個屋檐下的話
在一個屋檐下的話。
在夕陽照射下的夏日的屋子裡。
峻護背對著床,彷彿變成了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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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過去了。
天色已經很黑了。月光灑滿了黑暗的屋子。
讓人感到有種壓抑感的床上,現在也已經恢複了平靜。一直睡不著的真由,終於抵不過精力耗盡後的疲勞,沉沉睡去了。
峻護仍像一尊石像站在那兒。
而他的心裡卻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天使和一個惡魔。或者說一個是節制、貞操、良好的風度,另一個則是自我墮落、無節制、不道德。二者是絕對不相容的。如果前者佔據優勢,那麼人就會獲得適應社會的能力和資格。峻護對此深信不疑。
在他過去的十六年里,天使一直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對,直到前天。
他心裡的天平突然崩潰了。經過激烈鬥爭的兩個小時後,現在天使開始挑戰最後的戰鬥。
聽著,二之宮峻護。
事實就是事實。你看看吧,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是白送上門的晚餐,而且對方還請求你那樣做。不過,這算什麼昵?送到嘴邊不吃白不吃的,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