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展現出男子漢氣概吧二之宮君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是

安靜的戰場。

唔,好吃。

一個勁地吃著抹著蜂蜜的三種雜糧做成的麵包,美樹彥滿足地咂著嘴。

峻護,你能做出這麼好吃的烤麵包,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啊。蜂蜜的甜味正好,而目加上芝麻、黑豆和豌豆的香味,還有它的營養價值,真是做得很棒。

謝謝。

真由,你覺得呢?

真由,你在聽我說話嗎?

正在往煮雞蛋上抹果醬的真由,突然慌亂起來。

哎,什麼事情?

峻護做的早飯怎麼樣?

啊,唔非常好吃,真的。

美樹彥嗯嗯地直點頭。

而且這個玉米面也不是快餐品,是用生玉米磨成粉做成的。

你覺得呢?涼子?寶貝弟弟做出這樣的飯,你也覺得自豪吧。就

算是一流的飯店恐怕也做不出這樣的早飯來。

唔算了,也就勉強及格吧。

不行啊,真由,不管多難吃,早飯你都要吃的哦。

對不起。我把剩下的放在冰箱里,一會再吃。

她恭敬地行禮,拿著放有剩飯的盤子,如同靈魂脫殼般地走出了餐廳。

剩下的三個人,無言的手口並動。

看起來,只是一個勁兒地努力吃飯而已。但是,峻護呢,身上不停的冒汗,這並不是因為熱才流的,而是冷汗。他現在如坐針氈,知道隱瞞不過去了。

除了哭了一整晚,再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了吧。只要看看真由那紅腫的眼睛就知道了。從她早飯時的言行來看,就算幼兒園的小孩都會察覺。

就在他那所謂的汗已經流干,快要虛脫的時候

好了,涼子,我們該出發了吧。

嗯。

那麼,峻護君。

美樹彥突然開口。那犀利的目光,令峻護一時僵在那裡。好恐怖的感覺,可以說是一股殺氣。他的目光利劍般地刺向峻護。說是刺,毫不過分,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美樹彥的大腦里確實有什麼東西在緊緊地逼視著自己。

這次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如果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

美樹彥後面的話,被一直在用眼光譴責弟弟的涼子接了過來。

你自己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了吧?

峻護的心一下子冰涼冰涼,真想死在這裡真的。

但是,峻護不會一直屈服在壓力之下的,過去的種種事情不斷在腦海中重現,突然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於是,他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我不喜歡這樣。莫明其妙地跟第一次見面的女生毫無理由的同居,拼了命的保護那個女生,一旦有所怨言就拿奇怪的照片來威脅我。為什麼我一定要做這麼倒霉的事情?我到底有什麼責任要這樣做?她有男性恐懼症關我什麼事?我已經受夠了。我不管了,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管了。以後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把這幾天的不快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把椅子踢倒了,他慌亂地扶了起來。手好像也撞到了桌子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全身就像全力跑完馬拉松全程一樣急劇的喘息。

終於說出來了。一下子都說出來了。他渾身充滿了完成一件極其困難事情的成就感,並有一種一瀉千里的感覺。發泄完後這兩個人應該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他已經準備好了反擊即使準備好了也沒用吧他偷偷地瞥了一眼二人的樣子。

(咦?)

這一看,令他大失所望。無論是涼子還是美樹彥,都異常的平靜。不對,氣氛稍微有所變化,但並沒有到一觸即發的危險。

這兩個人似乎有點出乎意料,雖然到現在還很平靜,但臉上卻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讓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你不想認真做是吧?

美樹彥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

我來說點真由的事吧。

美樹彥!

沒關係。我想跟他說說。

美樹彥制止了帶有責備口氣的姐姐,繼續說道:

已經過去十年了。那個時候的真由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子,跟現在一樣溫柔,比現在更愛笑。

是嗎?

我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加上當時我已經開始工作,在全世界到處飛幾乎沒有時間照顧她。這正是她最需要疼愛的時候,我想她肯定很孤獨吧,可是她從沒有表現在臉上。當時作為養子寄養的那個家庭對她很嚴格,而她的性格又對周圍太在意,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還多,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每天肯定都過得不輕鬆。

美樹彥如此說著,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意。語氣也跟平常一樣,只是不知為什麼,隨後,周圍的氣氛就變得略有不同了。

在那個家中,有一個少年。他非常同情真由的遭遇,總是照顧她,於是自然而然,真由對他慢慢地產生了好感。然而,這就是問題的開始

生命元素關聯因子缺乏症跟年齡沒有關係,多是因為戀愛而開始發病的。但並不適用於所有的因子持有者,甚至幼年時期更嚴重。遺憾的是,真由碰上了。她出於本能,為了活下去,將自己喜歡的少年的精氣吸了過來。更不幸的是,我之前說過了吧?她無法控制自己。被這樣的她將精氣吸收殆盡的少年最後會是什麼樣的命運呢?一一還需要我說明嗎?

峻護驚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美樹彥說的是真的話,那就是說她奪走了一個少年的生命

我那時認真地觀察了真由的心情。這件事讓她深受打擊,於是她就將心封閉了起來。後來不久又發生了一件事對不起,我不能說,我不願再想起那件事。過了十年了,這件事對我還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和傷害。

經過幾年的努力,真由暫時走出了低谷,性格也跟著大變,當時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了。她只記得她曾經愛過一個少年,但不記得對他做過什麼,他最後怎麼樣了,這些都深深地埋藏在了她的心底。剩下的只有對男性的抗拒心理和由此產生的極度恐懼心理。於是,我將她送到國外的一家修道院直屬的寄宿學校,隔絕了她跟我以外任何異性的接觸。直到前幾天,我妹妹從沒踏出那裡一步。如果不是被我強行拉出來的話,恐怕到死都會將自己關在那裡。

但是你想想。一個年幼的少女獨自生活在異國,完全與世隔絕,是怎樣的一種生活?她不是虔誠的信徒,也跟宗教毫無瓜葛,

可是卻要獨自一個人走完這一生。

而且我之前還有話沒跟你說,生命元素關聯因子缺乏症是有禁忌的。癥狀的周期、程度都存在個人差異可是我妹妹是什麼事都不會表現在臉上的,就連我都不知道她的癥狀有什麼禁忌。作為參考,就把與她有相同遺傳基因的我的情況告訴你吧。因為好奇心,我曾經試過每次都忍不了五分鐘。我打心裡佩服我妹妹的地方就是,她在和我差不多的癥狀下,能夠忍住不發狂。我分給她的那些精氣還不足以抑制她的癥狀。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我曾經勸過妹妹,讓她不要管對方會有什麼下場,就像吃飯一樣,不管是誰,只要將他的精氣吸收過來就可以了,所有的罪就讓我來背好了。可是每次我那麼說的時候,真由都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一臉的憂愁。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為了我妹妹是什麼都可以做的。以前我曾經

好了,美樹彥。

涼子靜靜地說道,於是美樹彥打住了他的話頭。姐姐再沒說什麼,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餐廳。

唔,好像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美樹彥苦笑著,摸著下巴,重新面向峻護。

呀,看樣子你是完全相信了。如果相信的話就太好了。怎麼樣?我妹妹是不是很可憐?那麼是不是很同情她?同情她嗎?如果是的話,就希望你能以實際行動來表示,我對你很期待呦。

一口氣說完,美樹彥也跟著姐姐離開了餐廳。

峻護仍然站在椅子旁,雙手擊打著桌子,像是中邪了似的目送著二人離去。

莫名其妙。

這位從昨天開始就可以說向法治國家做出了挑戰,讓虐待兒童的事件接二連三發生。不管是退一百步還是一千步,就像天地逆轉,地球磁場反轉,自己才是真正可憐的受害者。

可是為什麼要有那種情緒昵?

上學路上,他離走在前面的真由大概有十步遠,他對自己的那種情緒產生了深深的悔恨和罪惡感,備受煎熬。他覺得非常討厭自己,這種感覺不斷地折磨著他。

莫名其妙。對,不管怎麼想都覺得莫名其妙。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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