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臉了啦~~~~~~爸爸~~~~~~~~~」
美夢面紅耳赤地掙扎著。
「好啦,別再亂動了,美夢。」
慌亂的美夢被優介抱在懷中。
美夢穿著豪華的純白禮服,戴著王冠和白色頭紗,在優介的擁抱之中橫坐在白馬上。
四周已經染上夕暮的色彩。沿路上都有附近居民和虹之森學園的學生帶著親切笑容對他
們揮手。
美夢坐在優介駕馭的白馬上,行進於馬路中央。
後方還有松鼠、兔子,以及穿著蓬蓬裙洋裝的女王侍女們開開心心地跟著走。身穿和服
的塔朗泰拉也混雜在其中。
優介喜不自勝地對著觀眾揮手。
他偶爾還會低頭望向繞著白馬拿攝影機拍攝的查達許,細心囑咐。
「一定要好好拍下美夢可愛的模樣喔,楛崎。」
「是是是,不用交代這麼多次啦,我一定會照辦的上
查達許有些厭煩地回答。
雛乃老師拿著照相機跟在一旁。
「這交給我吧,圓城寺先生!我對拍照最拿手了!」
話一說完,同樣拿著照相機站在白馬另一邊的彌賽特也不甘示弱。
「我一定會為分店長和美夢拍出最完美的合照!」
她如此喊著。
兩人一對上目光,都不悅地轉頭,但是聽見優介說了「謝謝你,老師。也要麻煩木下了」之後,她們兩人都幸福地紅了臉。
優介絲毫沒有察覺這兩人的戚情,只是露出開朗笑容,右手拉著韁繩,左手小心翼翼地抱著美夢。
「美夢啊,你也跟大家揮揮手啊上
「可是……」
美夢完全沒想過,會落到跟優介一起騎馬遊行這種下場,她覺得又尷尬又羞恥,根本不敢看沿路人們的臉。
「哈哈哈哈,美夢真是個嬌羞的女孩啊。奸吧,就讓爸爸代替你揮手吧。」
「別這樣,不要繼續討好別人了啦!」
「喔?你是在吃醋嗎,美夢?」
「才、才不是!」
他們一邊聊著,一邊騎著白馬在夕陽之下緩緩前進。
「美夢——!」
笑里在路邊對美夢揮手,七葉和珠子也在一起。
看到朋友的臉,美夢立刻精神飽滿地探出上身。
「喂~~~~~~~~~~~~~!笑里~~~~~~~~~!七葉~~~~~~~~~!珠子~~~~~~~~~~~!」
她一邊喊叫一邊揮手。
繼續往前走,她又看見了柚的身影。
「啊……」
她回想起戰鬥之中曾被他叫了「美夢」的事,心中不禁一震,但是柚跟平時一模一樣,還是溫和地對美夢笑著,輕輕揮手。
看到柚這個模樣,美夢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心底深處有些騷動不安。她也不太好意思地輕輕揮手。
「唔……你在跟誰揮手啊,美夢?」
優介看到美夢笑嘻嘻好像很高興的模樣,立刻緊張地皺眉詢問。
「那、那是學校的朋友啦。」美夢急忙矇混過去。
優介疑惑地看著美夢。
她趕緊轉移話題。
「對、對了!爸爸!你之前說過媽媽的夢想是當上五月祭的女王吧。那是真的嗎?」
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認定了那絕對是優介編造的謊話。
但是,她又忍不住懷疑媽媽說不定真的憧憬著五月女王。
憧憬著能夠坐上載滿花朵的馬車,穿上美麗的白色禮服去見王子……
優介以悲傷又帶著溫柔的神情回答。
「思思……是直t的。」
他的口氣和眼神都充滿了對亡妻的思念。
低頭看著美夢的優雅臉龐,確實就像出現在童話里的王子殿下。
爸爸和媽媽對彼此都是一見鍾情的。
在十六歲的媽媽眼中,十七歲的爸爸看起來或許真的就像是騎著白馬的王子吧。
媽媽一定想過無數次,要去見王子——去見爸爸。
想過無數次要坐在載滿花朵的馬車上,穿著最漂亮的衣服,露出最美麗的微笑,去見她最心愛的人。
她或許是這樣想的。
優介露出遙望遠方的神情。
「小夜奈……打從出生就是體弱多病,她好像從來沒參加過學校活動,也不曾出去玩。
所以她對很多事都抱有懂憬,有著多不勝數的夢想,還說這些秘密都只告訴我一個人。
她卧病在床無法起身的時候,還有在訴說夢想的時候,總是笑得很開心。她還說總有一天要實現所有夢想,所以在那之前非得努力活下去不可……」
優介的表情非常溫柔,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至今仍未痊癒的深深哀痛。
美夢的心也痛了起來。
打從出生就被宣告活不久的媽媽,或許是以編織、傾訴快樂的夢想,來寄託對將來的希望。
優介一定是以溫柔的表情傾聽媽媽的夢想,陪伴在卧病在床的媽媽身邊,用笨拙的字體努力寫下媽媽想實現的願望。
沒問題的。
你的願望全都會實現。
你的夢想一定可以成真。
等到你奸起來,什麼夢想都可以去做了。
可以不撐傘在雨天漫步。
可以在方格攀爬遊樂設施上倒立。
可以吃下一整個蛋糕。
可以去加拿大扮演紅髮安妮。
我們要兩人一起盡情地享受你至今沒有享受過的事!
想必爸爸一定是面帶笑容地對媽媽這麼說……
(媽媽想做的事……應該也是爸爸想為媽媽做的事吧……)
(爸爸有好多、好多、好多……想要為媽媽做的事……)
但是,媽媽已經不在優介身邊了。
身體虛弱的媽媽,在美夢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媽媽是因何疾病而過世,美夢並不清楚。
說不定……根本不是病死的。
優介沒有對美夢說過詳細情況。
優介什麼事情都藏在自己的心中。
或許等到美夢再大一點,優介就會告訴她了吧。
她希望到那時候自己不管聽到什麼,都已堅強得足以承受所有事態了。
(沒錯,我一定要變得更堅強,因為我要保護爸爸。)
美夢抬起頭來,笑著說:「爸爸,媽媽那份『想要做的事清單氣就讓我跟爸爸一起去完成吧。在爸爸找到喜歡的人之前,我會代替媽媽陪著爸爸的。」
優介驚訝地看著美夢。
然後,就像是在燦爛陽光之下溶化的蜂蜜糖果一般,他露出了無比甜美的笑容,在馬背上緊緊抱住美夢。
「美夢;;爸爸好高興喔—就算美夢有了喜歡的男生,爸爸也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陪伴在美夢的身邊喔—!就算爸爸變成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老爺爺了,還是要繼續幫美夢做早餐、晚餐、點心還有便當喔!」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哎啃,爸爸,快點放開我啦,很丟臉耶—!」
雖然美夢想要掙脫,優介仍然更用力地抱住她,還情不自禁地用臉頰摩擦著。
雛乃老師和彌賽特看到這個景象,都很羨慕地指著他們大叫:「很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查達許也扛著攝影機走近.
「討厭啦;不要拍這種畫面啦~~~~~」
「什麼嘛;鬧成這副德行,還真愚蠢;」
少年混雜在群眾之間,一邊看著在馬背上吵鬧的父女兩人,一邊喃喃說著。
他「呼」地深深吐了一口氣,聳聳肩膀。
「算了,也好啦,畢竟我看到了傳說中的左拳,也發現了阿勒曼德的弱點……說是這樣
說,其實一開始就看得出來了……走吧,賓士。」
「啾;」
黑絨鼠和少年一起消失在人群之中。
「夠了啦~~~~~~!你也有點分寸好嗎!爸爸!」
「美夢~~~~~~~~~爸爸是專屬於美夢一個人的白馬王子喔~~~~~~~!」
父親對女兒單方面的親昵舉動,還在馬背上持續上演。
隔天,圓城寺家的客廳里堂堂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