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誰是守護神!? 被湖水環繞的星之都

一片廣闊的森林覆蓋在大地上,彷彿要延伸到地平線的彼端一樣。在森林中流動的大河不時分流,水勢激烈地蜿蜒而行,看來恰似經絡般遍布整片森林。

在這片森林裡,有幾條道路幾乎呈一直線的向前延展。每條路上都鋪設著石板,從比森林地表還要高出幾公尺的土堤上經過。但是,為了避免森林遭道路截斷,沿途上處處都架設了石造的高架橋。

一對少年與少女站在十字路口,抬頭仰望著路標。這對二人組中,少年身穿近衛隊中隊長的制服,少女則是穿著帝國最大宗教——索爾提斯敦的聖女服。兩人背上都背著大背包,正攤開隨身攜帶的地圖在研究著。

「梅貝兒,通往拉庫斯的道路,好像是這邊這條大路才對……」

開口建議的人是近衛中隊長納巴爾·佛爾。他的腰際系著一柄大劍。

「由地圖來看,與其走那邊,我倒覺得繼續朝小路上前進會比較近耶。」

如此回答的,是留著一頭醒目粉紅色金髮的梅貝兒·瓦伊斯。梅貝兒手裡握著法杖,背包旁還垂掛著平底鍋與砧板等物品。

梅貝兒抬起臉指向小路開口說道:

「我想在那片樹林的後面會有個山丘。只要越過那個山丘,應該就能看到拉庫斯了。」

「喔。你認為後面會有個山丘,到那裡應該可以看到拉庫斯……是嗎?」

納巴爾臉上浮現不悅的神色,他將梅貝兒的話複述了一遍。

「梅貝兒,這些台詞我已經聽膩了!」

納巴爾突然以強硬的口吻宣告:

「梅見兒,這座森林在什麼地方?我們離開梅爾奇亞之後應該是沿著佛雷齊河,在皮斯克平原上前進才對吧。那為什麼我們現在會在森林裡面迷路呢?」

「我們並沒有迷路啊,不是一直都在直直地往前走嗎?大概是吧……」

梅貝兒聽到納巴爾拋來的疑問,沒什麼自信地迅速別開了目光。

「如果我們是沿著佛雷齊河邊的道路前進,應該會碰到好幾個大城鎮,也可以在旅館住宿吧。」

「我覺得露宿野外感受大自然,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呀……」

「你這種說詞,害我們連著幾天露宿野外了?」

「除了第一天之外,有六天……了吧?雖然時序已經進入十一月,不過這裡真不愧是南國耶。車好即使到了晚上,氣溫也不至於冷到讓人凍僵。」

納巴爾繞到她的面前,梅貝兒像是要逃避似的又將視線轉開。

「你該不會是不懂得怎麼看地圖吧……」

「沒、沒那回事。我們應該足以最短距離朝著拉庫斯前進沒錯。只是,地圖上並沒有畫出森林,這點讓我覺得有點在意……」

「喔……」

納巴爾冷冷地回應著梅貝兒的藉口。從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沉重氣息讓梅貝兒感到十分吃不消,以致臉上涔涔地流下了冷汗。

「啊,納巴爾,你看那個路標。上面不是寫著往那邊走就可以通往修耶爾嗎?」

梅貝兒為了找藉口,將目光轉向路標上所寫的目的地。

「那就代表這條路是與拉庫斯以及南方的港都修耶爾連結的道路。如果這裡就是地圖上所標示的那條路,那前面的確會有個山丘,跨越山丘之後應該就能看到拉庫斯了。你看,我有仔細地看地圖對吧。」

兩人目前所在的位置的確就是目標中的道路沒錯。梅貝兒確認這一點之後,再度恢複了自信。但是,納巴爾卻突然開口這麼說道:

「梅貝兒,這次我們要以抽籤來決定前進的方向。如果抽到奇數就走大路,抽到偶數就走小路。來,抽吧!」

看來懷疑一旦萌生,便無法輕易地消除。納巴爾將隨身攜帶的簽筒轉向梅貝兒,硬是逼她抽籤。

順帶一提,納巴爾帶來的簽,是在小筒子里裝著標上號碼籤條的簡單類型。對現在的納巴爾來說,比起梅貝兒,他似乎更信賴這種簡易的抽籤方式。

「我說啊,走大路可是會繞遠路。那條路是專門建造給馬車行駛,迂迴繞過山丘的喔。」

「只要是抽籤決定的,即使繞遠路也無所謂。」

梅貝兒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抽,不過,納巴爾已經進一步逼近了她。

「無論如何都得抽籤?」

「反止不管走哪一條路,我們都要在今天之內抵達拉庫斯。」

「唉,說的也是啦……」

梅貝兒察覺自己無法改變納巴爾的心意後,大大嘆了一口氣。

「如果抽到奇數,就走大路是嗎?」

梅貝兒一邊喃喃問著、一邊抽出籤條,她朝簽上所寫的數字瞥了一眼。

「六。那就決定走小路羅。」

梅貝兒明顯地一邊鬆了口氣說道,一邊把籤條交給納巴爾。他在確認過籤條仁的數字之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將籤條放回簽筒中。

「那麼,我們這就出發吧。」

在納巴爾還在忙著收起簽簡的同時,梅貝兒已經舉步往前定了。

在路上前進一會兒,四周很快便化為一片單調的景色。他們走在土堤上,這裡的位置比森林地表還要高,但沿途都被略高的樹木團團包圍,幾乎快要看不到周遭的風景。再加上道路雖然大致上是呈一直線沒錯,但其實仍有些微的彎度,以致前方的景物被掩蓋在樹木後方,無法一眼眺望。

「到山丘為止,大概還有幾公里的距離?」

梅貝兒因為周遭的景色實在太過單調,忍不住又不安了起來,只見她再度將視線栘向了地圖。由地圖來判斷,他們差不多也該走到上坡路段了。

「喂,梅貝兒,有件事讓我有點在意……」

這時候,納巴爾出聲叫住了她。

「怎麼啦?」梅貝兒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道。

「路邊的草,好像長得比在下面的還要茂盛?」

「路邊的草?」

納巴爾注意到的是長在土堤上的雜草。

「啊,真的耶,為什麼下面沒有長草呢?」

梅貝兒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爬下了十堤。

「是因為樹蔭讓下面照射不到陽光嗎……好像不是這個原因。」

她喃喃說著,開始思索著土堤下方沒有長草的理由。

森林就緊鄰在十堤的旁邊,不過,因為這道上堤是個非常平緩的斜坡,森林的陰影只延伸到斜坡的中途為止。因此土堤上也有照得到陽光卻沒有長草的部分,這直接否定了梅貝兒之前的假設。

「咦!!這是什麼痕迹?」

梅貝兒目光望向了森林,她發現在粗壯的樹榦上殘留著某種痕迹。不管哪一棵樹的樹根附近,都沾著乾涸的泥濘。那些痕迹彷彿事先計算過一般,幾乎都留在同樣的高度。而且樹榦上那些痕迹的高度,就秈土堤下方沒有長草的位置一樣高。

「難道說……這個高度不是水平面嗎……咦!!」

梅貝兒回頭望著兩人之前行經的道路。

在土堤上方生長的雜草範圍,看來幾乎一樣寬。但是,梅貝兒此時面對的森林地表卻以徐緩的坡度下降。土堤彷彿要配合森林地表的起伏般,也漸漸升高,好讓從上方通過的道路高度保持水平。

他們並非尚未抵達地圖上標示的山丘,而足早已爬上了山丘,八因為道路狀似水平的樣子,以致兩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件事。

「梅貝兒,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抱歉,我馬上回去。」

梅貝兒聽到納巴爾的呼喚,停止了思緒,開始爬上斜坡。

「有什麼發現嗎?」

納巴爾向走回自己身邊的梅貝兒拋出了疑問。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又好像不想發現……」

梅貝兒如此曖昧地問答對方。

「不想發現?」

「嗯~該怎麼說才好呢……」

梅貝兒繼續在路上前進著,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樹榦卜的那些痕迹秈道路底下長草的部分,高度大致相同。王於兩者為什麼會呈現同樣的高度,最明確的可能性,就是附近這一帶曾經被泥水淹沒到那個位置……」

梅貝兒邊這麼作說明、邊急急忙忙地往前走。

「而泥水之所以會淹沒整個區域,應該就是發生洪水之類的災害吧。既然是洪水,就代表有水蔓延到這裡來。在位於森林另一頭很遠的地方,有佛雷齊河這條大河流過,如果有水淹過來,應該就是從那裡來的……可是,如果佛雷齊河泛濫成災,皮斯克平原就會被水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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