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sters D 第九幕 in the 「D」aylight 3

第九幕inthe「D」aylight3

1.

對了,以前曾經聽老師隨口提起過,「有黑貓從眼前經過是不吉利的預兆」這個迷信,已經被魔學證明為是可信度很高的說法了。

在近代,奧茲前身組織的魔學結社AA(ArgenteumAstrum=「銀星」)中,有位隱密學者雷蒙德貝克勒,在一九二八年提出的《以隱密學證明凶事與特定事物之於命運的關聯性》論文就有觸及到這個迷信,之後也有眾多研究者進行相同的研究。老師說去大型書店就可以找到不少把它解釋得清楚易懂的相關書籍,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找來看看。

說是這樣說,不過我當然絲毫沒有要把這次的事全歸咎到黑貓身上的意思。

「好、好重。」

保健中心建在大約距離綜科大樓一百五十公尺的西邊。

一如其名,這裡就是為了管理維護學生健康而建立的設施,只要是與城翠大學有關的人,誰都可以免費使用。受傷了可以來這裡貼OK綳、感冒了可以來這裡拿感冒藥、不舒服可以過來這裡躺,是非常有幫助的設施。

只是。

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剛剛提到的最後一個用途「不舒服可以過來這裡躺」已經不太適用了。這是因為中心一共備有七張病床,而現在其中六張都已經被占走了。順帶一提,那六個人的癥狀全都是「中暑」。每當隔一陣子就陸續把病人送到這裡來時,都好像可以感受到中心職員扭過脖子來,投以懷疑眼神的模樣。這也難怪啦,因為再怎麼說現在都十月了嘛,而且那個理由本來就是在說謊。

然後。

現在這個正是最後一個人了我把第七名病患搬到中心安置好,記得還有跟職員說些什麼話。但是之後我的體力與精神畢竟也到了極限,整個人往候診室的長椅上一躺,跟著就那樣不省人事了。

2.

根據老師所說,那個強烈到讓我失去意識的「聲音」,是演術「召喚」時產生的振鳴。

這種現象在正常狀況下不會發生。不過在使用簡式的壓縮詠唱之類,比較草率的演術時,若詠唱中有不安定的振動,附在魔器上的備用放大器會把那個振動一起納入、放大,便會引發那種現象了就是這樣。不過雖然後來聽了這番解釋,老實說我仍然不是很懂。

因為它屬於常人聽不到的那類「聲音」,所以不會對周遭造成實質傷害,但是能聽得到的我當然就首當其衝。好像有人在我頭蓋骨內側亂攪的不快感,以及腦子本身承受不住直壓下來的衝擊,讓我昏倒在A棟前面。不過幸好陪在我身邊的凜凜子,以及跑出A棟的印南兩人很快就把我搖醒了。

「阿周,沒事吧?」

凜凜子以泫然欲泣的表情抱著我問道。我按著頭回了聲「應該吧」,緊接著老師已經從時鐘花園那邊衝過來。我知道老師也是因為聽到剛才那個強烈的振鳴才跑來的。因為距離遠,所以老師沒受到什麼影響的樣子。

老師在抵達我們身邊的同時,馬上下了個唐突的指示:

「三嘉村、扇谷,你們倆去把廣場舞台那邊的放大器和效果機拿過來。」

因為太突然,她們倆當然手足無措了一下,不過我已經了解老師的用意了。

重點是,老師想把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支開。

在目送她們往時鐘花園的方向跑去的同時

「老師,要她們拿放大器和效果機過來,是要做什麼呢?」

「要布下不讓目標逃掉的結界啦。」

老師把事情解釋一遍。在A棟內恐怕已經有概念被魔器召喚出來,附在某個對象身上,所以很可能有被附身者存在。讓被附身者逃到外面會有危險,再加上要是有人進去也一樣危險,所以要在A棟布下強力的「結界」封住出入口。

「你也要幫忙演術『結界』喔。因為要把這麼大的建築物整個罩住,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個人辦到。」

「咦?可、可是請等一下啦,這裡接下來會成為校慶的會場耶?要是演術什麼『結界』,真的讓人進不去,事情肯定會鬧大呃,老師,您這是要做什麼呢?」

「看就知道了吧?剪斷電線和電話線啊,要是裡面的人能和外面的人取得聯絡就麻煩了嘛。」她把手指拗得霹啪作響,勾唇一笑:「順帶一提,我這雙手套可是完全絕緣製品,你不知道吧?」

再說什麼都沒用了。老師既然說要做,就真的會去做。

然後在凜凜子和印南把放大器和效果機拿過來以後,老師叫她們負責向要進A棟的人解釋(這當然使她們陷入前所未有的手足無措狀態),而我和老師則一起演術「結界」封鎖住A棟,使之變成密室。

理所當然的,不能進A棟也造成一場騷動。不過好在A棟的教室不多,所以也沒有多少臨時店開在這裡,因此事情並沒有鬧很大(不過當然還是給相關人士添了極大的麻煩,甚至還有人提議要不要找警察來的樣子)。而且如果樓內有危險的概念附身者存在,那確實是不能夠眼睜睜地放人進去。

後來的事就一如我向化為被附身者的手鞠坂交代過的一樣,總之有儘快解決事情的必要。

我們在布下「結界」以前,已經先把老師的使役魔黑貓放了進去,之後全都是透過它掌握籠罩在「結界」下的A棟內狀況。似乎可以透過與使役魔聽覺同調的方式,使老師也能聽到黑貓聽到的聲音,總之算是一種會動的竊聽器吧。(不過這個例子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妥當?)

「不能與視覺同調嗎?」

「與視覺同調是『不可能的課題』。話說在前頭喔,就連要聽覺同調都相當困難了。」

就這樣,掌握住樓內狀況的老師一一下指示「魔器好像是在一樓的教室,去拿過來。」「有人單獨行動了,去把人帶出來。」「這次有兩個人。」「被附身者手鞠坂落單了,照我剛才講解過的,去演術解除概念吧。」等等等等我一一遵命行事,手忙腳亂地四處奔波(我讓被帶出樓內的人處於昏睡狀態,請凜凜子與印南把人搬到保健中心)。

然後。

我用腳絆倒在門廳朝我飛撲過來的手鞠坂使他摔倒,在詠唱完畢的同時,把魔器往他臉上一砸,解除概念。當我「碰」一聲把手上的手寫本闔上時,老師正好到了。

老師像拖著旅行箱還是什麼似的,一路拖著一個眼熟的人過來。我探頭看看那個人的長相,呃這個人是上午在貝克見過的記得是叫做衣笠。不知道是老師用了法術,還是被打中要害昏迷過去。我十分希望是前者。

「結束了嗎?」

我一眼就看出老師心情很不好,而且也知道理由。

「啊,是。」我用手中的魔器往地上躺平的手鞠坂一指:「幸不辱命。」

「喔,辛苦了。」老師簡短地道:「效果機的復誦也到極限了,差不多該解除『結界』了。從那邊出去吧。」

就這樣,老師和我順利把原本在樓內的所有人都帶出來。

但是連續超過兩小時的持久演術(雖然我在半途中曾經多次解除,還把比較困難的演術部公都丟給老師扛下),再加上在樓內東奔西跑,最後還和被附身的手鞠坂搏鬥一番。在肉體與精神方面的疲勞都達到巔峰,所以似乎就讓我在一切都結束的同時昏睡過去了。

然後。

「醒啦?」

我在保健中心的長椅上醒來,外面已是黃昏,老師坐在我對面的長椅上蹺著二郎腿,一臉不爽地抽著煙,好像還在看什麼書似的。老師在看書的這個光景也叫人有點怪怪的感覺。

「感覺怎樣?」老師埋首於書中說道。

「啊,嗯,很好。」我在長椅上坐起,身體的關節有些痛。「老師,那七個人呢?」

「還在睡,因為他們中的是稍強的『催眠』嘛.要是他們可以順便以為今天的事全都是夢就更好,也不必煩惱善後,不過應該不會有那麼剛好的事吧。之後找時間對他們下『暗示』好了,不過沒有實際做以前,也不知道可以把記憶處理到什麼程度。但是呢,以陷入異常狀況的人來說,越激動的傢伙就越容易被下『暗示』,所以多半不成問題。就在不至於會造成麻煩的程度內動手腳吧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周。」

「什麼事?」

「手鞠坂在樓內說過什麼『全世界一共有七位法術師不是嗎?』那傢伙該不會知道你也是吧?」

我目瞪口呆,老師在說什麼?

「不,應該不可能會有」

在我為意料之外的報告心慌意亂的同時,也想起一件事,然後忍不住往自己的額頭一拍。

對了,這麼一說,在我四月被手鞠坂硬拉去參加他主辦的聯誼時,依稀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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