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sters L 【第二天】(1)Case of replace 迷刑警上場,名偵探退場

【第二天】(1)Caseofreplace

迷刑警上場,名偵探退場

1.

目瞪口呆。

真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與管理室隔著透明牆遙遙相對的三間實驗室中間那間,他以垂首「跪立」的狀態待在那裡。如土色般無血色的面容,上頭蓋著已失去光澤的金髮。嘴巴無力地微張,眼中神采全無、一片渾濁,手如同枯木般的無力垂地。但是不良於行下半身不遂的他本來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跪立姿勢的。而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做出這個姿勢,是靠著一根從天花板連到他脖子上的繩索。

「哥、哥哥?」

繩索是用好幾根或紅或藍的管線交揉而成,深陷在他的脖子中,讓人彷彿能聽到他的項頸被絞得嘰吱作響的聲音。這些管線綳得直直地,把他固定在跪立的姿勢不至於倒地,另一頭掛在天花板的投影機上面。

愕然呆立的人們

他們凝視的方向

在那裡的是

上吊的人

這是

這是什麼?

「哥哥?怎麼會,騙人不、不!」

不,其實我心裡明白,我太過明白了。明白是明白但是不行,腦袋麻痹著、動搖著、發抖著,沒辦法有條理地進行思索。思考已經完全停住了,沒辦法用理智接收眼前的這副光景。

朱諾手抓著臉,一面搖頭一面向後退出,然後身形不穩地倒在地上,「碰」的一大聲把大家的理智拉回現實之中。所長與神室猛然回神,連忙蹲在她身邊看她。

「賽門」有人在我身邊不快地啐了一聲,是老師。「你這笨蛋」

在這樣一聲低語後,老師從我們這堆人之中走出,一個人快步越過管理室走向實驗室,拉起控制桿打開兩道門進入裡面。然後蹲在以半上吊狀態掛在那裡的他身邊,用戴著手套的手開始翻找他的口袋,完全沒有任何對往生者的悼念之情。眾生死後就只有一律平等地歸於塵土,法術師的行動毫不客氣且無情地表達出這個意思。

很快地,她的手停了下來。

法術師從死者胸前口袋中取出某個東西,仔細檢視著她找到的那個,露出嘆息般的表情,然後像是要我們也看清楚般的舉起它晃動著。

我對那個東西有印象,那是管理室的主控鑰匙。

在這種狀況下從死者衣服巾找到主控鑰匙,當時的我還未能領會這件事具有什麼意義,因為我的腦袋沒有靈活到可以對這種事做出條理思考的地步。不,我想如果是平時應該會好一點,不過我現在的思考能力有明顯的退化。看來我的身體狀況果然比我預料中的還差,話說好像還有點暈眩的感覺

不過

至少在我腦中一角好像模模糊糊地領悟了一件事。啊啊,原來如此,對喔,這裡就是那樣的地方嘛,所以會發生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也是正常的。

沒錯。

因為我們早就已經踏入「暴風雨山莊」之中了。

2.

先把時間拉回我們來到魔學系附設研究所的第二天。

時間是早上七點。

當我在分配給我的房間中醒來的那一瞬間,我第一個確切感受到的就是我的身體狀況比昨天更差了。腦袋像鉛塊一樣沉重,多半是發燒了吧我一面在床上坐起,一面這樣自我分析。

在昨晚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突然一陣疲憊感襲來,所以我也不管大概才晚上十點而已,馬上直接上床睡覺了。除了身體狀況不佳以外,可能也是由於來研究所時,因為不習慣開車累積下來的疲勞一併發作了吧。

總之我先用手機打個電話給我鄰室的凜凜子,因為昨晚她托我早上起來後叫她一聲,她早上好像很會賴床的樣子。在鈴聲響了十幾聲之後,「嗯嗚阿周,早」她愛睏的聲音出現在電話的另一頭。我告訴她我會在三十分鐘後過去接她,然後掛斷電話。

在完成梳洗,正好到了我打過電話的三十分鐘之後時,我帶著鑰匙卡片離開房間來到走廊上,去敲隔壁的凜凜子房門,過了一會兒以後門開了。

「嗯嗚阿周,早」

她說著和電話中幾乎完全一樣的話,依然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不過好歹換好衣服了,所以不成問題。等到吃早餐的時候,應該就會完全清醒了吧。

我帶著她搭電梯下去一樓,前往餐廳。早餐是在早上七點半到九點的這段時間中,供大家自由取用。

老師人已經在餐廳了,所長也像管家般待在入口處伺候著。朱諾、神室與五百藏教授,還有賽門則不見人影。

餐室中不像昨晚一樣放著一張大圓桌,而是準備了五張四人座的餐桌。

我帶著睡眼惺忪的凜凜子去自助式吧台那邊拿盤子裝菜,然後朝老師所坐的那張餐桌走去。

「早安。」我拉開椅子說道。

「喔。」老師已經用完早餐了,正抽著她所愛的香煙。

「老師今天起得可真早呢。」

「無聊,就沒有其他有趣的事可以說了嗎?」

「」要在早上的招呼中尋求趣味也太強人所難了。「對了,老師。」

「嗯?」

「今天到底要做什麼呢?」

「別問我,我哪知道。」我的問題被一腳踢開。

不過實驗的發起人確實是賽門,所以這兩天中的行程安排的確與老師無關吧。

「說真的,那傢伙到底是打算怎樣啊?要是沒有其他事可干,我就要回去羅。」

因為昨晚的實驗失敗,所以賽門在這兩天中的預定應該整個打亂了,今天會再做實驗嗎?可是如果不能夠鎖定失敗原因,那麼就像老師昨晚所說的一樣,不管再試多少次,法術的結果都不會改變。既然如此,或許繼續留在這邊也沒用了。我們的這場小旅行也就到此結束了吧我用心思考著這樣的事,同時準備拿咖啡喝,不過馬上又打消主意。因為我現在的身體受不了刺激性的食物,所以在無可奈何之下喝了半杯果菜汁.凜凜子也在暍光一杯牛奶之後,總算是完全清醒過來了。

這時候朱諾與神室來到餐廳中,不過他們倆看起來不像是來用餐的。他們先是往餐廳內看了一圈,然後直朝向所長走過去。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昨天拿的那把主控鑰匙,是否能夠打開我們那些個人房的門鎖呢?」朱諾向所長問道。

「怎麼了嗎?是不是把卡片忘在房間中了?」

「不,並不是那樣的」

「是史密斯克萊恩先生閉門不出。」

神室接過朱諾的話頭說道。

「閉門不出?」

「是的,就算再怎麼敲門他也不回應。雖然說可能是因為他還在睡覺不過他平時都會在這個時間起床。再加上在經過昨晚的實驗以後,也有發生意外狀況的可能性,所以基本上還是想確認一下室內的狀況。」

「了解。不過昨晚的主控鑰匙是實驗場專用的,我現在馬上去把個人房的主控鑰匙拿來。」

所長行了一禮告退,過了一陣子又回來,手上拿著外表看起來和分給我們的那些鑰匙卡片一模一樣的卡片。

「這就是客房的主控卡,可以准許我陪同前往嗎?」

神室與朱諾點點頭,然後他們三人就一起走出餐廳。

「不知道賽門先生怎麼樣了耶。」凜凜子放下杯子頗為擔心地說道:「實驗不順利的事果然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吧。」

「嗯。」我想起昨天實驗過後他那種幾乎被徹底擊垮的模樣:「也許吧。」

「」老師一直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過一會兒之後他們三個人回來了,但全都一臉凝重,尤其是朱諾。

「怎麼?賽門那傢伙怎樣了?」老師一面彈落煙灰一面問道。

「那個」

「他人不在房間中。」

又是神室把朱諾的話頭接了下去。

「啥?不在?」

「是的。所以我們也去交誼廳和大澡堂看過,但還是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不會是離開研究所了吧。」

「不至於。這棟建築物周圍二十四小時都有奧茲特務徹底護衛著,任何人都不能夠由外入內或由內出外。」

奧茲特務對法術師護衛之徹底,在我身邊就有個例子,所以我十分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自從老師來到魔學系之後,校園內魔學系大樓周圍總是有一群負責護衛的黑衣人徘徊,在進入系大樓時一定都得要接受他們的身體檢查。不過以前老師曾經因為身邊的護衛態度過於嚴密而感到煩悶,甚至鬧出失蹤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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