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劇情 伊格尼絲線 3日

我醒來的時候,感到極其不舒服。

我的汗把衣服弄濕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我嘴裡還粘粘澀澀的。

我起了床,才發現自己昨晚穿著外衣就睡了。

我全身的肌肉都有些發熱疼痛。

夢。

我夢見了很過分的夢。

我夢到自己沉醉於月光,從窗戶飛了出去……我看了一眼窗戶,窗戶敞開著。

我甩甩頭。

我曾經聽說,人在剛醒的時候會編出夢中的故事。

模模糊糊的一塊塊印象,在人們逐漸覺醒的意識中組成了『故事』,變成了作為『夢』的記憶。

也或許是因為我開著窗戶睡覺,身體受涼了才做了惡夢吧。

然後我才從窗戶開著這個事實向前推理,創作出我從窗戶跳出去在深夜街道上奔跑的夢。

清晨的秋風很冷。

我身體哆嗦著,關上了窗戶。

--窗框上,有很清楚的光腳腳印。

我一邊嘆氣一邊換了衣服,洗了臉。

我漱著口,想把嘴裡令人不快的味道洗去。

我吐出的水是茶色的。

鏡子里照出的牙齒,上面弄得都是茶色。

唔。

『哥哥,起床了嗎?』

我聽到了敲門聲,這聲音令我的考慮中斷了。

「嗯。」

我打開門。

……

『早飯怎麼打算的?』

我用手摸了摸胃附近。我感到,胃裡有很沉的塊狀物。

直說就是不舒服。

「今天不吃了。我今天不太舒服。」

『是嗎……那個,盒飯要嗎?』

惠捧出一個飯盒。

「如果有,我會很高興。」

惠輕輕笑著。

『今天是我一個人做的,不能保證一定好吃……』

「盒飯的好處,並不只是在於味道。對於去買麵包的勞動力以及餐費的縮減也是很有效的。」

『我不是在說這些。』

「嗯,確實,盒飯也不一定能減少餐費。」

我看著惠。

「惠,今天盒飯的原價,有多少?」

惠沉默了一會兒,時間大概有從一數到十那麼長。然後她開始訥訥地說。

『哥哥,在地球上,如果有人起個大早給自己做飯,那就應該感謝她!』

惠的表情很認真。

「我沒有拜託惠。惠如果是自己想做盒飯,那麼我再感謝就很奇怪了。」

『起得很早做盒飯,是很辛苦的!』

「這個因人而異吧。」

『我做的很辛苦。我很辛苦地做盒飯,是為了哥哥!』

「……是嗎?」

『是的!』

「那麼,謝謝惠。我會記得的。不過,這事如果惠不說,我是不會明白的。」

『哥哥客氣了。』

惠很認真地點點頭。

『那麼我順便再提一下,晚飯也是為哥哥準備的,等哥哥回來吃!』

「是嗎。那我盡量早點回來。」

……

我居然和地球人進行了正常的對話,這是很少有的事。

我心滿意足地出了家門。惠好像有點疲勞。

看來準備盒飯很辛苦。

……

我在門口處遇到了房東小姐。

「啊,房東小姐。我走了。」

『克綺君,早飯呢?』

「今天不太舒服,早飯不吃了。」

『是嗎?那帶盒飯嗎?』

「惠給我了。」

我拍拍書包。

『是嗎……小心身體呀。再昏倒會很危險的。』

「我會注意的。」

『那,路上小心。』

「我走了。」

我沒有吃早飯,所以比較早地到了學校。

『早上好。今天來的真早啊。』

「梅魯可利阿利老師,早上好。」

『九門君,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請說。」

『最強的』梅魯拜託的事,很難拒絕。

雖說並不是拒絕就會被殺掉吧。

這個人,他越顯出溫柔的表情,其中就越凝聚著令人無法抵抗的迫力。

……

我們的目的地,是教堂中。

我環顧四周。

比起從外面看,教堂裡面給我的印象更加寬敞。

『覺得很少見嗎?』

「是的。我第一次來。」

因為這裡是教會系的學校,所以也不能沒有基督教系的活動。

只不過那些活動,是讓全校學生集合在禮堂舉行。所以這個小教堂最後還是沒派上用場。

這裡似乎每天早上都有彌撒,當然我是不會來的。

另外似乎還有畢業生在這裡舉行婚禮,這大概也是跟我無緣的。

『幫我把這些講義用釘書機釘起來吧。』

聖堂的桌子上,排著一堆講義。

是寫著樂譜和歌詞的紙。

『這是下次彌撒中要唱的聖歌。』

「為什麼讓我來?」

我拿起一摞紙,問道。

他並不是我的班主任,我們也沒有太深的交情。

『你是直指核心的類型啊。是性格使然嗎?』

「不是性格。應該算是缺點。」

『是不擅長曖昧的東西嗎?』

「我不理解曖昧是什麼。」

有心靈感應的人們,即使不把事情明著說出來,大家之間也能夠溝通。

好像是叫做『暗示』。

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總之,在提問之前,先喝杯茶吧。』

「那樣會中止進度的。」

『沒關係。我想和你聊一聊。』

梅魯神甫沏的茶,帶有輕微的玫瑰香氣。

「要聊什麼呢?」

『嗯,就當作是非正式的前途諮詢吧。』

「這應該不算是對問題的回答。」

『是啊。從哪裡開始說呢。我作為神甫,常年執行告解的秘跡,也就是平常所說的懺悔。』

我輕輕點點頭。

『叫做懺悔,聽起來過於深刻了。其實信者們每周都在做的。就好像是類似談心一樣的事。』

「嗯。」

也就是說,類似心理諮詢吧。

二者我都沒試過,所以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

『即使如此,我也能看到有人背負著深刻的煩惱,背負著無法對別人說的事。』

「是說,我現在就是這樣?」

『嗯。也許不該說是煩惱。你有沒有感到不好辦的事情呢?』

我皺了皺眉。

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什麼意義。

有一段時間,我想了解其他人擁有的心靈感應,一直努力學習。

那時,我就了解到,有一種技術叫做ColdReading(編者按:無事先準備地窺探對方心理),就是現在梅魯神甫應用的這種技術。

大多數的人,都會有些不好辦的事情,只要被這麼一問,就會回答是的。

然後就這樣,表現出很了解對方的樣子,讓對方信任自己。

我聽說這是占卜師的技術,仔細想想,大概也是神甫所應用的技術。

「梅魯可利阿利老師。」

『什麼事?』

「您是真的這麼想呢?還是說想作為博取我信任的手段呢?」

『真的是直指中心啊。』

神甫很有趣地笑著。

『我不是要耍什麼伎倆。今天九門君的臉色,確實很深刻。所以我只是想問問。』

「是嗎……確實有不好辦的事情,但不是要和老師商量的。」

『我明白了。不過,最好不要自己把世界變得狹窄。不一定什麼時候有誰能幫助你。我一直都會在這個教堂。如果有什麼想商量的事情,就來找我吧。』

我點點頭。

不要把世界弄狹窄,這句話之中有著引我思考的東西。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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