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哈薩維通過頭盔上的耳機聽到了Ξ高達機體外的聲音,他眨了眨眼。緊接著,他所看到的,是在正面的視野內延伸開去的夜空。
貨船甲板的艙門已經被吹飛了。
「……」
哈薩維正為無法跟上戰鬥速度的自己脆弱的感覺而咂著嘴的時候,他腳下閃著光,駕駛艙劇烈地震動起來。
頭上的血開始流了下來,他眼前變得一片白,意識也變得衰弱起來。
「……!?」
機體球形駕駛艙的核心部分以直線方式漂浮出去,同時,核心同座位的連接部被三重的減震器支撐著。
即便如此,這種程度的衝擊已經使「比薩」號的化學燃料爆炸了。
他在恢複意識後,已經完全被高漲的憤怒之情所控制。
「真遲鈍!是因為琪琪的原因嗎!?」
這是他對於自己的憤怒。
即使視野中的黑暗消失了,他仍然只能看到靜止的東西,這就像是和意識變得混亂不堪的自己的憤怒一樣,變成了一個現實,向他迫近。
「……!?」
在哈薩維視野的右上方,凶暴的光線閃耀著映入了黑暗的一面,變成了兩道光線。
他正面對著海面。
「切!」
他知道,自己所駕駛的MS、Ξ高達正和重力對峙著。
不過,控制機體的電腦已經開動起來,使得「比薩」號的機體開始迴轉並上升了。
哈薩維的視覺在黑暗之後看到了模糊的光流,接著他能捕捉星星光輝的流動了。
「……!?」
儘管他知道用右下的多重控制板讓機體調整到重力下站立的姿勢,但仍然感到重力這種微弱的力量,有著巨大的份量。
回憶起在月球所進行的試飛時的宇宙的感覺後,就可以認為這飛行就像是同重力的戰鬥一樣了。
「轟炸機嗎?」
哈薩維將左邊空中飄浮著的影子擴大後,嚇了一跳。
不過,像是要把他的這種想法吹散一樣,從那個影子射來一道光線,從機體旁邊掠過。
米加粒子炮光線的閃光在極近的距離掠過,一瞬間,耀眼的光照亮了駕駛艙,並讓大氣也震動起來。這次衝擊使得整個貨船都搖晃起來。
在這次震動中,從銳角方位可以聽到的嗞嗞嗞的高音,那是從光線本身散射出來的粒子和貨船的船身以及Ξ高達的機體衝撞所發出的聲音。
這種衝擊所能造成的損傷,儘管只是微小的孔,但有時也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所幸的是,由於是在大氣圈中,粒子極度減速,在高達的裝甲上無法留下小孔。
「……!」
哈薩維確認著Ξ高達的全部裝備,雖然擔心這種重量,但他仍決心讓高達從貨船的對接艙脫離。
「出擊了!」
他顯然能夠看出直接向前接近的尾部噴射管的光隱藏著力量。他感到自己的心思正被那道光線所吸引,便把高達的推力提升了起來。
那是核融合爐極限的加速度。
接著,轟!
一瞬間的閃光包圍了貨船的整個機體,可以看到影子的部分也似乎全部熔解了。
嗖!
在令大氣震動的閃光擴大著那種振動的同時,哈薩維使高達的機體從貨船脫離開了。
「不管什麼樣的事都應該可能發生吧!」
哈薩維這麼向自己叫喊著的時候,幾次進行了之字形飛行,躲開了直線飛來的影子的攻擊。像是沿著米加粒子炮的光線逆行一般,他的Ξ高達上升著。
這一飛行動作簡直就像是輕型飛機一樣敏捷,給人以是否是遠程控制的模擬飛行的感覺。
「躲開了!?躲開了!?」
加烏曼痛快地聽著雷恩·艾姆的呻吟聲。
「馬夫蒂,看起來已經得到新型機體了。」
「米諾夫斯基飛行裝置的機體!?」
在加烏曼的嘲笑聲中,雷恩重新冷靜了下來,不過很明顯他的聲音里還帶著怒氣。
「你或許看明白了,可我不懂。米諾夫斯基飛行裝置的飛行,在這台機體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們這些馬夫蒂,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籌辦的東西!」
「我說過了吧。為了保密,並不是相互知道對方所有情況的。」
「裝算!」
雷恩一邊讓自己的MS珀涅羅珀迴轉過來,一邊急忙上升。從降下過來的「比薩」號貨船上離開了的Ξ高達的上升能力快得讓雷恩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盲目追尾!會被瞄準的!」
這次輪到加烏曼慌張起來了。
因為如果就這麼追尾下去的話,只要對方不是極其糊塗的機師,都會因為被狙擊而上升的。
「干蠢事了!」
「你的追尾太天真了。我可不準備和你一起死!」
「不會死的!」
「這麼下去,我就能做掉他了。」
「別看不起人!」
「沒看不起人,我說的是事實。」
轟!細的米加粒子炮的光線從珀涅羅珀身邊的極近距離向下射去。
「嗚……!」
雷恩·艾姆回過頭去,向加烏曼顯示自己躲開了攻擊。
「就這種程度!」
加烏曼在這話中,又提起了精神。儘管這個叫雷恩的年輕人以為躲開了攻擊,但並不是這樣。這次的攻擊是哈薩維的牽制。
「好好看著。這次會從右邊還是左邊來哦!」
加烏曼儘管被強制坐在連接在雷恩座椅支撐臂上的輔助座位上,但這次衝擊仍然相當劇烈。他也不得不儘力保護身體。
「向右飛!」
在加烏曼的怒吼聲中,雷恩雖然表現了出像是回應的樣子,但並不是有意識的。
這一瞬間,米加粒子炮的光線從珀涅羅珀所在的地方射下。那簡直就是成堆灼熱鋼鐵的瀑布。
駕駛艙被照過來的光映紅了。
「就這麼往上升!」
「我知道!」
珀涅羅珀突然開始最快加速。支撐著加烏曼的座位靠背也嘎吱嘎吱作響。
與這大約八千米的高度戰鬥呼應著,從在上空散開並接近過來的三架凱薩利亞上有六架古斯塔夫·卡爾離開了,他們向著上空的Ξ高達突進過去。
對於他們來說,高達所發射出的米加粒子炮灼熱的閃光,是個不錯的標記。
不過,那就像是電燈的光對於蟲子那樣。
古斯塔夫·卡爾和高達以及珀涅羅珀不同,因為它們沒有米諾夫斯基飛行裝,所以只能在落下時進行近距離飛行。也就是說,它們只能進行一次或兩次一擊脫離的攻擊。
「……!?」
哈薩維漸漸找回高達試飛時候的感覺時,受到了古斯塔夫·卡爾的十字火炮的攻擊,不過他毫不慌張。
「我是馬夫蒂·艾林!我不想讓各位白白死去!我警告你們不要接近這台機體!」
哈薩維一邊重複著讓高達上升和下降,一邊用地球聯邦軍的無線電頻率宣告著。
即便在米諾夫斯基粒子下,如果是極近的距離,還是可以通信的,並不會聽不到。
即使是在這時,仍有幾道光線從高達附近飛過。在他們明白宣言的時候,哈薩維已經捕捉到了一台古斯塔夫·卡爾。
「抱歉了,這是對你們不聽警告的懲罰!」
哈薩維無視左右飛來的炮火,一瞄準那台機體的甲板就用裝備在右機械臂上的光束步槍開了一槍。高達的這道圓形的光,和過去的光束步槍相比,初速接近翻倍了。轟!一瞬間火球就綻放開去。哈薩維簡簡單單地就擊毀了一架聯邦軍的MS。
「……!?」
接著他以比自由落下更快的速度下降著,穿過了一片雲。
第一次捕捉到哈薩維的雷恩的珀涅羅珀隨著自己一方的古斯塔夫·卡爾的展開,開始針對哈薩維進行迂迴。
哈薩維在這空隙中,瞄準著空母凱薩利亞,並且在將影響光線發射的大氣壓變動數也加算之後,扣下了扳機。
又一次,火球在下方綻放開。
在火球反照的光芒下,附近的雲也閃著光。
由於下方凱薩利亞那樣的空母並沒有待機,落下的古斯塔夫·卡爾行動受到了很大限制。哈薩維又擊破了應當成為他們的腳的一架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