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乃綺羅帆的夏色救急箱 櫻乃綺羅帆的暑假

高中一年級的第一學期。

就在對新環境感到迷惘不知所措、同時茫然摸索找尋自己的定位之際,時間匆匆流逝而到了四月。不知不覺間開始的期中考在不知不覺間結束,好不容易習慣了校園生活卻開

始感到無聊乏味的五月。但不管無不無聊、乏不乏味,期末考終將到來,對於那姍姍來遲但又確實邁避的腳步聲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度過了六月。只是一味埋頭猛衝的七月——

若說,學生們是拿什麽當寄託來度過如此漫長的四個月,那就是暑假。

只要再睡個幾晚……

當第一學期過了一半時,學校的日曆就改為以距離暑假倒數還有幾天計算。就連感覺永無止盡的考試衝刺,也只要再撐過一段時間就能忍耐下去。

不論是早就決定好將時間完全投注在社團練習也好,或者全然沒有到外地旅行的預定也罷,暑假就是具有難以形容的魅力。雖然經過兩個禮拜之後,就換作開始倒數第二學期

開學的日子而心情鬱悶就是了……

總而言之,在某個七月已走入尾聲的禮拜六,櫻乃綺羅帆的暑假開始了。

1對了,去海邊吧!

「哼~哼哼~哼、哼——」

一陣輕快的鼻歌蕩漾在空氣滯留的新宿地下街中,有如興高采烈的心情附著在音符上舞動般的旋律。那是一種只要傾耳聆聽,便會情不自禁停下拿著手帕擦拭額頭汗水的手、

並為之露出笑容的鼻歌。

「鞠菜,你是不是樂翻天了?」

櫻乃綺羅帆向走在前面的鼻歌來源——鞠菜.大江.彼特利菲如此問道。

鞠菜回過身來。

一頭金色的長髮與一對清澄的藍色眼珠。好似外國洋娃娃穿上了日本學校的夏季制服,她的容貌用這樣的描述來形容再貼切也不過了。

鞠菜一邊看著後方走路一邊手插著腰.向綺羅帆露出有些賭氣的表情。

「哪有,人家才沒有樂翻天呢!」

「可是看起來不是這樣耶。」

「不,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鞠菜把頭轉回前方後又開始哼起鼻歌。

(算了,放暑假嘛!大家部會樂得暈頭轉向的。)

綺羅帆一邊微笑一邊如此心想。就算是自己,別說是哼歌了,心情甚至還好到想要萬唱校歌呢……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的。

今天是「六花學院」第一學期的結業典禮,從中午在學校獲得交錙的那一瞬間起,暑假使算正式開始了。

就如同大多數學生的心態一樣,綺驪帆也是屈指計算苦候著這一天。當聽到班導丸山老師說出「那麽,希望大家都有個快樂充實的暑假」這句話的瞬間,她的體內便被一股強

大的解放感給籠罩了,並且有一種想要在背後長出翅膀飛到遠方去的心情油然而生。即使是現在,光是想到「暑假開幕!」四個字而已,就有股炙熱的激動感從腹部深處竄涌而上。

(明明是這麽High的一天卻……唉——)

綺羅帆將湧上來的激動連同嘆息一起從口吐出。

本來,現在的她應該在解放感的引導下,和班長、鞠菜三人湊成一團,在涉谷或原宿壓馬路。但是,實際上她目前行走的場所卻是和平時回家的路沒兩樣的新宿地下街,前往

的地點既不是百貨公司、也不是大型購物中心,而是飄蕩著消毒用酒精味的新宿三丁目.白川醫院。

因為每個禮拜六是綺羅帆的打工日。

結業典禮和打工日同一天這件事她老早就知道了。儘管如此,剛剛步出校門的時候,綺羅帆還是花費了一番工夫壓抑那股想蹺掉打工去某處玩的衝動。因為鞠菜說在黃昏之前

都會陪她作伴,所以就算沒工作做也不至於無聊到死,可是要在那個滿溢著封閉感的櫃檯度過一年之中最具解放感的一天,難免覺得有些可悲。

(至少就今天這麼一天放我休息難道也不行……嗎?)

綺羅帆偷偷觀察走在一旁,握有百分之百人事權的男子臉龐。

宛如雪花石膏般白皙的肌膚,輪廓深邃、不同於日本人長相的五官,艷麗的黑髮配上緋紅色的瞳孔。不論男女,都會情不白禁地為之發出嘆息般的美貌——這就是朝永憐央麻。

朝永以一貫的撲克表情注視著前方走路,那個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才剛放暑假的學生。那張臉就跟期末考第二天因為睡眠不足而躁動不安的綺羅帆一模一樣。

(怎麽樣都說不出口呢……)

對朝永而言,學校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之所以會上學恐怕是基於類似興趣之類的理由,事實上,他的成績一點都不讓人覺得他有上學的必要。前天公告出來的期末考成績,就

跟期中考一樣是全科滿分的榜首。

因此朝永對是學校例行公事的暑假並不抱持特別的感情,也由於平時就過著自由自在的學校生活,所以並沒有感覺到啥解放感吧?搞不好他腦子裡只有想到「醫院一早就能開

始營業正合我意」這種念頭也說不定。

就算跟這種想法與常人脫節的朝永拜託「暑假的第一天可不可以放假」好了,縱使有機會被他反問「憑什麽放假?」也沒辦法博得他的理解,難道不是嗎?

(唉,看來只能認命了,誰教他是朝永呢……)

綺羅帆又嘆了一口氣後,原先走在前面的鞠菜突然掉頭倒退到自己興朝永之間,將洋溢著近乎讓人覺得耀眼的幸福臉龐朝向綺羅帆。

「綺羅帆的暑假有什麽計畫嗎?」

「嗯——計畫啊。」

綺羅帆偷偷瞄了朝永一眼。雖然現在還沒有收到具體的指示,不過照以前聽到的說明看來,似乎暑假的大部分時間都得窩在白川醫院度過了。

「現在我還沒有什麽特別的安排耶!鞠菜你咧?」

「我也是。我大概會著手處理堆積如山的家業吧!」

「是嗎?鞠菜真的是從年頭忙到年尾呢。」

鞠菜是世界頂尖企業集團的總裁,所以暑假跟家業是分不開關係的吧。

「話雖如此,我還是安排整整一個禮拜左右的假期。要去FrenchRivera。」

「FrenchRivera……那是哪裡啊?」

「法國南部,就是蔚藍海岸。」

「蔚藍海岸……所以是海邊啰?好好喔,大海耶!夏天就是要去海邊的啊!」

綺羅帆對世界地理一問三不知,所以就算聽人家說法國南部也不知道那是臨大西洋還是地中海,反正一定是海邊沒有錯。

「我也希望趁今年夏天去某個遠方的海邊來一趟旅行說,只不過……」

如果要櫻乃家舉家一起去的話,配合上爸爸的工作和全副精力投注棒球社的弟弟琢己的情況,也只有於蘭盆節那一周了。可是那一陣子似乎是白川醫院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時期

,所以能不能請到假還很難講。

鞠菜像是想到啥好主意似地敲了一下手。

「不然這樣好了,朝永和綺羅帆你們要不要一起到我家的別墅?」

「法國南部?」

「那裡太遠了,所以我說的是一座搭噴射機需六小時左右才能到的南方小島啦!那裡還有個風景漂亮的私人海灘喔!」

「私人海灘!意思是可以獨佔一整片海岸啰?」

「那當然了。那可是一座被椰子林包圍、水深很淺的美麗白色沙灘喔!」

「白色沙灘……椰子……」

綺羅帆的腦海里浮現出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的南島景色。

「可、可是我沒有護照耶!現在才申請還來得及嗎?」

「那裡不是什麽國家.也不需要什麽旅哂懈謀洹a輳肪喜慫f的話全然沒聽進耳里一樣,完全看不到他有所謂的反應。

被兩個人一直盯著猛瞧,朝永這才像有所感覺似地回過頭來皺起了眉頭。

「嗯?幹嘛?」

「幹嘛……你的大頭啦!剛剛的話你聽到了嗎?鞠菜說要招待我們到南方的島嶼耶!」

「喔,我是有聽見啊!」

「怎樣?你不想去嗎?」

「不想。」

感覺就像可以清楚聽見「啪啦——」一聲關起門戶的聲音般,如此清楚明了的拒絕。

「為什麼啦!難得鞠菜邀請我們去玩耶!有大海喔!有私人海灘喔!」

「我應該跟你說過吧?夏季是精神活動開始活潑化的時期,自然靈異疾病的患者也會增加,那種時候我可玩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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