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早晨的練習,再送音矢、齋、真那實三人出門上學之後,葦原神社的巫女們再度聚集在練習場上。
「你們應該都很清楚事態一天比一天惡化吧?」
薰子新配的眼鏡閃閃發光,語氣鄭重地對其他兩人說道。
「自從那次集訓以來,禍津神的發生率急速上升,這一點我想你們也都知道。」
正如薰子所說,最近這段時間已經發生數十起禍津神騷動了。
「呼哈~~薰子小姐,我好睏哦,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吧。」
看起來就是一副睡眼惺忪的風花舉起手,打斷了薰子那漫長如校長朝會訓話的開場白。
疲倦的人不只是風花,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小梅也打著瞌睡,身體一前一後地搖擺著;就連打算展開一場熱烈演講的薰子,在她眼鏡下的雙眼也布滿了血絲。
「薰子,我知道你很有鬥志,但是大家也都累了。」
坐在練習場角落的弦而如此規勸薰子。
自從發生響一郎那件事之後,鄰近市鎮出現禍津神,甚至是非禍津神的怪物之類的事件與日俱增。
例如昨天在鎮郊人煙稀少的鐵路平交道上,就出現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黑塊。他們要前往凈化。雖然那黑塊並沒有附在人類身上,也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偶爾會伸出細長如觸手般的東西,去按下平交道的緊急停止按鈕。每當它做出這種事電車就會停駛,造成時刻大幅誤點。
風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個真是太整人了~~」
「還不都是風花被站務員纏上的關係。」
薰子不服氣地揉著太陽穴,搖著頭說道。
其實凈化並不會花上太多工夫,而且對外宣稱是某人的惡作劇即可,然而收到通報的巫女們卻必須放下神社的工作立刻趕去,而且事情不知出了什麼差錯,風花竟然差點被當成惡作劇的犯人,害得弦而得要以代理監護人的身份,慌忙趕往警局解釋。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對手,放著不管也極有可能發展成慘劇。
每當接獲報告,就會由音矢帶領巫女們,或是只有巫女們趕往現場處理,每天過著這種降妖除魔的生活。
「禍津神不分晝夜地不斷湧出,對付他們的人類卻是血肉之軀。這樣每晚接連不斷地戰鬥,身體終究會吃不消啊。」
「宮司大人說得很對,敵人會不會就是用這樣密集的攻擊,想要削弱我們的力量呢?」
弦而很清楚這是條非常有效且狡猾的策略,因為儘管狀況不同,過去自己所率領的御神樂也曾被同樣的方法瓦解。
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讓巫女們察覺到這計策的恐怖。
弦而試著故作神秘,又有點半開玩笑地說道:
「唔……響一郎那小子,竟然使用這麼陰險的策略。」
「不,我認為這是正確的戰術。」
弦而想要緩和氣氛的玩笑話,卻被一臉認真的薰子一句話推翻掉了。
「雖然為了因應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能夠休息的時候就應該盡量休息……」
薰子強忍著濃烈的睡意,目光往神社的方向望去,只見兔貴子就躺在那裡。兔貴子在與響一郎的戰鬥就已精疲力盡,之後又帶著音矢全員做了瞬間移動,她因此使用了太多力量而無法動彈。
「但是依照現在的情況,儘可能地休息能算是良策嗎?我實在是判斷不出來了。」
「沒事的啦!反正又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攻來,在他們來之前放鬆就好啦。」
「就是不知道對方何時會攻來,所以現在更是矯正紊亂的旋律、全力備戰的時候。」
因為自己愚昧地推倒音矢,想要懷下音矢的孩子,所以才會造成御神樂旋律的紊亂,薰子為此深深地後悔自責。
在不斷發生的戰鬥中,薰子也比以往更加努力。就算音矢和齋、真那實不在,她們也將御神樂的旋律調整到和原來一樣,不,應該說比原本的旋律更加完美。
雖然這是出於自責之念的行動,不過如今兔貴子倒下不起,薰子的想法似乎是即使只有巫女們,也該先加強自己。
「嗯,薰子說得也沒有錯,只不過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哦。」
弦而只說了這些話,然後便默默注視著巫女們開始練習。
他不得不承認由於在集訓發生薰子那件事,一時打亂了御神樂的團結,使得御神樂產生了不調和音,幸好現在已經看不到那種現象。在那次事件之後,巫女們似乎更加團結了。
實際襲擊音矢的薰子固然不用說,小梅與風花應該也對自己的行動感到後悔。如果她們的團結一致是出於這種內疚心理,那將會是隨時都可能瓦解的脆弱羈絆。
弦而原先還有這樣的疑慮,不過看著這些巫女,他確信已經不需要擔心那樣的事情了。
「你們就放手去做吧。」
「可以嗎?」
風花表情略顯意外地注視弦而。
「當然,既然你們要練習神樂,那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嚴格指導你們。」
「什麼嘛。」
「別再什麼了,快點,我們繼續練習吧。」
「好~~啦,那麼爺爺你可要看仔細啰。」
在薰子的催促之下,風花收斂起嚴肅的表情。
自從那次事件以來,關於「薰子的暴行」誰也沒有說出口,雖然音矢認為那是在體貼沮喪的薰子,不過事情其實另有真相。
弦而就是知道那個真相,才確信巫女們的團結是貨真價實的。
「感情好是件好事呀,對吧,兔貴子?」
弦而眺望著專心致志練習著御神樂的薰子、小梅、風花三人,撫摸著禿頭,對昏睡的兔貴子如此說道。
而那真相就是……
「我回來了!」
音矢今天比平常稍微提早回到家,卻在見到飛奔趕來的三名巫女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歡迎回家,音矢,今天比較早呢。」
小梅還是和往常一樣,笑嘻嘻地對他微笑。
「歡迎回家,音矢,今天社團怎麼了嗎?」
「咦……?啊~~是呀,豪鐵體貼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所以接下善後的工作,讓我和齋兩人先回來。」
面對靜靜逼近的小梅,音矢一邊逐漸後退,一邊表情僵硬地答話,而和音矢一起回來的齋則是在稍微遠離的地方,靜觀事情的發展。
這情況會讓音矢如此狼狽,其實是有理由的。
「歡迎回家,音矢!」
「喔噗!」
風花突然飛撲過來,抱住了音矢的背後,讓音矢不由地拋下書包坐倒在地。
「音矢,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還是先享、用、我?」
風花老套的台詞,說古典也真的太古典了,平常這種時候音矢可能都已經在吐槽了。但是風花的胸部壓在頭上,使得他根本沒有吐槽的餘力。
「啊……這個、先洗澡……吧?」
「呀~~音矢好色喔☆」
音矢根本就沒有說要一起洗,風花卻故作嬌羞的模樣,繼續古典老套的新婚夫妻扮家家酒。
——太過現代的示愛方式,對遲鈍的音矢是不管用的,所以風花才會採用這種老套的攻勢,不過和風花歸納出相同結論的人也另有人在。
「哎呀,音矢,你的臉好紅喔?是發燒了嗎?」
小梅說著便將音矢的臉埋在自己的胸部里。小梅的上圍在音矢所認識的女性中是屬於頂級尺寸,音矢就埋在小梅的雙峰之間,像是呻吟一般說道:
「小小小小、小梅小姐!量溫度應該是量額頭才對吧?」
「哎呀哎呀,臉越來越紅了呢,這樣是不是必須要冰敷了呢~~?」
「哦噗噗噗~~~~!」
只見小梅將音矢抱得更緊了。
感受著背後風花胸部的柔軟,又趴在小梅波滔洶湧的爆乳上,音矢都快要窒息了。
「……西洋自古以來流傳以肉塊降熱的方法,用活生生的乳房能否降熱,相信也是頗有一試的價值。」
雖不知她是真的冷靜還是故作鎮靜,只見連薰子也推起閃亮的眼鏡,敞開巫女裝的胸前,打算加入小梅和風花的行列。
「哈噗噗!快、快住手!」
在中、大、特大三種胸部的包圍之下,音矢發出了悲鳴。
由於接連幾天都是這樣混亂的狀態,音矢也不得不警戒起薰子她們的動向。
這樣的場景如果被豪鐵或王子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