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短篇 衛星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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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的軌道

喜美子握著車子的方向盤。這時傳來了在後部座位枕著靠墊,半睡著的真砂子的聲音。

「——說是這次的新節目由壁先生負責,跟著說真砂子的欄目怎麼樣的。他們說是要從聽眾裡面招募會談者,讓他們在節目里和真砂子見面的~」

「我討厭這樣。」

真砂子坐起身來。

「啊啦,通常都這樣的哦。」

「我討厭會談。這樣幾乎和私人諮詢商談差不多。」

「但是。」

「先不說真正有困難的人,那些會談者都是一些半分興趣,半分想上電視的心情而來的。我討厭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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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美子悄悄的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繼續開車。

喜美子是真砂子的嬸嬸。她知道真砂子所擁有的與普通人不同的力量,並積極地把這份力量買賣出去,一直充當著經理人的角色。

「討厭這個,討厭那個的。……真砂子想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這次換真砂子沉默了。從小開始就被嬸嬸拖著手往來於電視局中。很多人為此而高興,自己為此而受到讚揚,這曾讓真砂子很開心。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路走過來。

「不要說這麼任性的話。你就不能稍微給嬸嬸一點面子嗎?」

「我和演員不一樣。在人前強顏歡笑,然後就這樣結束,可不是這樣的哦。」

「這個我知道,狀態不好的話不能掩飾一下嗎?」(CC說:「要領」這個詞我有點不明所以,所以無視了……)

「嬸嬸,你是想說要我說個謊來圓場嗎?」

真砂子從後視鏡里看著喜美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叫你隨機應變而已,喜美子這樣說道。(CC說:有些地方看的不太明白我就自己隨便寫了……)

「昨晚也是,那個都沒有出現。都搬去了器材,帶著一大堆工作人員去了,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呢。」

那是要播出的特別節目,到廢棄的村子的探訪。整夜待在髒兮兮的廢屋裡,不知道要說是親切還是毫無緊張感的攝製隊伍。雖然在回來的途中睡著了,但卻睡得很差。

「因為真的沒有嘛。被詛咒的村子什麼的。不過是單純的因為意外而成為廢棄的村子而已。」

但是啊,這樣說著的喜美子插話道。到家了。

真砂子立刻下了車。喜美子打開車窗從駕駛席探出身子。

「總之下次繼續。」

真砂子對此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好睡一覺吧。」

不用你說也會,一邊這樣想著,真砂子對此也無言的點了點頭。她輕輕地靠上家的大門,目送著遠去的車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真砂子輕輕地拖著腳走進家裡。稍微有點不合秋意的殘暑的陽光在屋檐下和庭院里的樹木之間映照出濃濃的影子。

「我回來了。」

真砂子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打開了門。也許是聽到了車子的聲音吧,這時剛好母親早苗走出來了。

「你回來了。喜美子呢?」

「回去了。」

「喜美子真是的,又換車子了呢。」

早苗的話裡帶刺。

喜美子是早苗的妹妹。而且兩姐妹的關係並不好。早苗是一個教師,在一間小學學校里當副校長。另一方面,喜美子是真砂子的經理人,在這之前自己也做過扮演靈能力者的騙人勾當,再之前好像還經營過酒吧的樣子。也就是說,妹妹很強硬,姐姐很婉柔。她們彼此都不能理解對方。

「現在就要去睡了嗎?早餐呢?」

「不用吃飯了。我要稍微睡一下。」

哦,冷淡的這樣說著的早苗轉身離開,回到了起居室。真砂子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後走向屋子的深處。

真砂子用作自己的房間的是在深處,曾經是祖父母使用的房間的日式房間。拉開拉門,真砂子輕輕的微笑了一下。她看見了祖母在房間里。(CC說:第一次看沒感覺,這應該是真砂子的祖母的靈吧~)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一臉倦容呢。」

タエ(CC說:應該是祖母的名字)穿著和平常一樣的深藍色布料的和服坐在一角。

「累死我了。整個晚上都沒躺下來過。」

「啊啦,啊啦,真是辛苦呢。」

「而且那裡還什麼都沒有。」

「那真是受難了呢。」

「我已經厭倦了。沒有的話就做不成節目,我不得不說些像是那個的東西。可是我又不想說謊……」

真砂子一邊解下和服的帶子一邊嘆氣。

「而且媽媽的心情還不好。」

「好像是這麼回事呢。」

「像是喜美子阿姨換了新車,很看不過眼的樣子。」

祖母放聲大笑起來。

「早苗打從以前就是這樣的哦。喜美子總是愛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早苗總是吃不消她。因為那孩子是個認真到古板的人呢。」

既討厭引人注目的事情,也討厭會改變的事物。因此早苗才會把女兒在做靈能力者這類的事情當作秘密隱瞞起來。好像是覺得很羞恥的樣子。因為早苗絕對不會幹涉孩子的事情,所以也沒有特別的反對。但每次真砂子要出門或者回來的時候她總是擺出一副臭臉,這讓真砂子很泄氣。

「乾脆老實的說反對來得好……」

真砂子喃喃的聲音在半途和脫下的和服落到地板發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想不再幹了嗎?」

タエ的聲音總是那麼圓潤而溫柔。回頭看去,能夠看見被透過葦帘子,稍微有點煩人的陽光注滿,像是放置一角的物品一樣坐著的身姿。

「……我不知道。」

對於這個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問題,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回答。

タエ嗤的笑起來。

「我的姐姐也是和真砂子一樣特別的人呢。雖然這好像相當讓她困擾,但結婚了以後就變得普通了哦。」

這也是聽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話。

「姐姐的能力沒能派上用場,真砂子卻能以這份能力幫助到別人,我可是很以此為傲的呢。」

真砂子坐在了笑嘻嘻的タエ身邊。

「……可沒有幫助到人哦。特別是電視之類的,其實也只是興趣使然而已。」

「你厭倦了上電視,才擺出這麼一副表情嗎?」

「也有這個原因。」

「……也?」

真砂子挨著タエ傍邊的拉窗。

「……我也總不會永遠都是小孩子……」

小時候能那麼純真真好。被攝像機和麥克風對著的感覺既好,被人稱讚也很高興。

「真砂子已經是可以成為別人的新娘的年紀了呢。」

真砂子笑了一下。然後目光轉向庭院。

例如,電視局的人們或者喜美子,他們對真砂子的力量之類的都是不大相信的。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只有能成為話題,無論是真是假也無所謂,真砂子這樣感覺到了。委託者也是對這無所謂。只要自己的煩惱能夠被解決的話。

這是為了什麼存在的力量,真砂子時常這樣想。當然,能夠做得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怎麼樣也讓自己感到驕傲,也為此而高興。但也因為這份力量,真砂子在讀小學的時候被人稱為「騙子」,而且在喜美子打保票說這是靈能力之前,周圍的人都以為自己有心病——實際上,也發生過被帶去醫院看病的事。

是騙子,讓人發毛的孩子,一直被人這樣說的女孩子,得到了「靈能力者」的頭銜,然後走出到光芒四射的地方。但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真的是這些嗎?真砂子不禁這樣想著。

「……普通的女生真好。」

真砂子的臉靠上拉窗。

「開朗、普通、充滿精神的女生。」

腦海里浮現的是在澀谷見到的朋友。第一次擁有能勉強叫做朋友的人,儘管因此非常的高興,但在自己心裡卻也存在認為這個朋友是個讓人嫉妒厭惡的女生的想法。

「真砂子也是普通的女孩子哦。」

タエ的笑容真的很溫暖。但是真砂子搖了搖頭。

為了營造被喜美子所說的,像個靈能力者的樣子,的感覺而讓自己穿上和服,從措辭到舉止都被奇怪地歪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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