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詛咒

第四章詛咒

翌日。雖然是大白天,待在會議室的我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舒服。大家還沒有來。我等他們過來。

門開了,我想終於來了,一看,露面的原來是高橋和笠井。

「哎呀,今天又是一個人?」

「大家還沒到。」

我奇怪地鬆了一口氣。那不是出現在這間屋裡的。雖然自己說過那是沖那魯來的,但因為還是無法盡信。

「還沒到?快到中午了啊。」

「嗯。大家都累了呢。畢竟不像我,做的是事務工作。」

「是嗎……。工作順利嗎?」

我曖昧地笑了笑。笠井很在意那些奇怪的現象是不是她的過錯。我不想說昨天的事件來加重她的負擔。

「吃過午飯了嗎?可以的話一起吃吧?」

「……啊,我沒有帶便當來。」

「我想也是。」

高橋拿出餐巾布包著的包裹。

「也做了麻衣的一份帶過來。」

「呀,不是吧!好高興」

……噢,眼眶濕潤。

「呵呵。笠井學長說呢,麻衣不知有沒有好好地吃午飯啊。我就說,這麼說來,像是還沒吃呢。於是就想,今天索性將我親手做的便當送來犒勞你。」

好,好高興。

「……一直以來謝謝你。」

「說好不說這話的。(心)」

「明天,我會做好拿來哦。」

笠井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啊,這麼……」

「沒事。還有,昨天忘記說了。」

笠井邊打開餐巾布包裹,邊說,

「惠老師說啊,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幫得到忙的話儘管說。我也會幫忙的啦,不管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吧。」

「哇哦。」

「我很感動呢。當說到涉谷是陰陽師的時候。果然,有一種憧憬吧。」

「是嗎?」

「是啊。」

高橋站起來,驀地說道,

「我覺得,和尚更好。」

不要握著筷子做宣言啊。

「知道了。實際上你還喜歡音樂家吧?」

我尖銳地說道。

「對。」

「如果是低音提琴手就更好吧?」

被笠井這麼說,

「對(心)。」

好了好了。真是很好的回答。

三個人開開心心地吃過便當,飯後邊喝茶邊漫無邊際地閑聊時,那魯終於到了。林在其後跟隨。

「……笠井同學。」

「啊,你好。」

她朝那魯揚揚手,然後和高橋一起站起來,朝我揮手,

「那,我走了。下午又是體育課。」

「嗯。」

「真的,有什麼幫得到忙的話要說哦。」

「謝謝,我會去找一大堆的事情出來等著的。」

「笨蛋。」

笠井笑了,高橋也說,

「再見了,加油——」

兩個人朝那魯他們點點頭就出去了。

「……嗬。相處得很不錯了嘛。」

那魯驚奇地目送她二人。

「算是吧。人品啊。」

我這麼說。

「可能吧。」

……誒?

喂……。我這邊可是料想著會有諷刺的回答,心裡擺好姿勢,連反擊的話都準備好了的。

那魯沉在椅子里。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紅,試著問道。

「眼睛,很紅。沒睡嗎?」

「啊。一直和它對峙到早上。」

……它……。莫非是……。

「……昨天的傢伙?」

「嗯。你的預感料中了呢。昨夜出現在我的房間了。」

林看著那魯,好像第一次聽到一樣。

「明明如果叫我的話就好了。」

「啊……是這麼想過的呢。不過有種如果移開視線就不妙的感覺。所以一直對峙到早上。」

……為什麼?那魯你要說得這麼不打緊的樣子?

「敲牆壁的話就聽到了。為什麼不叫我!」

「嗯。啊……會發生什麼事呢……帶著點好奇心,所以。把好不容易睡下的你又叫起來豈不是不太好?」

「那魯!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打算怎麼辦!」

「不,如果情況不妙的話當然就叫了。反正也沒怎麼樣……」

……真稀奇。進行私人對話的那魯和林。感覺那魯稍微有點著急,那是心裡的錯覺嗎?

「喂,那魯?」

「嗯?」

「我說點不相干的話,那魯你和林是住在一起的嗎?」

「……差不多那麼回事吧。怎麼?」

「……不,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是嗎?原來是這樣——

那魯他,自家的住址也好電話號碼也好,都不告訴我的呢。(雖然因為他多半都待在辦公室,不必知道那些也可以辦事。)但連住在哪一帶也不清楚。呵呵,感覺又近一步。

「啊,對了。笠井她說,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就說。」

「她?」

「嗯。還有產砂老師。」

「如果是外行人幫忙能有所幫助的情況下那好吧。」

那魯似興味索然地低語。

「並非是外行人不是嗎?笠井她對很多事情都很了解哦。她說是從產砂老師那裡現學現賣的,所以老師的話是更熟悉了。」

「是嗎……」

「談過話發現真是好人呢。最初在生物準備室遇見笠井時,還想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呢。那時,神經有夠過敏的吧。」

是啊。對老師說出了「下咒咒死你」這樣的話。而逼迫她的是老師們。

「產砂老師和笠井同學,在糾紛時期好像真的很慘哦。產砂老師她真是很偉大呢。現在的老師,哪會做即便使自己的處境不堪也要包庇學生這樣的事?聽說老師說因為是晚輩才。不過,即便這樣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對吧。」

「產砂老師是湯淺畢業的嗎?」

「像是呢。聽說這個學校大部分的女老師都是的。所以啊……」

說道這裡,我忽一轉念,

「喂,那魯?」

我將稍稍掛心的事說了說看。

「不會真的竟會是笠井她下咒什麼的吧?」

那魯的表情不可思議。

「不會吧。即便是PK也好,也怎麼不了這麼多人數的人。更不用說,這次被害者的周圍出現了靈……」

我問道,

「像詛咒的稻草人偶什麼啊,可以辦得到那些嗎?」

「要是優秀的超能力者能成為優秀的下咒者的話呢……不會是這樣的吧。畢竟要說使用稻草人偶,那是在偶人上釘釘子。」

原來是這樣。是啊。

「因為會痛什麼的是偶人上釘了釘子的部位啊。」

「……沒錯。因為稻草人偶的緣故而有靈出沒這種事……」

那魯說到一半想起了什麼,看向林。這位林也是一副想起了什麼的表情。

「林……」

「有那種可能性。」

誒?什麼?

我交替看著他二人。什麼意思?這是在說什麼怎麼了?

「為什麼至今沒有注意到?」

「那個……喂?」

我問道。那魯回過頭來。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走廊里傳過紛至沓來的腳步聲。

靈能力者一行人到了。

「對不起哦。」

綾子剛一進來,就開始辯解。

「這個破戒僧遲到了——」

綾子她們是搭乘和尚的車過來的。和尚一臉苦相。

「不只是我的錯啊。因為真砂子說不想去什麼的,發牢騷……」

面對和尚責備般的視線,真砂子說,

「反正我就是來到這裡,也幫不了忙。」

完全還是在鬧彆扭的樣子。

「這麼說的松崎小姐,不也是因為化妝佔了時間……」

「這是女人對儀容的注意哦。」

「注意儀容的話,應當在來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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