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沉淪 序 命運

望著眼前化為一片廢墟的城市,躺在地上那衣衫襤褸的女孩,以及連一隻烏鴉悲鳴都沒有的天空,我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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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隱牙,是一件兵器,是人類高科技下的結晶,他們稱我為零。我有思想,但是不能支配自己的行動,因為我只是完全體的一部分。而我的主人作為我的載體,控制了我一部分的能力。

我的思想存在於生物晶核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形成的,當有一天我意識到自己存在時,我就存在了。「隱牙」這個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沒有什麼高深的意思,僅僅是「隱藏的利刃」而已。

我的主人叫千奈,本身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不幸的是她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和實驗品,被送上了祭壇,和我成為了一個整體。

生物晶核鑲嵌在千奈的胸口,從內向外凸出一部分,呈赤紅色,櫻花狀。

千奈對於我的存在並不了解,我們一直無法建立心靈上的聯繫。我想也許就連製造我的那群俗不可奈的科學家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否則千奈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通過千奈的眼睛耳朵我可以實現看和聽,每當司令官不厭其煩的對千奈說,我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戰鬥的勝利,僅僅是為了帝國的昌盛,僅僅是為了人類能夠繼續繁衍下去,為了勝利我們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拋棄一切榮譽和廉恥……我總是免不了要思考這就是作為一個人類軍人所必須的條件嗎?

說不上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因為至少我覺得自己沒有戰鬥的理由。我不明白為什麼人類要拚死反抗,我的觀點是弱者應該服從於強者。對於人類的感情我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都要死,一個矮小的男人還要擋在一個女人的前面;為什麼明明都要死,一個柔弱的女人還要擋在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前。

在我看來,這場戰鬥是沒有勝利可言的。

每一場戰役,遺留下的常常是一片廢墟,死寂的大地上難以發現任何有生命的物質,有時候甚至風裡都飄著肉薛。而站在這片廢墟中央的,往往是千奈孤獨而昏暗的身影。太多的死亡帶來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所有曾經嚮往勝利卻又即將死去的人們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死法,死在一個被流傳為死神的帝國最後的武器之下。

每當導彈從千奈袖間飛奔而出,急速射向敵人時,我總是可以感覺到有滾燙的液態物質滴落在生物晶核上,那是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很久以後我知道那東西叫眼淚,人類在痛苦難過委屈辛酸時,甚至高興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流出它。也許那就是人類表達感情最直接的方式,只是那時的我並不了解千奈的感受而已。

我們飛馳在天空的時候,會發出因割開空氣而造成的巨大聲響,尖銳而刺耳,但這聲音很特別,我無法用人類的字眼來形容。只是人們聽到這聲音時似乎總能意料到些什麼,會漸漸的撤離那座城市,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和死神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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