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著。
然而,不知何時,覆蓋著街道的積雪已經消失了。
灰色的天空,轉變成帶著朦朧感的淡藍色。
雖然距離春天還早,不過,季節確實地變化著。
「早安,佑一」
「什麼!?」
「什麼是指我是在道早安哦」
「為什麼你會比我早起吃早餐啊?」
「因為,今天開始是新學期嘛」
名雪很高興似地咬著塗有她最喜歡的草莓果醬的土司。
「光是因為那樣,就早起了嗎?」
不過除此之外,是沒什麼不一樣的早晨。
在桌上有炒蛋和烤火腿,沙拉,橘子汁及牛奶。
是水瀨家早餐常有的菜單。
「佑一,不快點吃的話,會遲到哦」
而且,名雪已經都換好制服了。
佑一畏畏縮縮地坐在名雪旁邊。
「你啊昨晚,吃了什麼?」
「是和佑一一樣的東西哦」
「那為什麼」
「好過份。原來是認為我不可能起得來啊」
在這種時候,老實的佑一,也無法說出『不認為』來。
「起得來的哦。因為,有好好用了鬧鐘的關係」
「之前為止用了那麼多不是一樣起不來嗎。是買了新的?」
「不是」
名雪帶著些許惡作劇的表情笑著。
佑一的心裡充滿了不妙的預感。
「那個,該不會是那一個鬧鐘吧?」
「多虧了它,早上,很順利就-」
「別用了!」
佑一哇啊哇啊叫著,打斷了名雪的話。
「現在立刻洗掉!」
「才不要呢」
名雪用著悠閑的表情喝著咖啡。
「那麼我去洗」
佑一跑上樓梯,正要往名雪的房間去。
「不行啦,佑一!」
名雪從後方抱住佑一,阻止了他。
「就算會不好意思,因為那是證據,所以不能洗掉哦。
被她在背後低聲細語地說著,心中突然有種甜甜的感覺,佑一就握著門把,頭靠在門上。
「那,不洗掉也可以,不過別用鬧鐘了」
「那樣的話,我明天開始又會起不來了哦」
「我會去叫你起床。」
「會每天哦?」
「就算每天也會去叫」
「可能會一直下去哦?」
「好啊,不管是每天每年還是幾十年,我都會一直去叫你起床。」
「佑一,你說的話更讓人不好意思耶」
那也沒辦法不是嗎,名雪的手啊頭啊等等的,軟軟的,還有因為那胸部什麼的觸感,讓人一早心情就怪怪的。
「名雪」
佑一轉身面向名雪。名雪抬起頭來,傾著頭看著佑一。
很快地兩張臉自然地接近著,在雙唇正要相碰的瞬間。
「你們兩個,時間還來得及嗎?」
從樓下傳來了秋子小姐的聲音。
「哇。已經這麼晚了」
「什麼!」
看見名雪伸過來的手錶,佑一稍微嚇了一跳。
「不過,用跑的話還來得及哦」
「好了別慢吞吞的,快走!」
佑一跑下樓梯去。
不過一邊那樣說,還是沒忘了很快地先在名雪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慢走」
秋子小姐露出溫和的笑容,送著匆匆忙忙離開家門的兩個人。
在一如往常的路上,一如往常地奔跑著的兩個人。
「為什麼,我們在學期剛開始就要跑啊」
「我一早就乖乖起床了哦」
「我也是起來了啊」
「是因為佑一慢吞吞的啦」
「是因為名雪悠哉地吃土司的關係啦」
「好過份哦,佑一~」
名雪跳上了佑一的後背嬉戲著。
「佑一的背,好寬呢」
「喂,很重耶!」
「太過份了。我才不重呢~」
明明是發出鬧著彆扭似的聲音,名雪卻在佑一的耳邊嘻嘻笑著。
「好啦,要開始跑了啊」
「嗯!」
一跑起來,風吹著的感覺很舒服。
櫻花的花瓣就在身邊,飄啊飄地飛舞著。
「早安」
「喲」
「早安,香里。還有北川君」
「嗨」
開學典禮當天卻還是在最後一刻穿過校門之時,又見到了和平常一樣的兩張臉。
「看吧。是我贏了」
香里看了看名雪和佑一,向北川伸出手。
「你啊為什麼在學期開始就遲到啊?」
北川好像很不情願地拿出一百元給香里。
「你們啊」
佑一覺得可疑地看著兩人。
「我還以為再怎麼說,新學期剛開始也會在預備鐘響起來之前來哪」
「不要拿別人當打賭的題材!」
佑一在北川的後腦上敲了一下。
「話說回來,有個令人遺憾的消息要告訴名雪和相澤君呢」
香里突然間低頭看著地面。
「什麼事?」
「其實」
里停下話來。名雪則是面露不安的表情。
「我們四個,今年又同班了哪」
北川說完,立刻大笑了起來。
「那確實是很遺憾哪」
「本來就會因為考試還是升學就業的事變得很忙的說,還是這幾個人的話嘛」
「香里老師,又要麻煩您指導了」
「不要得意忘形」
北川今天挨的第二下,是香里敲的。
「不過,又和佑一同班真是太好了」
在教室里,名雪鬆了口氣似地笑著。
「佑一的家蓋好,佑一的爸媽搬過來的話,住的地方就不一樣了呢」
名雪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地說道。
「關於那件事啊」
佑一如同在學剛才香里的語氣一樣,露出好像很遺憾的表情說著。
「之前,我母親打電話來了。我家那個調職老爸因為突然的調動,這回要到國外去了哪」
「哇。是那樣啊」
「然後,畢竟是國外,單身過去有很多不方便的老爸在之前的冬天又稍微把身體搞壞了因為所以,我母親好像也決定一起去了」
「是那樣嗎?那麼」
「對,我可以留在這裡了。」
「真的嗎。」
「恩,讓我們去吃點東西慶祝一下吧。」
「嗯!那,去吃百花屋的草莓聖代?」
「你啊,還真喜歡吃那個嘛」
佑一稍微聳聳肩。
「不過,我今天想吃點不一樣的東西」
「要吃什麼呢?」
「鯛魚燒啊」
佑一帶著名雪往商店街去,到那個鯛魚燒店去看看。
「也差不多是鯛魚燒賣不出的季節了,還過來買老伯真高興啊」
鯛魚燒店的老伯記得佑一的臉,多給了兩人各一隻鯛魚燒。
「這麼說起來,這陣子沒看到那孩子了哪。那個小小的,背著奇怪包包的女孩」
「我這一陣子也是沒有看到耶」
「是怎麼了呢」
「佑一是想起了小雅的事情,所以找我來吃鯛魚燒嗎?」
一邊吃著鯛魚燒走在路上,名雪一邊說著。
「不,只是覺得想吃」
然而佑一的腳步,自然而然往之前和雅一起吃鯛魚燒的那個空地走去。
「我之前說過,我覺得好像從以前開始,就認識小雅了對吧」
「是啊」
「不過,我想不起來耶。小雅是住在哪兒,是怎樣的女孩子呢」
「那種事,我也不知道啊」
明明應該是常常碰面的,佑一卻不知道雅的住址或電話號碼。不過,一定也沒有知道那種事情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