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聖·伯多祿大教堂內部。
嗡嗡。
「哎呀呀」
感覺到建築突然搖動,我——大聖女險些摔倒。
「呼,好險好險。」
祭壇差點就要塌了。
祭壇。
『唯一神』降臨儀式的場所。
我一邊做著準備,一邊等待戰鬥的結果。
「莉茲她們差不多該開始戰鬥了吧?」
剛才建築的搖動應該也是戰鬥的原因。
是誰和誰在戰鬥?
之前的報告說來到梵蒂岡附近的有三人。
神仙雷火。
神仙天華。
布倫希爾德。
按理說就是這三人了。
不過,阿德里亞諾公園也有三位神明在戰鬥。
他們當中的勝者也可能會來到這裡。
然而可能性最大的果然還是神仙兄妹。
問題是,那對兄妹是不是站在同一戰線。
即便是敵人,他們的目的都是『遺骸』。
如果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有足夠的理由暫時聯手。
而且,暫不說妹妹那邊,聽說哥哥是容易被私情打動的類型。
至少不會和妹妹站在對立面。
「嗯?」
對了,說起來。
既然敵人進入了建築內部,那就表示龍馬被打敗了?
他對神仙雷火抱有恨意。
如果被打敗了,無論對手是誰,都將代表他無法洗刷憎恨。
「那個,這是不是該稱作……遺憾。」
龍馬應該十分不甘心。
真是讓人覺得可憐。
他的境遇本來就非常可憐。
十年前,失去了妻子。
故鄉被毀滅了。
僥倖存活下來的兒子無法保持新的記憶。
為了復仇,他選擇成為神罰者這條艱難的道路。
伴隨著諸多痛苦活到了現在。
即便關鍵的諸神都待在神界無法出手。
可他的兒子還是被神仙雷火所殺。
而且寄宿在其身上的神明正是毀滅故鄉以及殺死妻子的仇人巴羅爾。
那時,他要衝出教會,阻攔他花費了好大的功夫。
蕾和克萊兩個人才攔住他。
莉茲在旁邊看熱鬧,完全不幫忙。
那個人一直都是這樣。
是該拿奔放還是拿無賴來形容她呢。
不過她實力很強,我也沒多說什麼。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她是否贊成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
救贖世界。
蕾、克萊、迪米特里、薩繆爾、龍馬……他們都答應了幫忙。
曾經,我就此事和克萊商量過。
「她的性格雖然不太合群,但並不是那種會背叛的人。」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暫且相信。
直到現在,她的某些方面還是讓人不解。
不過,她本就是這種人。
陌生人永遠都不會理解陌生人。
只是一直希望去理解。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珍貴。
然而珍貴並不意味著完全。
就像善意並不能代表全部。
惡意亦不能代表全部。
無法理解他人有時候會出現好事。
反過來說,無法理解他人,有時候也會發生悲劇。
「嗯?」
回過神來的時候,思緒已經飛的很遠了。
剛開始我是在想什麼來著?
算了。
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
來想些更重要的事吧。
例如,完美完成眼前的工作。
「好叻。」
我將容器排列在祭壇上。
容器是模仿聖杯的器皿。
裡面是聖職者的血。
那些血都是從樞機卿的各位身上取來的。
搬運的時候必須小心不要讓血灑出來。
若是沾在袖子上會很麻煩。
而且一個人準備祭壇比想像中還要勞累。
有誰能來幫忙嗎?
好像沒有,他們都忙著迎擊敵人。
看來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好。
反正閑的沒事。
而且也沒有多少戰鬥力。
「呼」
擺完容器,我輕吸了一口氣。
我覺得擺的很整齊,來回凝視著容器里的血。
聽說聖者的血里蘊含著很高的魔力。
可看起來顏色不怎麼樣。
一定是生前的時候營養失衡。
話說回來,樞機卿算不算聖者?
雖然蕾說過職位本身就會給予相應的改良。
保險起見,是不是該再確認一下……
「啊,蕾已經死了呢。」
那就問克萊吧。
前提是他沒有死的話。
若是活下來的只有莉茲該怎麼辦……
她應該完全不知道這方面的知識,因為她原本對此就不感興趣。
「嗯。」
那就相信蕾生前的話吧。
而且對即將開始的大儀式來說,人類的血只不過是零碎的供品。
能多多少少提供些魔力就足夠了。
本來就是藉此將樞機卿除掉。
他們很有可能反對我將要做的事。
若是能說服他們還好,
如果是惡劣的情況,他們也有可能和我對立。
結果,以風險管理的角度來考慮,還是選擇了將他們徹底解決。
本來互相也沒有多少恩義。
嚴格來說的話,我還恨著他們。
雖然比不上神仙天華。
可這單純只是前後對待的差距而已。
從這一方面上,甚至能夠同情一下她。
如果換我站在她的立場。
絕對不會想要去救贖世界。
「……」
拯救世界。
這是我人生的目的。
我正是為此而站在這裡。
我正是為此而生。
反正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自己有的是時間。
就這樣,終於得出了答案。
我不知道這是否正確。
不過,這是我能得出的最好結論。
得出答案的話,接下來就需要付諸行動。
然後,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不管我得出的答案是好是壞。
結果很快就能看到了。
「感覺就好像對照考試答案一樣。」
嘛,我既沒有去過學校,也沒有接受過考試。
這時,建築再次搖動起來。
「呀!」
踉蹌下不由地用手扶住了桌子。
很不走運的是,手碰到了容器上面。
啪啦。
「啊……」
袖子被染紅了。
不由地嘆氣。
真是沒辦法。
重新準備一次吧。
實際上,就算衣服髒了也沒關係。
我自己有替換的衣服。
預備的血也有很多。
而且很閑。
那就把儀容整理乾淨之後,好好等待。
我所尋求的答案真正出現的那一刻。
2
羅馬。原·特米尼車站。
我——鹿金淚淚正在和迪米特里苦戰著。
擁有蠍毒的蝗蟲群——阿波里翁。
這確實是可怕的敵人。
不能因為敵人是蟲子就小覷了它們。
阿波里翁的起源應該是蝗災。
蝗災是指大量蝗蟲的遷移。
蟲群會將所有農作物吃光,甚至連同人們身上的衣服也包含在內。所到之處儘是荒蕪的大災害。
因此人們才會對此產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