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帶著以魔眼支配住的布倫希爾德,回到了宿舍。
我跟離開時一樣,是利用窗戶回到自己房間。
我是用鋼索,布倫希爾德則是用跳躍的到達四樓陽台。
瑪麗亞似乎照我吩咐的回去了,我打開窗戶一看,裡面沒有任何人在。
我命令布倫希爾德鎖上窗戶,我則是打開了電燈。
「你給我坐在那裡……好,你可以說話嘍。」
我坐在椅子上,讓布倫希爾德坐在地板上,並這麼命令她。
她要是在宿舍附近吵鬧就不妙了,因此我之前命令她別說話。
「唔……殺了我。」
布倫希爾德開口第一句就這麼說道。
那是我帶她到這裡來之前,也聽過的台詞。
「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你。」
『──喔,拷問嗎?我很擅長喔,交給我吧。』
巴羅爾在我腦海中發出欣喜的聲音。
(我也有事要問你喔,巴羅爾。)
我蘊含著威壓這麼宣告──
『──啊?你也要拷問本大爺嗎?本大爺可是在你的身體里喔,你打算凌虐自己的身體嗎?你這被虐狂。附帶一提,本大爺兩邊都行喔。』
結果回應過來的是嘲笑,讓我無謂地感到焦躁。
……先不提是否為神,這傢伙在本質上就是我討厭的類型。
巴羅爾就等之後再處理,我重新面向布倫希爾德。
「……」
布倫希爾德靜靜地瞪著我看。
「……」
我也默默地回瞪著她。
我早已經讓她解除武裝。
盔甲與劍化為光的粒子消失無蹤,現在的她穿著學園制服。
這麼一來,光看外表就只是個普通的少女,但不能掉以輕心。
雖說她在我的支配之下,但還是殘留著一抹不安。
話說魔眼的支配是完美無缺的嗎?
至少目前她是完全服從我的命令。
不過,有沒有可能那些都是演技,她是在等我露出破綻呢?
還有,假設不是演技,她真的無法以自己的力量解除魔眼嗎?
這終究是借來的能力,切忌深信不疑。
(巴羅爾,魔眼有可能被布倫希爾德打破嗎?)
『──啊啊?』
我向能力持有者確認,於是他回以相當不悅的聲音。
『──「支配」的魔眼雖然條件很多,但只要一度讓對方中招,就是最強且最兇悍的能力。被迷惑的人會絕對服從,絕對無法反抗本大爺。』
(……喔,這樣啊。多謝你的演說。)
感覺好像被迫聽他炫耀,因此我毫不掩飾厭煩的樣子,這麼回應。
『──喔,你什麼意思?要是有怨言……』
巴羅爾很不悅似的又想說些什麼,但他的聲音忽然停住──
『──不,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本大爺就來證明魔眼的支配是完美無缺的吧。』
過了幾秒,他改口這麼說道。
畢竟他是只有聲音的存在,我完全無法猜測他在沉默的期間想了些什麼。
一定是想到什麼不正經的事情吧……
但是,如果他要證明魔眼的力量,倒也如我所願。
(我知道了,你示範給我看吧。)
『──好,包在我身上。』
他回答的聲音,蘊含著無庸置疑的喜悅之情。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在我說「還是算了」之前──
寄宿著魔眼的左眼怦通地跳動了一下。
『──以魔眼之王巴羅爾之名下令,布倫希爾德,把衣服脫掉,暴露出你的全部,證明你沒有隱瞞任何事情。』
什麼!
在腦內回蕩的聲音,明顯地是對布倫希爾德發出的命令。
而且內容十分糟糕。
「我明白了。」
「!」
布倫希爾德站起身,開始解開制服的扣子。
一反她順從的態度,她的臉因羞恥而漲得通紅。
脫衣服這個行為明顯違反她的意志。
(喂,剛才那是什麼意思?你打什麼主意!)
『──證明魔眼的支配力。你看,那種羞恥的表情,實在棒透了對吧?唔嘻嘻嘻。』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再說這個身體的主導權,應該是掌握在我手上才對。為什麼你能使用魔眼?)
『──身體確實是你的東西,但魔眼原本是本大爺的東西啊。那麼本大爺也能使用,是很合理的吧?』
(……!)
的確,變質成魔眼的左眼,或許已經不能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事前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讓我懊惱不已。
不,更重要的是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
……我感到火大的是,巴羅爾的命令本身是很合理。
在敵人的眼前脫掉衣服這種事情,對於身為天界女騎士(Valkyrie)的布倫希爾德來說,是屈辱至極的行為吧。
讓她做出那樣的行為,反倒真實地證明魔眼支配力的強韌。
雖然做法過於人渣。
不過……事到如今,要是我顛覆巴羅爾下達的命令,之後會更麻煩。
因為之後還要審問布倫希爾德。雖說有魔眼的支配,但我想儘可能在精神層面佔上風。
倘若我因為這種程度的事情就驚慌失措,反倒會讓對方變得從容嗎……
「嘖!」
我小聲地咂嘴,默默眺望著布倫希爾德卸下裙子拉煉的模樣。
2
乾脆殺了我吧──這念頭少說浮現了一百次。
不過,遭到魔眼支配的我──布倫希爾德不被允許有那種自由。
我按照神仙雷火所說的,將覆蓋這身軀的布料一件又一件地脫下。
卸下拉煉的裙子啪沙一聲掉落到腳邊。
我的手接著解開胸罩的背鉤。
原本被胸罩包住的雙峰獲得解放,像布丁滑落似的跑到外面。
這胸部的大小感覺能擠出很多乳汁,且形狀優美。
白皙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柔嫩細緻。
無論是已經被看見的腰部曲線,或是健康的四肢,都端正得宛如美神化身一般。
縱然是身為天界女武神的我,也不禁感到羨慕──
(這並非我的胸部……!)
我對自己施加不曉得是第幾次的自我暗示。
這具身體是人類夏洛特的東西,我只不過是降生在她身上。
所以這並非暴露出自己的裸體。
沒錯……我明明這樣勸誡自己好幾次。
「……咿。」
不聽使喚的手碰到內褲的鬆緊帶時,我發出了細微的哀號。
這不是騎士該發出的聲音……
每剝掉一件布料,就彷佛裝飾自己的驕傲也一個個跟著墜地。
那種感覺就宛如鐵壁盔甲底下光溜溜的自我被暴露出來。
覺得自己被打落成非常軟弱的存在。
「我脫掉了。」
我的嘴平淡地做出義務性報告。
我維持站立不動的姿勢,雙手伸直,沒有任何遮蔽身體的東西。
(他看著我……)
「……」
神仙雷火坐在椅子上,下顎貼著靠在桌上的手肘,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我。
他的視線十分冷淡,那眼神彷佛在看小蟲子一般。
彷佛在輕蔑我的表情雖然讓人受傷,但要是問我如果他浮現下流的笑容,我作何感想的話,我無法回答哪邊比較好。
無論如何,現在的我都實在太過凄慘。
我的意志徹底被忽視。
被當成蟲子一般對待。
無論是在胸部頂端綻放的桃色花蕾或少女的花園,都遭到視奸。
甚至不被允許以騎士的身分在戰場凋零。
「呼……呼……」
羞恥與屈辱讓呼吸急促起來。
即使被玩弄到這種地步也束手無策的無力感讓雙腳顫抖不停。
感情的激昂讓身體發燙,宛如白雪般的肌膚染成櫻花色。
肌膚緩緩浮現出汗水,化為汗珠滑落過雙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