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之戰 第十三章 席爾洛之分身

魔帝皇空間。

與「皇」率領的宇宙流浪惡魔的戰爭,已然過去一段時間了。魔帝皇王朝雖然在戰爭中損失了一部分兵力,但在「皇」這個最大的逆神者的隕落,為魔帝皇爭取了一線利益——大量的黑暗遠征軍降臨到了魔帝皇空間,歸於其名下。

自十大帝結盟,中央王朝征伐勢力收縮之後,魔帝皇便沒有在露面了。

臨時征為行宮的魔殿,大門緊閉。大殿內一片靜悄悄的,王朝的祭司與大將們,早已接到了魔帝皇事先留下的命令:所有人等,非經吾准許,不可靠近魔殿。

沒有人知道魔帝皇在大殿內幹什麼,大將們傾向於大帝正在修鍊新的,威力更強大的魔宮。只有某些大祭師們才感覺到怪異之處——大帝,不像是閉關,反倒是更像在等待什麼。

漆黑,陰暗,冰冷,這便是魔帝皇的臨時的行宮。

宮殿內的一切,都融入了一團漆黑之中。在大殿的最上方,魔帝皇一身龍袍,正襟危坐,養氣屏神,如此已有二十日之數了。這二十日內,魔帝皇始終一動不動,便連氣息也變得若有若無,便是頂尖的強者,若不細心,也只以為這大殿之中,空蕩蕩的。

在第二十日的子時,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的魔帝皇終於動了,嘴唇一張,不帶絲毫感情道:「安德烈,進來吧。朕等你已經很久了……」

大殿內外,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魔帝皇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抬起頭,再次說道:「安德烈,朕知道,你就在門外,或者,你還想讓朕,親自為你開門嗎?」

一陣沉悶的壓抑之後,魔殿外,突然湧起一股陰冷的風暴,

「砰!」一聲,魔殿的大門轟的洞開,一縷黯淡的星光,從拉開的門扉中投了進來,光影之中,一道頎長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在星光中,不斷拉長。

「嘩!」

安德烈右手一甩,便拖著寬大黑長的披風,大步邁入了黑暗的魔殿之中,那張陰柔的臉龐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神情。

「我敬愛的父皇,你總是讓我那麼的驚奇。即便我的功力如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也還是不能看穿你的底限在哪裡。」安德烈的臉上洋溢著一種自信,在離寶座三十丈的地方,安德烈停下了腳步,以一種玩味的目光,打量著魔帝皇。

對於安德烈的這種近似於挑釁的行徑,魔帝皇卻是抱之以微笑:「但你還是來了,而且志在必得。」

魔帝皇的從容,讓安德烈原本極端自信的信心,出現了一絲瑕疵,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微微一笑,安德烈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開口道:「親愛的父皇,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你都能保持這種從容不迫的神態。」

魔帝皇一手捏弄著光滑的下巴,默然不語。

「父皇,」安德烈改喚了稱呼,繼而以一種莊嚴,鄭重的語氣說道:「兒臣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望,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應允?」

「哦,說說看。」魔帝皇不置可否道。

安德烈嘴角掠過一絲譏諷的神情,站起身來,盯著魔帝皇,一字一頓道:「父皇,你該退位了——這就是我的願望!」

魔帝皇沉默不語,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安靜。安德烈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魔帝皇的答覆。

終於,魔帝皇率先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

「聽說在普通的人類位面,父親會在孩子上床之前,給他們講一則簡短的故事。今天,我也想給你講個故事,希望你有聽下去。」

一抹怪異的神采從安德烈眼底掠過,但安德烈什麼也沒有說。

「在混沌之中,誕生了一頭妖魔,在它睜開眼的一剎那,他看到了光之海洋與黑暗深淵中的諸神。同樣是誕生於混沌,他卻只是一個強大點的妖魔,因為與他同時誕生的妖魔,還有很多……」

「……很多年以後,它無意中因為一個機會,擁有了不完整的預言的能力。預言說,它會擁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魔界最底層的強大存在,那個存在,擁有著媲美諸神的力量,他將帶著滔天的怨恨從九幽魔界之中,降臨到第一魔界,而這個孩子,則是關鍵……」

一直從容鎮定的安德烈,眼角突然劇烈跳動了兩下,一種非常難言的感覺湧上心來,原本心裡的自信與得意突然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安德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非常的難看。

在黑暗的大殿中,魔帝皇將身體隱沒濃重的黑暗之中,俯視著台階下的安德烈:「不過,當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大祭司預言,他將擁有魔界最強的領域。它也深信不疑,不過……」

說到這裡,魔帝皇掃了安德烈一眼,接著道:「不過這個孩子是個廢物,他絲毫沒有展現出皇家血脈應具有的能力!」

「啪啪!……」聽到這裡,安德烈渾身顫慄了一下,五指猛然收緊,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同時發出一陣「噼啪」的脆響。

魔帝皇將安德烈的反應收入眼底,嘴角泛過一絲得意的微笑:「它本來非常失望,但還沒有放棄。儘管,王朝中的大將,都非常排擠這個孩子,但它沒有。他想去太古,它便讓他去太古,而且還讓他帶走一些護衛。他在太古惹貨,它幫清尾。」

頓了頓,魔帝皇接著道:「到了預言中的時間,它提前將與九幽魔神有關的第一張羊皮紙給了他。混沌之海,兩名黑暗君主隕落,主神在魔界選定了幾名黑暗君主的侯選人,它的孩子也是其中之一。」

「於是,它就暗中的幹掉了其他的幾個黑暗君主侯選者,只剩下那個孩子和另外一個魔族——這樣,黑暗主神就只能選擇他做僕人了。這一切,它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而那個孩子,卻一直都不知道。」

魔帝皇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敘述著,似乎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聲音,如一陣徹骨的冰寒滲入到了安德烈的心裡,讓他整個涼透。

魔帝皇說的是它,還有那個孩子,但安德烈非常明白,在魔帝皇的故事之中,那個它,便是魔帝皇,而那個孩子,便是自己——他的一切都在魔帝皇的預料之中,他的一切,都是魔帝皇事先安排好的。當一個

「這不可能!」安德烈的心中雷聲轟隆,魔帝皇的話語就像一個巨浪,將他由高高在上的雲間,打落到了凡塵,跌到了谷底,依稀的,耳中傳來魔帝皇聲音,那聲音似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飄渺不定……

「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注視著他的成長,看著他在暗中訓練的那支軍隊,看著他順利的奪取其他的幾張羊皮紙,甚至其中有一次,他還提前幫他將那裡的守護清理掉,以減輕他獲得的難度。當然,他還看到了一個潛藏在那個孩子腦海深處的一個殘缺的,邪惡靈魂……」

「轟!……」

安德烈就像被一道閃電,正正的劈在了臉上,半晌心中才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嘯:「不可能!」

「不可能!」幾乎是同時,安德烈意識海深處,一直冷眼旁觀的邪惡靈魂也發出一道無聲的怒嘯!

魔帝皇的話,就像一個小石子,投入了兩「人」的心裡,激發出無邊的漣漪,而到最後,這些漣漪則變成了巨浪,一波波的沖刷著他們的靈魂與意志。

這一刻,安德烈恍然覺得自己由一個成人,褪變回了一個赤裸裸的嬰兒。自認的隱秘行動,被人暗暗監視,最大的秘密,早已不是秘密……這一些,瞬間將安德烈的自信擊得粉碎。

抬起頭,安德烈(邪惡靈魂)看向了魔帝皇,在他(邪惡靈魂)心底依然還存有一絲僥倖。

「而那個孩子……」魔帝皇雙手撐在寶座的扶手上,緩緩地站起來,直視著安德烈,一字一頓道:「就,是,你!」

當心底最後一絲僥倖被成粉碎之後,安德烈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怒氣滔天,反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頭顱一垂,長長的髮絲也隨之垂落,將面部遮蓋起來,長發下,安德烈的臉上神情變幻不定,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大殿上,安靜的可怕,黑暗之中,似乎洋溢著一陣濃烈的風暴氣息,猶如火山暴發前,那片刻的寧靜。

安德烈的腳下,一團比之大殿中的黑暗更為濃郁的陰影攀爬了出來,迅速的延展,變化,最後,化為另一道人形的陰影。

「你,到底是誰?」邪惡靈魂猛地睜開眼睛,盯著魔帝皇,森然道:「一個王朝大帝,絕不可能察覺到我的存在!預言能力,也絕對不是你可以染指的東西。在你身上,我感覺到了主神的氣息,你到底是誰?你與深淵下哪位主神,立下了契約?」

魔帝皇瞳孔猛然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一抹殺意從瞳孔中一閃而沒,隨後又擴散開來,定定地看著台階下,化為人形陰影的邪惡靈魂,魔帝皇大袖一拂,宏聲道:

「我知道你心中必然非常不解,不過——你可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你知道?」邪惡靈魂心神一震,急聲道。由於靈魂的殘缺,邪惡靈魂對於自己真實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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