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 Storys 風花真白AS-宣告起始的鐘

『宣告起始的鐘』

學園裡回蕩起一聲鐘響。

真白:「終於都到齊了嗎……」

在女僕把我帶到的這間房間里,感覺比平時更廣闊,更寂靜。現在在這裡,只有名為風花真白的身體。沒有水沸騰的聲音,也沒有倒茶的聲音,只有星時計在迴響著。

真白:「真是遺憾……」

這聲音聽上去是多麼的悲哀。而且,想想接下去將會發生的事,這應該是誰都不想發生的。

————令人痛苦。

陽巫女:「為了迴避更大的危機,為了將更大的悲哀……」

房間里響起了別人的聲音。

不,這聲音並不是在房間里響起的,也不是在這個身體所感受到的這個世界。去哪裡也好,不去哪裡也好,閉起雙眼也好,捂住雙耳也好,也仍看得見這身姿,聽得到這聲音。

陽巫女:「賢明的你,應該已經得出結論了吧……真白」

真白:「…………」

雖然說著名字,但周圍的空氣絲毫沒有震動。在心中交流的話語。聲音忽然從周圍消失。

陽巫女:「我們迎來了新一輪的星詠之舞。弟弟他好像也乾的很好」

真白:「凪同學……」

陽巫女:「外來人的末裔插手星詠之舞,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但那時還是順利迴避了媛星的危機」

真白:「儀式所必要的蠱毒,被染上了一層悲傷的色彩。你應該能明白的吧……但是,為何……」

陽巫女:「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早就決定了的。都已經是第幾次了呢?和你談論這個話題」

真白:「自從我能在自己身上感到你的存在之後,這到底是第幾次了呢……」

陽巫女:「這個話題……每次遇到我你都會問。但得出的結論,我想還是一個。為了迴避更大的悲哀。儀式是為了人們的安寧而存在的。也是個不可消失的存在。」

真白:「這種事……」

陽巫女:「真白……你很聰明,記得我與你第一次的談話,是在你還未復活之前。」

真白:「當時我嚇了一跳。初次時,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很害怕。記得當時我是這麼覺得的。因為明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而你卻在對我說話。」

陽巫女:「是你的話應該能明白,我至今為止所見到的東西。那是國家,人民,還有儀式的歷史。星詠之舞是永遠不會結束的。不管放棄什麼都是如此。但從舞來說,它的姿態也只是在森羅萬象中所得……」

真白:「…………」

陽巫女:「可是,你很有趣。在我見過的人之中也是少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下令『戀愛禁止』的人。」

真白:「…………」

陽巫女:「真白,你很善良……這份善良是你自身所持的美德。但是,光憑這些是救不了國家和人民的。要是取消星詠之舞,就不能將媛星送回天際。」

真白:「可是,那個星詠之舞自身也有問題。所以你才準備了草薙。」

陽巫女:「……確實,正如你所說。草薙它有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真白:「使用草薙和迦具土的力量的話,是否就可以既不使用蠱毒儀式,也能迴避媛星呢?雖然只是這樣的話,是得不到媛星之力,得不到那種強大的力量的,但是……如果只是將它送回天際的話……」

陽巫女:「真白,你想說的我明白。可是這……果然,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你還太年輕……不只是年齡太小,其中也有時代的原因吧……你不知道我的故鄉,並不知道那個時代的事。」

真白:「恩,那是……」

陽巫女:「你也好,活在這個時代的所有人也好,都已經不可能知道我的故鄉了。」

真白:「是的……」

陽巫女:「而且當時的情況,和現在是不同的。國家貧困,土地荒蕪,人民得不到教育……還有無止境的戰爭……媛星落下的話,不知將會有多少人死去。」

真白:「…………」

陽巫女:「真白,是你的話一定能得出和我相同的結論。以蠱毒之力,由我們來將媛星所儲的巨大力量復原。為此,僅僅是將它送回去是不夠的。那也只是,為了在出現沒有舞姬的緊急狀況時所作的輔助。不管怎樣,沒有人能使出與我相同的鬼道,這也是個問題。迦具土它,並不是誰都能馴服的……這也是最大的問題……雖然追求可能性也是可以的,但我不能把國家的將來,賭在不確定的未來上。而且,真白……現在說草薙原本的用處也已經沒有用了。小野家被神崎家打敗,在那混亂之中,草薙已經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真白:「恩……是……高村老師吧?」

陽巫女:「是的,沒想到經過1000年之後,小野家的末裔居然會帶著草薙再次出現。可是,他應該什麼都沒被告知吧。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連那個也不知道。」

真白:「是的……對他來說,還是一無所知的好……只是,很難令人放棄……」

陽巫女:「要排除可能性的不舍我也明白。可是,在離媛星迫近已經沒多少時間的現在,應該追求的是更大的可能性。現在要順利的結束星詠之舞,應該把心全放在迴避媛星上才對。草薙它並不是儀式的命脈。那也許只能帶給我們,有限的輔助。」

真白:「…………」

陽巫女:「彌勒被製造出來是連我都未曾想到的。可是,也應該考慮一下失去草薙的可能性。」

真白:「凪同學也正是為此……對吧」

陽巫女:「是的,為了星詠之舞不會遇到麻煩。讓他進入一番地的內部,也是為了能讓一切,都不會離我的設想太遠」

真白:「怎麼會……我不明白」

陽巫女:「你不明白什麼?以你那麼明晰的頭腦,到底不明白什麼呢?這應該是合理的哦,而且,這麼做的結論應該也只有一個。」

真白:「對於你的說法,我還是抱有兩點疑問。第一,為何一番地他們想要將媛星之力佔為己有呢?」

陽巫女:「我認為並不完全是這樣。但是,真白……看來你我之間必須有個前提。」

真白:「……前提?」

陽巫女:「我們之間的前提是不同的,你和我的年齡……是因為經驗不同嗎,還是因為出生的時代不同所以……恐怕應該是……立場吧。當然這個天氣,也許只是我和你各自的看法。並沒有什麼唯一正確的答案。」

真白:「我明白你這番話的意思」

陽巫女:「你認為一番地的力量,被一部分的人所佔有,而其他的人就得不到,從而就產生了不公平,是嗎?」

真白:「難道你認為不是這樣嗎?」

陽巫女:「從結論來說是這樣沒錯。這就是我和你之間前提的差異。對我來說,一番地,平民,你,我,全都是平等的人類。」

真白:「也就是說……捨棄個人幸福這個概念,只考慮人類總體的幸福是嗎?這,這也太勉強了……」

陽巫女:「可是,就是應該這麼考慮。人是會死的。你也會有離開人世的一天。就和現在的我一樣。但是對於人類總體來說,對於種族來說,是不會滅亡的,從你那裡,我也學到不少。而且,印象也更加深刻。人類的身體由數十兆的細胞所構成。以此組成的不規則碎片形才被稱為人類。數億的人類個體,也只是像細胞那樣,構成了人類這個種族。」

真白:「我能理解你所說的道理。那麼,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要提出反對。要是把個人看成是人類種族的構成要素的話——人類又是靠某種構成要素的不規則碎片形而成立,在此以幸福來考慮的話——不也就是,其實也就沒有,一定要迴避媛星的必要了嗎?這句話成立了不是嗎?」

陽巫女:「正如你所說。比如,假設它就是宇宙的幸福,不過我認為這只是無關緊要的事。只要在這範圍內考慮,確實,也沒有必要迴避媛星的道理。」

真白:「是的……」

陽巫女:「所以,我才說並沒有唯一正確的答案。這是個引導你和我該如何解決問題的話題。」

真白:「真是自私……但是,你所說的話我也能理解。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都只是出於自私而已……」

陽巫女:「是的……不需要露出那麼悲傷的身體。賢明之人……」

真白:「真是奇怪呢,表情什麼的,這明明是沒有任何概念與意義的對話…………原來如此,現在的心情真令人嘆息。」

說著,深深嘆了口氣。空氣震動著。

陽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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