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W線 ubw_04

——未曾見過的景色。

頭上是片火焰的天空。

腳邊有著無數的劍。

這裡是戰火的遺址嗎?

世界是一片無止境的無機質,沒有任何活著的物體存在。

挾帶塵埃的風,在鋼鐵的森林裡穿梭著。

劍就像樹木般的恣意盤據,數量很不尋常。

十幾二十微不足道。

一百兩百摸不著邊。

但無論實際的數量為何,既然人無法數盡的話,那便是稱為無限吧。

刺入大地的幾多武具,任由持有者不在的生鏽著。

已經可用無數來形容的劍的遺迹——

此幅景象。

他覺得就像個墳場一樣——

視野轉了回來。

太陽升起已經過了有段時間了吧,明確的陽光告訴了我這點。

"——剛才的、夢"

我惺忪地睜開眼,回想起看到的夢。

劍之丘。

會看見那樣的夢是,對,是看到了手持著劍的少女和被火焰所包圍的墓地以後的事——

"啊,你醒了嗎?那就好。沒什麼大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啥?"

同一時刻,一副很神氣樣子低頭看著我,說著極為普通的一句話的遠坂凜。

"~~~~~~!"

我從被窩裡彈了起來。

之後停頓了片刻,往後跳到了牆壁邊,總之就是拉開了跟遠坂的距離。

"遠、遠遠、遠遠遠遠遠遠遠坂!?什、什什什!?為什麼你現在會在我房間!!??"

陷入思考的迴圈中。

我人在劍之丘——不是、應該是在燒起來的墓地里,在身旁的是Saber,為什麼我會在自己的房裡睡著、而且還天亮了嗎!?

"遠、遠坂、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都做了些什麼——!?"

才一說出口,頭就漸漸地暈眩了起來。

也不是因為事態面臨急速的發展才如此。

最叫人吃驚的就是、那個——才一醒來遠坂馬上就在我的眼前,這也使我的心臟跳個不停。

"要驚訝的話先好選一個再驚訝。衛宮同學沒有兩者兼得的能耐吧"

也不管我這兒的感受,遠坂冷酷的徹底。

"——呣"

那給了我這停止了的腦袋一記當頭棒喝。

沒錯。

才一醒來就看到遠坂的臉會嚇到也是當然的吧。

不過,換句話說,也就是——

"這樣啊。從這狀況看來,是你把暈倒的我搬到這裡來的對吧,遠坂"

"唷。什麼嘛,腦筋比看上去的還要動的快嘛。一副還在混亂的樣子卻還想的了事情啊。嗯,有趣有趣"

呣。

不知是褒是貶,這種難以判斷的發言希望她別說了。

"那意思是,從那時到現在只經過了約半天的時間嗎。搬到我家來也就是說,你們掩人耳目的逃掉了啊"

"對,就是那樣。能那麼快明白那就最好"

那樣就滿足了嗎?

那就這樣了,說了這簡短的一句話,遠坂的腳步動了起來。

"咦——喂。你要去哪裡啊,遠坂"

"你還沒睡醒嗎?什麼要去哪裡,這裡不是你的家嗎。而且也不是我可以長待的地方"

說的很乾脆。

那雙眼,

"我們彼此不是敵人嗎"

在如此述說著。

"——"

那麼說,也沒錯。

昨晚。

我在那間教會說出了要戰鬥。

那既然如此,衛宮士郎與遠坂凜之間只剩下了互相競爭的關係而已。

"說的也是。抱歉、遠坂。還有,雖然都這個時候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

遠坂停下了離去的腳步,面有難色地盯著我。

"慢著。為什麼你會冒出一句謝禮來"

"因為你不是幫了我嗎。既然我們是敵人的話反而會覺得更加的感激"

"——等一下。你到那裡坐好,衛宮同學"

遠坂大剌剌的回到了房間的中央。

"?"

我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總覺得違抗她的話會招致嚴重的事態。

"好了、快點"

啪啪、的拍了拍榻榻米。

"——"

看樣子是有正經的話要說。

心想既然如此,我就乖乖的正座了。

"聽好了。看樣子你還不了解那我就告訴你,你再抱持著那種想法可是會死喔"

"?那種想法?什麼想法啊"

"就說了,意思就是叫你不要不管對不對都去跟敵人道謝。三不五時的就有那種想法的話,你有幾條命都不夠。你聽好,對手不過就是障礙。別因為是人類的樣子,說著人類的語言,就有"他跟自己是一樣的"這種想法"

"——"

遠坂以堅定的口吻,嚴苛的眼神這樣的述說著。

那樣說,的確是沒錯。

將敵人看作和自己一樣,有如此同情是不對的話,那老是有那種多餘的思考也是不對的。

既然決定要戰鬥的話,就唯有打倒對方一途——

對,遠坂想表達的我能理解。

但是,那個。

"喂、你有在聽嗎!?聽好,聖杯戰爭不過就是為了將聖杯拿到手的互相殘殺。為此你別將主人當作是人類看待。就算是自己的至親也要當作是該擊潰的對象。真是的,這種事不是身為主人的第一條件嗎"

遠坂很不高興地斥責著我。

不、就說了,既然那樣的話。

"那個我知道了。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遠坂沒有殺了我?"

難道沒有這樣的問題嗎?

"咦——那、那個、也就是"

剛才的氣勢不知到哪兒去了。

唔~,越來越不高興地發出了這個聲音。

"ㄏ、哼。那隻不過是我提不起勁而已。我那時還有欠於你,而且在你睡著的時候偷襲有失公平。所以總有一種令人不悅的感覺"

"遠坂。你剛才不是說了,為求勝利不擇手段,之類的話嗎?"

"對。所以說這是我的失策。因為我比你來的強才產生的大意吧。嗯,說穿了就是內心的贅肉吧"

啊,這樣的表現手法,記得之前也有聽過。

"內心的贅肉?也就是遠坂變胖了的意思嗎?"

"呵呵呵呵呵。你說話好風趣呢,衛宮同學"

遠坂笑了笑。

"不過我勸你以後少說一些有的沒的會比較好喔。因為輕率的舉動只會招致死亡而已"

"——"

好可怕。

剛才那一下,全身突然莫名的發抖還不自覺把身體往後縮了耶。

"哼。總之我要說的只有那樣而已。再來的事你就去問你的從者吧"

遠坂快速地站了起來,這次就沒有停頓地往出口走了過去。

"那就再見了。下次再碰面的話就是敵人了,到時你可要覺悟喔"

然後就感覺不到遠坂的存在感了。

把我搬到這裡,還幫我處理了傷口,這些大概真是一時的錯亂吧。

她沒留下任何的不舍與感情,將我們是敵人一事說了出口,便離開了這間房子。

"——好了"

小吸了口氣,了解目前的狀況。

因為昨晚的事件——在晚上的學校里,自從目擊到了Lancer跟Archer的戰鬥,我就沒有能好好思考的時間。

"啊。對喔,那當時看到的人影就是遠坂啊"

我到了現在才發現。

在那之後,我被Lancer貫穿了胸部,莫名的得救回到了家裡,又再次被Lancer突襲——

"被Saber給救了,成了主人"

在教會裡所聽到的。

一場名為聖杯戰爭的互相殘殺。

賦予勝者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

那種事雖然完全沒湧現出真實感,不過衛宮士郎已經被敵人襲擊了三次。

那麼——不能老是有所迷惑。

畢竟,我是為了不能放任這場戰爭才說了要戰鬥的。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