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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發現自己身在燃燒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發生了很大的火災吧。

看慣了的街道變成了一片廢墟,就像在電影里看到的戰地遺址一樣——

而這樣的情形,也沒有持續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時候,火勢就漸漸地變弱了。

之前竄的那麼高的火牆逐漸的降低,建築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這之中,我對只有自己還完好無缺一事,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在這周圍,活著的只有自己。

是我運氣好呢,還是房子蓋在了風水不錯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只有自己還活著。

既然都活下來了,我想就必須繼續活下去。

因為一直待在這個地方會很危險,我開始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像倒在旁邊的人們一樣變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變成那樣的心情更強烈的感覺支配著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沒抱著任何的希望。

因為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我根本不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得救。

因為根本不會有人來救。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離開這片火紅的世界。

連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都會這樣想,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實的地獄。

然後我倒了下來。

是沒了氧氣嗎,還是接收氧氣的機能已經喪失了呢。

總之我就是倒了下來,看著開始變陰的天空。

周圍有很多變成黑炭而縮小的人們。

烏雲壟罩著天空,讓我知道馬上就要下雨了。

這樣就好。雨一下火災也會結束。

最後,我深呼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雨雲。

根本連點空氣都吸不到,只覺得,好難過啊。

我代替那些已經吐不出這種話來的人,把現在的感覺給說了出來——

那是十年前發生的事。

在那之後,我奇蹟似地得救了。

身體就這樣活了下來。

但其它的部份我想大概就變成黑炭,全燒成灰燼了吧。

像雙親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話,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就一無所有了。

所以身體以外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要簡單地來說,我想是很單純的事情

也就是,作為讓身體活下去的代價。

心靈的部份,已經死了——

我做了場夢。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讓我的眼睛眯了起來。

覺得好刺眼。

雖然不過是起床後光線映入眼帘,但我不習慣這種狀況。

本來我就不知道刺眼這件事是怎麼樣的。

"啊——咦?"

眼睛習慣後我嚇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雖然真是嚇了一跳,不過因為這房間的潔白,給人一種清凈感讓人很安心。

"這裡是,哪裡"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間很寬敞,擺了好幾張床。

每張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傷。

不過這房間並沒有不祥的陰影。

受了傷的大家,都是已經得救的人。

"——"

鬆了口氣後,我慢慢地讓視線開始遊走——

窗戶外頭。

晴空萬里的藍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後過了好幾天,我總算明白了目前的處境。

最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能想的起來。

即使如此,現在的自己還是像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

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還算接近事實的說法。

總之,那真的是一場很嚴重的火災。

從火災現場中被救了出去,醒來就待在病房裡,雙親不見了,身體包滿了繃帶。

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變成一個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們,我也只能接受事實吧——

在那之後。

因為那時還不懂事,正為了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而感到不安的時候,那個人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繃帶拆掉,能自己進食的那天,那個男人來了。

皺巴巴的衣服加上蓬鬆的頭髮。

比醫院裡的醫生還要年輕一點的這個人,與其說像是爸爸不如說像是哥哥的感覺。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滲入白色陽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聲音實在和藹到讓人沒辦法不去質疑是不是裝出來的。

"我就直接問吧。士郎想讓孤兒院收養呢,還是要給初次見面的叔叔領養呢"

這個人說可以領養我。

我問他是不是我的親戚,他回答,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喔。

這個人,就是一臉窮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樣子。

不過不管是孤兒院還是這個人,都一樣是陌生的。

既然這樣,我決定去這個人的地方。

"是嗎,太好了。那就快點收拾收拾吧。新家還是早一點習慣比較好。"

那個人急忙的開始收拾東西。

他那種收拾的方法連我這小孩子看了都覺得很差勁。

把散亂的東西收拾好了後。

"啊,忘了說一件重要的事。在來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訴你不可"

可以嗎,他這麼問。

等一下我們要去哪裡嗎?

我以輕鬆的口吻回了他這句。

"——嗯。話先說在前頭,我是個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認真的,誇張地的說著。

那是一瞬間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個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的話信以為真,

"——哇,叔叔好厲害喔"

眼睛一亮,然後回了他這句話的樣子。

在那之後,我便成了那個人的孩子。

其實那個時候的對話我也記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麼事時,老爸就會說出了這段回憶。

伴隨著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

所以這對父親——衛宮切嗣這個人來說,那段回憶,說不定是他人生中最高興的一件事。

話說回來。

竟然對著因事故失去雙親和家的小孩,說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說出這種話也真是的

不過羨慕地眼睛發亮的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

就這樣我成了老爸的養子,得到了衛宮的姓氏。

衛宮士郎。

當像這樣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就會對自己跟切嗣同一個姓一事感到很驕傲。

我做了場夢。

在我還小的時候。

差不多在我剛說服老爸收我當徒弟的時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個人看家後,切嗣就經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樣"從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險啦"說著像小孩才會說的話,然後真的實際去做了。

在那之後就一直是這樣。

一整個月不在是家常便飯,誇張的時候半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衛宮家是武道館,住在裡頭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曾因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這樣的生活。

旅遊回來後像個小孩似的說著旅途中的趣事的衛宮切嗣。

還有滿心期待等著他的故事的,和他有著同樣姓氏的小孩。

雖然總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過那寂寞最後都會跟切嗣帶回來的故事一筆勾銷——

總是像個少年似的追逐夢想的父親。

雖然很受不了,不過我一直很羨慕那樣的他。

所以我自己,說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變的和他一樣。

順道一提。

面對這麼一個愛作夢的父親,我得好好自立自發靠自己才行,這是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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