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aber)線 fate_10

我在做惡夢

負傷的身體,為了盡量休息而期望著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內心還停留在那景象中,沒辦法到達真正的深眠

還未痊癒的身體在發熱,不斷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燒著

是被夢魘住了嗎

我在昏睡中,意識不清地做著夢

有多少人犧牲了呢

雖然遠阪說沒有死傷,但那只是表面

被強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沒有留下後遺症

會身體不良好一陣子、因為缺氧而造成記憶傷害

還有學生的肌膚溶解了

那就算痊癒了,也會殘留一輩子的傷痕

身體在痛

差點被殺───不、的確已經死過的身體在痙攣著

身體的痛楚在訴說著,雖然把大家卷進來是場災難,但我還是做得

很好了

因為我阻止了這災難,避免了本來會致死的傷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覺得恥辱

現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我沒辦法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

發生了慘劇、而自己在場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的這件事還是沒變

雖然我說要救人

但同時地,我一個人卻誰都救不了

還不如把那件事當成搞錯了,當做沒發生過───內心跟身體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為身體虛弱,而連內心都在想這種蠢事,別開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種奇蹟的

居然想說因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無法卒睹的慘劇而想回到從前重

頭來過,真是嚴重的侮辱

讓已經發生的事變成『沒發生過』這種事,我做不到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無法將那件事當作沒發生過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厭惡現在正看著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辦法使它不再發生

睡眠就到此為止

自己的身體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體能動就起來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傷害這件事當作理想的話,就連死亡之

淵,都要───

睜開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將空氣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氣,減少了我的睡意與不安

習慣是很了不起的,現在時間才剛到六點

從一到起床時間就會起床的這點看來,身體應該正在恢複了吧

「────好」

我撐起身體迭棉被

在這樣輕鬆的動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開一般地傳來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還是沒有完治嘛」

不過也只是『痛』而已

跟幾天前被Berserker腰斬的時候比起來要好上幾分吧

那時候體內亂成一團,嘔吐感比疼痛還來得厲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布滿了雲

「士郎,你醒來了嗎?」

「啊啊,剛剛醒來。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這時候不是

還在睡的嗎」

嗯,明明早飯都還沒做好,Saber會起來真是稀奇

「士郎。我並不是自己喜歡睡才睡覺的。我應該說過,我會睡

到早飯前只是為了儲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種,好像我一直在睡

過頭的說法」

「?為什麼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喔。只是想說妳這麼早起沒關

系嗎」

「喔,是嗎。覺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語氣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嗎

今天早上的Saber,看起來比平常還嚴厲,更不客氣的樣子

「不,不是奇怪,是沒關係嗎。Saber是因我的關係才必須經常睡

覺的吧。這我知道的,所以今天早上就睡到我去叫妳比較好不是嗎」

「當然。可是,那隻不過是待機狀態罷了。我睡覺是為了應付緊急

狀況。在現在還睡不是不合道理嗎」

「?為什麼不合道理啊。現在沒跟人作戰,也沒被人襲擊啊」

「咦不、就是說、那是」

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嗎,Saber結巴了起來

「算了。現在也不是緊急狀況,在出門前還是睡一下比較好。早飯

做好後我會叫妳的,在那之前就保存精力吧。因為我今天要藉助Saber

的力量」

我向Saber道別後走向廚房

「───請等一下,士郎」

「?什麼啊Saber,還有什麼────」

「你剛剛的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你剛剛是說要做什麼」

「────────」

我不由得屏息

明明在問問題,但Saber卻像是不讓我回答地盯住我

「而且你的身體應該是非靜養不可的吧。凜會準備早飯的。士郎應

該做的事就是到房間休息,讓身體復元。不准你說不同意」

「Saber」

Saber的空氣,是因為認真地擔心我的身體,才會嚴厲起來的吧

「請回房間去士郎。需要睡眠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看出我的想法了嗎。Saber的眼神變得更嚴厲了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放著慎二不管

「不,我不回房間。我已經休息夠了,而且也有事非做不可吧。准

備好後就到街上去吧,Saber。我們要在今天內抓到慎二」

「為什麼呢。沒有必須在今天抓到Rider主人的理由。戰鬥應該等

到士郎的傷痊癒後再開始。到時也不遲吧」

「───不對,Saber。要說順序的話,我的身體是次要的」

「────」

「沒有時間了。妳也知道慎二那傢伙會做些什麼吧。要在他再度布

下那種結界之前,把他跟Rider分開。只要沒有從者,慎二就應該什

么都做不到了」

「你是說,你不想再像昨天那樣出現犧牲者嗎。你並不是要打

倒騎兵的主人,只是為此而戰鬥?」

「沒那種事。只是要讓慎二負責。為此才必須打倒Rider的。而且

為了不出現犧牲者而行動是當然的吧。這種事,已經是在戰鬥理由之

前的問題了」

「是嗎。既然主人這麼說,我就只有服從」

之後Saber就不說話了

「找慎二?我是沒意見,不過你是確實有勝算才說的吧,士

郎」

早餐後

當我一建議不能放慎二不管後,遠阪就這樣反應

「咦勝算,對慎二的嗎?」

「對啊。我先說好,要是你說沒有勝算還想對其它主人出手的話,

我可是會笑的喔」

「啊────呣」

糟了

說起來,我只想著要阻止慎二,沒想到阻止的方法

「等一下。衛宮同學,你說真的?」

「嗚────抱歉,妳笑吧」

「唔哇。不好意思,這笑話我可笑不出來喔」

嗚。被她這樣反應,我真的體會到自己是個笨蛋,感覺身體變

小了

「Saber。妳主人是這樣,那妳自己呢?對要跟Rider作戰有異議

嗎?」

「只是要跟Rider作戰的話沒有問題。我已經確認過她的能力了。

這點我想士郎也了解。再怎麼說,他都是直接跟Rider對峙過的」

「啊,是嗎。那士郎也知道Rider大概在什麼程度啊」

遠阪用視線問著我

當然是在問Rider有多強吧

的確,我能掌握住Rider的強度

是因為跟從者訂下契約,還是因為令咒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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