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外天 第九百零七章 商人本色

只是呢,此刻,玄黃神庭的帝王眼睛卻好似不經意的掃向戶部尚書尹志珍。作為一個帝王,心思當然不會太單純。

這是借用商朝的手段來查賬,也未嘗沒有重新審核賬本的意思。

每年,國家的賬務統計都是一個極為複雜的工作,往往要專門的人員、專門拿出時間來統計,耗時至少半個月時間。

旁邊,戶部尚書尹志珍卻鎮定自若,聽到謝玉華要用玄黃神庭的財政收入等作為計算標本,心頭只有冷笑。

謝玉華卻胸有成竹,而且選擇國家財政,謝玉華也有幾分計較。一方面,國家財政是很複雜的事情,其計算量之大、各種關係之複雜,超乎想像。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國家財政有貓膩、有水分,但卻很難挑出來。

如果能在短時間內計算出玄黃神庭的財政收入等,必然能打響商朝的名聲;同時還能狠狠地給玄黃神庭一個響亮的巴掌,而玄黃神庭的帝王卻只能將火氣出在戶部尚書等人身上!

沒有人相信謝玉華真的能在這個宴會上,就將賬務算出來。大家都很清楚,這宴會上能給謝玉華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謝玉華要做的,就是要在短時間內重新統計一遍玄黃神庭的財務,並挑選出其中的貓膩。

其實你,這樣做,也能從側面表達商朝的政治主張:我們只與皇室交流!

最重要的是:謝玉華信心十足啊,要知道一個集團的財務同樣複雜無比,尤其是紫竹集團這樣涉及到多個產業的大集團。對於財務的統計,謝玉華可謂是得心應手。

賬本很是有些混亂,但謝玉華卻只用元神掃視一下,就將所有情況明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法術下去,很快所有的賬本就分類完畢。

打開計算機上的專門軟體,謝玉華不斷輸入一個又一個數據。而其實謝玉華輸入的就只有有限的幾個數據:收入、支出、迴流、補貼等等。而且元神直接連接計算機,輸入十分迅速。

現場只能感覺到元神氣息縱橫,呼嘯大約一刻之後,謝玉華面色有些蒼白,元神消耗太大。可是這樣的謝玉華似乎有了一種病態美,看的不少人眼神發直,其中就包括玄黃神庭的帝王。

沉默中,謝玉華忽然抬頭,將計算機放在桌子上,指著屏幕上緩緩說道:「根據賬本記錄,帝國去年財政總收入4億3318萬兩黃金。支出3億7816萬兩。實際凈收入5502萬兩黃金。更詳細的信息,在這裡。」

列表下拉,下方已經出來詳細的數據,包括每一筆收入支出;尤其是計算機自動將一些數據標出不同的顏色。

謝玉華指著一個被標出黃色的數據說道:「這個數據可能有問題,計算機已經自動挑選出來。主要是這裡的所有的物價水平偏高,幾乎高了七成。當然,這是什麼地區我不知道、為什麼價格如此高也不知道,計算機也只是簡單地在同類中對比。這個數據或許有問題,或許沒有問題。如果是京都這個物價,也算合理。」

而後謝玉華又指了指一個被標出紅色的數據:「這個數據一定有問題,收入支出無法對應,竟然有313萬兩黃金無法對應。」

接下來謝玉華一共指出17條有問題的數據,總共涉及到幾乎有近七千萬兩黃金的不明財富。

最後,謝玉華嘻嘻一笑,「當然了,我們的統計方式,是按照商朝的方式,不一定適合貴國。物價水平等,也只是提取自賬本中,這些數據,僅供參考。」

僅供參考?傻瓜才信!玄黃神庭的帝王眼睛微微眯起,有一點點危險的光芒在閃爍。高達七千萬兩黃金的缺口,狠狠地刺痛了這個帝王的心。

而且剛才謝玉華特意指出「物價水平」,這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貓膩呢。說不得,帝國去年至少有一億兩黃金的財富憑空蒸發了!一億兩黃金啊,幾乎是帝國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不過玄黃帝國的皇帝也不是藏不住心機的人,當即哈哈一笑,「謝謝啦。不知道這個計算機,可否送給朕?」

謝玉華笑了:「陛下,這可不行。我們商朝以工商業立國,所以在商言商。這一台計算機涉及到了商朝最巔峰的技術,能力強大,用處廣泛。很多特殊能力甚至超越法寶。如果陛下喜歡,那麼我可以出售給陛下,並贈送一枚玉簡的使用說明書。總共價值為320萬兩黃金。」

如果是男的這樣說,就會顯得小氣點。但謝玉華說,加上一定的技巧,卻讓人覺得玄黃神庭的帝王小氣了些。

玄黃神庭的帝王苦笑一聲,已經張口了,騎虎難下,還真讓侍衛取了320萬兩黃金的證據來。這證據不是紙幣,更類似於紙幣的前身、交子;不過是由玄黃神庭皇室發行的。

謝玉華很高興的收了證據,將計算機放到侍衛手中,同時還拿出一枚玉簡說明書來。

旁邊,賀治國忍了又忍:謝玉華你夠了啊,一台普通的計算機,你竟然賣320萬兩黃金!這絕對是320倍的利潤啊!

不過賀治國也能大約猜到謝玉華的心思:價格越貴,就越能抬高商朝的身價。看樣子帶謝玉華來真的是對了,這女人也是一個腹黑的。以後商朝在東勝神州的交易,要交給謝玉華了。

這邊,玄黃神庭的帝王再次苦笑一聲,「謝總裁,你們商朝都是這樣愛財嗎?」

謝玉華小心的將證據摺疊好,收了起來。這才很有幾分自豪的、笑吟吟地說道:「君子愛財取之以道,追求財富沒有什麼不對,只要手段合理。商人逐利,天經地義。其實,想要長久交易,就必須要有利益支持,否則早晚會反目成仇。將這種交易表面化,反而能加深雙方的聯繫。」

玄黃神庭的帝王聽了,略作思考之後就緩緩點頭。確實是這樣,只是在東勝神州這裡因為各種思想盛行,結果造成了物極而返的結果,大家張口閉口都反對利益——但大家暗中對利益的追求,卻是日漸激烈。

說到了這裡,玄黃帝國的帝王也就順勢問道:「可否請教下,商朝的工商業策略?以及國家的政治結構等?」

謝玉華微微施禮,「陛下,這個問題,小女子怕是無法給出滿意的答覆。只怕還要請別人代為答覆。」

賀治國這時引導了王聰和董冠武兩人。「陛下,這兩人是賢王身邊的文書,身份類似於陛下身邊的掌印侍郎、秉筆侍郎。不過身份類似,實際職能卻有不同。這位是王聰,負責輔助賢王處理政治法令等;這位是董冠武,負責賢王處理工商業、經濟等方面的問題。」

玄黃神庭帝王聞言,面色立即有了幾分嚴肅和真誠。商朝這次出使,雖然那個什麼賢王沒來,但卻派遣了國家教育部部長、還將身邊的親信派遣出來,這份誠意、確實是做到了極致。

所以,此刻玄黃神庭帝王沒有小看王聰和董冠武,反而將兩人當成另類的智者。

先賜坐,坐到帝王身邊,再讓旁邊侍女斟酒,三杯之後玄黃神庭帝王才開始詢問。「先前朕聽賀部長說,商朝是『依法治國,法在王之上』,這個不知能否解釋下?」

王聰拱拱手:「陛下,這個就由我來給您解說。想要解釋這九個字,首先要追根溯源商朝的由來。當年,賢王提出了工商業興國強國的理論,後來商朝就是在這個基礎上一步步發展而來的。但工商業固然有很多優點,可也有很多缺點。過分追求財富、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不正當競爭等等,屢見不鮮。甚至還有一些反對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國家的穩定,賢王不得不制定『以法治國、依法治國』的策略。而為了讓法律得以貫徹,賢王也必須以身作則,將自己置身於法律之下。如此,商朝形成了法律之下人人平等的社會結構。如今,商朝更是在這種社會結構下突飛猛進。如今強盛的商朝,就是『依法治國、法在王之上』的最好證明。」

玄黃神庭帝王略微思考一會,又問:「商朝似乎還鼓勵追求什麼自由、夢想,還不承認貴族,這會不會給國家造成不良影響?」

王聰自信地笑道:「不會的。實際上,商朝不承認的貴族,是傳統的貴族。如今商朝已經形成自己的、新的貴族體系。這個體系的核心,就是商人。比如這位謝玉華謝總裁,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方諸侯。紫竹集團旗下擁有十多萬人才,個個都是精英;本身就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還有附屬於紫竹集團的傭兵團等。而紫竹集團影響範圍,幾乎遍及商朝每一個公民;其財富甚至超過一般的國家很多很多。這,就是商朝的、新的社會階層。而相比於傳統的貴族體系來說,商人貴族不存在世襲問題,而且商人之間以市場為戰場,時刻進行著淘汰。不合格的會倒閉破產,成功的會一路輝煌。如此,商朝的社會體系會始終保持強有力的活力,不會僵化。而為了更好地服務這種體系,為了促進公民們奮發自強,就需要鼓勵、需要給予充足的自由和基本的保障。並讓公民們能夠看到、並規劃自己的夢想,而後為了夢想而努力。這種全新的社會體系,至今沒有發生任何問題。而且賢王本身就是最大的商人,大家有共同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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